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硌牙月饼

白小诺气不过，指着裴无殇喊道：“坏人，坏人，坏人，坏人。”

裴无殇将破云剑收回鞘中，说道：“莫璃没有死，那只是他的一个分身而已。”

白小诺问道：“分身？”

“哈哈哈哈哈”一阵响亮的笑声传来，莫璃笑地腰都站不直，只能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肚皮，眼睛都飙出泪来了。

莫璃的声音断断续续，说道：“哎呦，裴城主，你个坏人，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说说你，在白小诺的心里还不如我这只妖，哈哈哈，你都是怎么混的啊。”

白小诺震惊地看着莫璃，揉揉眼睛再看，莫璃还在，忍不住跑过去扑到莫璃怀里，声音里还带着说不出委屈，说道：“莫璃，我认为你死了。”

裴无殇说道：“小诺，妖魔诡计多端，没那么容易死，你以后要多防备。”

白小诺凶巴巴地瞪了裴无殇一眼。

裴无殇硬生生地把话憋了回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莫璃拽了拽白小诺的狼耳朵，锋利的手指在她面前握成拳，用力到咔嘣响，佯装生气地说道：“小诺，看你哭地稀里哗啦，我真的是好感动，只是你刚说，谁的脾气差，你不会是说我吧。”

白小诺还有些哽咽，说道：“嗯，就是你，脾气坏，心眼小，蛮不讲理，总喜欢打架，不过，我还是喜欢莫璃，莫璃不要离开我。”

莫璃的额头青筋暴起，有种要掐死白小诺的冲动，一双罪恶的手已经伸过去了，可是听到最后，喜欢这两个字，让他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心里变得柔软平静，带着丝丝的甜意，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但莫璃觉得并不坏。

莫璃的嘴角漾起弧度，那笑容如月一般明亮，如雪一般纯净，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无可奈何，似是一种妥协，更像一种倾心相付至此不渝。

莫璃不轻不重地吐出三个字：“想的美。”

白小诺：“······”

裴无殇带白小诺离开妖市，回到竹舍，中秋节已经过了大半，月亮正是最圆的时候，可竹舍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那个大月饼还在盘子里，还有早就冷掉了的一壶茶。

白小诺一眼看到了竹桌上的锦盒，她好奇地戳了戳，问道：“我走的时候还没有的，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裴无殇望了望四周，云上城的灯火通明，竹舍里却只有月光，心不由软了下来，说道：“是送给你的。”

白小诺“咦”了一声，不敢相信地问道：“无殇小师傅，你是专门来送礼的吗？”

裴无殇木着一张脸，点头：“嗯。”

狼尾巴在她身后摇地起劲儿，白小诺打开锦盒，看到一套崭新的月白色衣裙，领口和袖口有淡雅的兰花刺绣，布料握在手里触感丝滑柔软，她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衣服，不，她想了想见是见过的，只是没有穿过罢了。

裴无殇看到白小诺的狼样就牙疼，催促道：“把你那身狼皮脱了，试试看。”

白小诺换上了新衣裙，她欢快地在月亮下转圈，白色的裙摆像雪花般飞舞，她一边转，一边得意洋洋地问道：“好看吗？是好看的吧，一定非常好看吧。”

裴无殇眼睛里已经流露出了喜欢，但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尚可。”

白小诺笑盈盈地说道：“谢谢无殇小师傅，我很喜欢。”

裴无殇又板着一张脸说道：“我说了，不要叫我小师傅，我不小。”

白小诺端起茶壶，摇了摇壶里的茶水，已经凉了，头也不抬地说道：“好的，小师傅。”

裴无殇：“······”

白小诺说道：“茶水凉了，我再去厨房烧一壶，我们一起把月饼吃了吧，这么大的月饼，一定很好吃。”

裴无殇看到那个干巴巴的月饼，一点要吃的想法都没有，他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看起来味道很可怕，吃完担心闹肚子的月饼扔了，听到竹舍门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桃师先生回来了。

白小诺泡好了茶，喊道：“小师傅，茶已经泡好了，我把月饼切一切。”

可是竹舍里只有桃师先生一个人了，那声小师傅，让桃师先生有点慌张，连忙摸了摸脸，白胡子还在不在啊。

桃师先生一看锦盒，上面打着临渊城的标记，心里就明白了，他慢吞吞地说道：“小徒儿，为师口渴了，倒茶。”

白小诺先回屋换回了平日里穿的衣服，拽着桃师先生的厚脸皮，说道：“师傅，你是算好了时间回来的吗？”

桃师先生也不恼，一巴掌拍掉作恶的小爪子，说道：“淘气。好大的月饼啊，师傅陪你一起吃。”

白小诺撇撇嘴，说道：“不必。”

白小诺拿起一块月饼往嘴放，一咬再咬，这月饼比石头还要硬，她好好看了看，月饼皮上连牙印子都没留下一个，这个月饼怕不是要成精。

白小诺和桃师先生对视了一眼，发现桃师先生也拿着一块月饼。

白小诺将整个月饼推到师傅的面前，恭敬地说道：“师傅，您请。”

桃师先生：“······”

白小诺的御剑术在缓慢的提升，一个月后已经可以实战了，在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白小诺第一次从竹舍御剑飞到了云上城。

一路上长生剑有些颠簸，白小诺也有两三次感到力不从心，但还是歪歪扭扭地落在了云上城的一处不显眼的庭院处。

白小诺连忙将剑收起来，趴在瓦片上往里面张望，她往下一看，匾额上秋枫阁三个字引入眼帘，这处庭院布置的雅致颇有禅意，两边蜿蜒的甬道上是雪白的鹅软石，一棵硕大的梧桐树种在庭院门口，巴掌大的梧桐树叶，有的是金色有的是绿色，掺杂在其中缤纷多彩，偶尔伴随着阵阵秋风，吹落了一两片，为画卷般静谧的庭院增添了一抹灵动，一丝乐趣。

一个穿着淡蓝色校服的小姑娘在院子里练剑，脑袋上扎着两个发髻，手里握着一把木剑，正在十分缓慢地练习剑招，她的脚步不稳，身体总是摇晃，剑招也东晃一下，西晃一下，动作不甚协调，看起来十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