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养活不了

莫璃微微正色道，说道：“你这个小不点太瘦了，要多吃一点，要长高些，再长胖些才好。”

莫璃舔舔嘴唇，心里想：还是等等再吃吧，现在吃，没有三两肉，咯牙。

白小诺一口气喝了半碗粥，感到全身都暖和起来，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剩下的粥，很纠结地皱着眉头。

莫璃说道：“小诺，我要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白小诺抱着他的胳膊，声音哽咽地说道：“莫璃，你别走，我给你喝粥，你不要走，好不好。”

莫璃摸摸她的发髻，苦笑道：“小诺，我会回来看你的，你这里这么穷，怎么养活我呢。”

白小诺眼里有泪，说道：“那你变成乌龟，我一定可以养活你的。”

莫璃有些愣住了，喃喃说道：“小诺。”

莫璃的身形化作一道深蓝色的光，在小诺面前飞出，冲破了云上城的结界，消失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小诺追了出去，对着天空望了望，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小诺将掉落在地上的话梅捡起来，放在木盆边上，眼睛里有不舍，还有说不出的落寞。现在她又是一个人了。

睡梦中，白小诺听到竹舍外有嘈杂的声音，她穿好衣服走出来，看到许多内室弟子正在御剑飞走，她看到弟子们全都神色慌张，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衍之师兄催促道：“白小诺，你出来干什么，快点回去，桃师先生在吗。”

白小诺从竹舍里走出来，身边的妖魔之气越聚越重，黑乎乎的一片，说道：“师傅不在。”

白衍之眉头紧皱，露出焦急之色，说道：“妖魔出来抓人了，快点回去。”

白小诺吃惊，问道：“那有弟子被抓走了吗？”

白衍之点点头，嫌弃地后退两步，极不耐烦地说道：“白城主让我看看你，你就在竹舍里，不要外出，少给我们添乱。”

白小诺望了望远处传来的剑光，想是妖魔和内室弟子们正在交手，说道：“好的，师兄不必担心，我这就回去。”

白衍之正要御剑飞走，这剑才刚飞离地面。

白小诺探出头来，说道：“师兄，你要当心，不要被妖怪抓走，会被当成点心吃的。”

白衍之脚下不稳，气急败坏地喊道：“死丫头，你乌鸦嘴。”

白小诺没好气地回到竹舍，歪着头想了想，自己明明是关心师兄，怎么师兄生这么大的气，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云上城有妖魔入侵，内室弟子被抓之事，不到一日就传的沸沸扬扬，白小诺拿着银两下山去买粮食，听到大家将妖怪说的有鼻子有眼，忍不住好奇。

白小诺站在茶摊边，听两位茶客谈论，一人说是专门吸人血的蝙蝠精，挑选细皮嫩肉的修仙之人下口。另一个反驳道是从山上跑下来的老虎精，吼声震天响，一顿饭可以吃四、五个人。

白小诺正要走，听到他们又说道：“这云上城的修仙弟子，是一代不如一代，听说被妖怪抓走十几个，我们住在这里也跟着受罪。”

另一人竖着大拇哥，附和道：“就是，现在论修行斩妖除魔，就属朔月城的慕容城主了。”

两个人都摇摇头，说道：“这白城主啊，不行喽，啧啧啧。”

白小诺觉得有趣，也坐了下来，凑过去问道：“两位，你们可曾见过妖魔鬼怪？”

两人打量着这丫头，看这衣衫身形，也不像是修仙之人，便说道：“见过。”

白小诺眼珠一转，说道：“我听说，最近到云上城到处抓人的妖怪，是个犬妖，耳朵灵的很，要是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一定会半夜上门，拔掉他们的舌头，哦，还要啃他们的骨头呢。”

两个人脸色一阵发青，拍着桌子道：“你哪里来的小丫头，在这里胡说。”

白小诺抬起头，嘴巴张开，两颗犬牙特别长，白森森的，不断从嘴里流出鲜红的血，看着十分恐怖。

两个人顿时吓得跌坐在地上，一溜儿烟地逃命去了，嘴里喊道：“妖怪，妖怪。”

白小诺抱着肚子笑个不停，将假牙齿拔下来，舔一舔嘴角的浆果汁，说道：“见过还吓成这样，这胆子也忒小了点。”

一月后的卯时，白小诺准时出现在凌月湖。

裴无殇御剑从天而降，红色的衣襟随风翻飞，映衬着他雪白俊雅的面容，果然有仙人降临的绰约风姿。白小诺仰着头，眼睛里闪动着小星星。

裴无殇用手指轻触白小诺的脑门，用意念传授给她一套临渊城最基础的剑法，并赠给她一把轻灵的宝剑，这剑柄是用白玉雕刻而成，握之触手生温，剑身纤细，是用上好的银器铸成，剑气逼人。白小诺挽了个剑花，发现分量极轻，剑身轻轻颤动，灵光一层一层荡开，仿若在回应她。

白小诺有些犹豫，说道：“这剑，一定是上品灵器，我无功不受禄，不能要。”

裴无殇说道：“此剑名为长生，是我所用的第一把剑，剑体轻巧，适合你这样的新手。我把它赠与你，也不算是白送，此剑有灵，若是无法驾驭，就算我有心给你，你也无法使用，我看它与你颇为投缘，看来长生已经认定你为新主人，你便不用再推辞。”

白小诺望着这把剑，笑着说道：“你叫长生啊，我叫白小诺，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裴无殇说道：“你要好好使用，剑法每日勤加练习，不然长生也会发脾气的。”

白小诺吃了一惊，问道：“剑也会发脾气？”

裴无殇正色道：“当然。比如现在。”

裴无殇食指和中指灵光一闪，长生顿时剑气大振，剑锋对着白小诺就刺去，白小诺吓坏了，赶紧撒腿就跑，边跑边喊：“裴无殇，长生疯了，快让它停下来。”

看着白小诺被长生追得东躲西藏，裴无殇站在自己的佩剑上，从凌月湖的湖面上划过，看到清澈的湖水下有鱼，手指微微一动，就听到白小诺刺耳的叫喊声：“长生，你不要再追我了，我哪里惹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