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绝对忠诚
裴无殇的目光柔和下来,说道:“小诺,你身为仙门弟子,斩妖除魔,保护一方百姓是你的责任,决不可行差踏错。你回去休息吧。”
白小诺眼神复杂,站起来恭敬地行礼,说道:“弟子记住了。弟子告退。”
入夜十分,朔月城中已经一片静谧,只有星辉殿中明灯长燃,在深蓝色的星夜中,灯光柔和温暖,落入慕楚的眼中,那一处的安宁让他第一次有了归属感。
慕楚受了伤,行动有些迟缓,但他尽力掩饰身体的不适,走路时挺直腰板,进入星辉殿,看到了在灯下读书的慕容锦。
慕容锦头都没抬,开口问道:“事成了?”
慕楚咬紧牙关单膝跪地,说道:“属下该死,没能完成任务。临渊城的白小诺从中作梗,属下不敌。”
慕容锦抬起头,眼眸中透着怒气,将手中的书掷到慕楚的身上,骂道:“废物。”
慕楚的脸色发白,额头上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说道:“属下一定再找机会。”
慕容锦冷笑着,说道:“机会?御天正在各城中作乱,莫璃如果此时来犯,我朔月城怕是难以为继。莫不是,你故意失手,想让我朔月城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慕楚呼吸有些粗重,像是极力压制些什么,说道:“慕楚对您绝对忠诚,请城主明鉴。”
慕容城讥笑道:“交给你的任务完不成,你的忠心,又有何用。”
慕楚心中悲愤,眼中有些湿意,说道:“请城主降罪。”
慕容锦眉间微皱,说道:“算了,你先出去吧,下不为例,另外密切关注白小诺的举动。临渊城作为阻挡妖界进攻的门户,却不容许有叛徒藏匿其中。”
慕楚低头忍下口中的腥甜,说道:“是,属下明白。”
慕楚走出星辉殿,身体已经虚透了,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他就感到天旋地转,一时不察撞到了慕容初的身上。
慕容初看清了他的脸色,伸手扶着他,问道:“你受伤了?”
慕楚摇晃着,分明已经支持不住,嘴里却说道:“我没事。”
慕容初一口回绝,说道:“怎么可能没事,你身上有好大的血腥味儿,你受伤了。”
慕楚眼中露出悲痛之色,说道:“我没事。”
慕容初看了一眼星辉殿,心中了然,说道:“大伯责怪你了,是不是,慕楚,你要为大伯做事,就要好好养伤,不能如此意气用事。”
慕楚动作缓慢,但还是恭敬地行礼,说道:“多谢。属下告退。”
听雪阁外,傅若尘刚练完剑大汗淋漓,仰着头看了看毒日头,便把外衣都脱了下来,只穿着中衣到阁外的半月泉边戏水。
半月泉的泉水都是温的,他埋进头去洗了把脸,从水里出来,黑色的长发贴在脸上,有水珠沿着脸颊滚下来,更显得唇红齿白,确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了。
傅若尘还在撩水,看到泉水中有一丝血光,立刻警觉起来,他沿着血水往上走,看到半月泉边躺着一位黑衣人,血就是从他的手臂流进泉水中的。
他走过去,将黑衣人翻了过来,才发现这是受伤后昏迷不醒的慕楚。
慕楚一直昏睡着,在梦中也不得安宁,他的手一直握成拳头,额角上的冷汗涔涔,刀锋般凌厉的眉紧皱着,看上去十分痛苦。
傅若尘端着一碗药,望着双眼紧闭的慕楚,轻声地喊道:“楚兄,楚兄,喝药了。”
连叫三声,慕楚都没反应。
傅若尘不得不直接把他扶起来,端着药往他口里灌,看到药汤沿着他的嘴角一路向下,半点都没咽下去。
傅若尘犯了难,这不喝药,伤怎么会好呢,左思右想,不得已只能牺牲一下自己了。
傅若尘一口药含在嘴里,还没对上慕楚,慕楚的眼睛睁开了,看到凑过来的他,冷冷地说道:“你是要轻薄我吗?。”
傅若尘心里一呕,将药全都咽到自己肚子里,跳起来喊道:“我没有,我,我,是你一直不醒,喂不进去药,我才出此下策的。”
慕楚望着他手中的药碗,冰冷的神色才缓和下来,说道:“辛苦你了。”
傅若尘挠挠头,说道:“没什么了,大家都是好兄弟,对了,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啊。”
慕楚抿着唇角不说话。
傅若尘也不勉强,说道:“你把药喝了,放心在这里养伤就好。”
听雪阁中,响起飞鸟四散的声音,慕楚醒转过来,经过一夜的休整,他的气色好看了许多。
他走到窗前,在清晨的薄雾中,看到傅若尘正在阁中练剑。他眼神明亮清澈,年轻的脸庞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让人忍不住赞叹一句青春年少,未来可期。
慕楚的心中生出羡慕之情,鲜衣怒马少年时,是他从没有过的肆意时光。在他过往的岁月中,只有残忍的血色,谋划的人心,每当他冲锋陷阵陷入危机时,他心中所思所想都是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心中有没有自己呢。
慕楚这样想着,头就剧烈地痛起来,他扶着脑袋,一个人强忍着疼痛,最后终是忍不住闷哼出声。
傅若尘看到他痛苦的神情,大惊失色,连忙问道:“楚兄,你头疼得厉害,我去给你找个大夫。”
慕楚阻止道:“不必,,你去拿几坛酒过来。”
傅若尘说道:“你身上还有伤,不适宜饮酒。”
慕楚双眼泛红,一张俊脸冷的可以凝成冰,说道:“那我先告辞了。”
傅若尘只好答应,连忙拉着他的胳膊,说道:“好吧,我去取,你先坐下。”
傅若尘抱了两坛百花酿过来,刚把酒放下,酒坛还没有打开,慕楚就将酒封撕开,清甜的酒香飘了出来,慕楚举着酒坛仰着脖颈,大口大口地灌下去。
傅若尘抱着酒坛喝了一口,调侃道:“你这是喝水吧,百花酿是临渊城独有的,味道清甜花香四溢,最适宜慢品细尝。”
慕楚半坛酒下肚,心里的闷气才稍减,眼睛中带着三分醉意,说道:“若尘,在这个世界上,你最在乎的人是谁啊?”
傅若尘用袖口擦擦嘴,说道:“那自然是我姐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