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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商队

从岩石后缓缓走过来一个人。

来人双手负在背后,着一身深色的衣裳,头发簪在头顶上,但额前鬓角又垂落下几缕正在随风乱动,随意又凌乱,下巴上黑乎乎的一圈,是密密的黑色胡茬子。

项理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只能看出对方面色很白,显得头发和胡子更黑了,看着有些邋遢。

那人又嘀咕了句:“还有救吗?”说话间他往近前凑了凑。

项理最先看清楚的是他的眼睛,那两点目光平静又幽冷,像是盯着将死之人等着腐尸的乌鸦。

少时他为了得到父王的关注策划了一场小事故,却因此受了重伤,没有等来救援倒是先引来了两只乌鸦,那目光他现在还记忆犹新。

此时虽不至于跟以前一样吓哭,但也觉得有些发渗,项理的眸子微微睁大,紧跟着又眯了眯。

这人他见过。

当初与姜希夷一起去平安镖局提亲下聘的人就是他,姜希夷迎亲当日在姜宅主事的也是他。

沈崖香成亲的大日子,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进去,却也在一旁进行了围观。

而且姜希夷身边重要人物的资料,他也是收集过的,他知道这位应该就是姜希夷的俗家表兄左逢春。

此人以前在北兴没有什么存在感,以往收集到的资料中,除了知道是他将父母双亡的姜希夷送进了清风观,此后也一直在观中打杂,深居简出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信息了。

要不是左逢春突然在中京露面陪同姜略提亲,项理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一号人物。

虽然看姜希夷极不顺眼,但是他却有种莫名的自信,姓姜的起码不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他强迫自己去迎视左逢春的目光,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问道:“姜希夷想从小爷这里得到什么?”

左逢春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并不接他的话,兀自道:“看来一时半会的是死不了了。”听不出他什么情绪。

但那种被乌鸦盯着的感觉又来了,项理嗤了声,正要再开口,却被人一声喝问打断了,正是先前那个黑衣人首领:“我等执行公务,不知是哪条道上的朋友,确定要与我大周为敌!?”

左逢春漠然地直起身回头:“顾修老儿和李挚小儿这就开始代表大周执行公务了?还真是死性不改!”

黑衣人默了默,道:“我等奉皇命行事,阁下......”

左逢春阴冷地笑了声,然后负着手缓缓踱步走到了明光正下方:“处理干净。”

他的尾音还带了点若

有似无的叹息,似乎有些不忍。

项理盯着这位表哥模糊的侧脸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左逢春的声音都与方才的有些不同。

如果他认识顾修,就会知道此时左逢春就是在模仿顾修说话。

这四个字从左逢春孩童时期开始就在他脑子里盘亘,如今已有二十二年了,他仿出了精髓,凉薄狠辣中又带着虚伪的悲悯。

那伙黑衣人显然是听出来了,直接放弃了狡辩,心知碰到了硬茬今日难以善了,只是使出浑身解数来反抗。

打斗声越发的激烈了。

项理皱了皱眉头,从岩石后探出头去看前方的战场,就这么会儿功夫,那些黑衣杀手就已经遭遇了重创,他们被一群衣着颜色各异——甚至有人还裹着头巾——看着很潦草的队伍打倒在地一大片。

此时头顶那点亮色已经灭了,但仔细看也依稀可见满地都是还不及被黄沙覆盖的暗色血迹。

勉强支应着的几个黑衣人也是节节败退,距离全军覆显然没也不远了。

一如之前的他们。

倒是解气。

在最后只余二三活口时,项理才出声道:“留两个活口!”

左逢春看过来。

他又补了句:“只要在项理能力范围内,必报今日救命之恩!”

对方并未与他说什么,只朝着前方摆了摆手,语气极淡:“这两个就留给西平王世子,别让他们死了。”

“多谢!”

项理倒是有心想跟左逢春说话,可这人并未给他机会,他隔空丢过来两只药瓶,转身就走了。

项理接了药,闻了闻,内服外用的药都给自己和野利达旺用了,在他上药的时间里,左逢春已经整队完毕了,他们带了许多车马、骆驼,拖了许多的箱子,箱子上还架着几口大锅,车轮深深的陷入了黄沙中。

收拾完招呼也没打一声就直接走了。

要不是留下满地的尸体还没有收拾,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普通的商队。

项理刚才有一瞬好像还听见了胡琴的声音,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两声吭响,听左逢春还颇遗憾的说了句:“弦断了,绕了远路耽误了时间,路上再修吧。”

项理挣扎爬起来,靠在石头上,眯着眼睛盯着这只迅速隐入黑暗中的北去车队陷入了沉思。

若左逢春一行人中途不改方向的话,应是去庆州,那也是大白上的管辖之地,距离北兴边界倒也不算太远。

周、兴交战期间,这两地私下的

贸易往来并未断绝,从北至东,由北兴始、经庆州进入大白上境内,绕灵、兴等等三州进入仞山关是商人们最常走的、也是相对安全的路线,除非冒死走周、兴北边防线,不然商贸往来绝对是绕不开大白上的。

大白上土地贫瘠,气候恶劣,靠的就是作为中转之地与各地通商往来以为经济支撑,以经略西域为主,但连贯周兴收取过路费,也是创收的一部分。对往来商贾都有管理监察,有信息留存。

就项理所知,经营北兴与大周商贸的商贾,周、兴、大白上三地皆有,但大都表现平平,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出现垄断资源的大商。

原本他们认为这种情况是受制于周兴战局,这两地成仇,商人再如何擅长经营,也无法从仇敌领地上获取最大利益,而大白上的商人虽说与两地都算友好往来,但两地又都对他们有所防备,互相钳制的后果就是都没什么表现。

现在看到左逢春,他对之前的判断却产生了质疑。

地上的黄沙突然簌簌异响,前方亦有声响传来,项理这才敛去思绪,长舒了一口气,这是他们的信号,他的援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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