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刺客
司墨寒:“对啊,我确实对你有企图。
我从大漠不远万里来到中原,就是为了想要见你一面。
可见到之后,我就更是放不下了。我觉得,你就是一种带毒的蜂蜜。
一旦沾上了,便欲罢不能!”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散。可他的语气却认真而严肃,透着地老天荒的决心。
看着天边朦胧的圆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低声喟叹道:“这些话也只能说给你听了。那丫头虽然表面上一幅笑嘻嘻的样子。
看上去十分随和,可她的心却比千年玄冰还要冷硬。
若想将其焐热,必须循序渐进,慢慢来。否则,会将她越推越远。”
至于能否将这块寒冰融化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想过。
因为,他有一辈子可以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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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明川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这无缘无故地被人惦记上了。
她回到房间后,换上了一身夜行衣,便出门了。
不是信不过红衣所找的那些人,只是,她也蛮好奇血蜻蜓的杀手,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公子!”肖春单膝跪地,态度十分恭敬。
左铭堂身穿一件淡蓝色的长袍,头发半束半披地堆在脑后。
手执折扇,长身而立。
夜风徐徐,袍角随风摆动。
他看着远处的山峦,淡淡地问道:“你可知错?”
小人不知。
肖春不明白,自己完全按照公子的指示在做事,何错之有?
可这样的话,她是断然不敢说出口的,“小人知错了。”
“噢?!”左铭堂语气轻缓,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说说看,你错在什么地方了?”
肖春心里发苦,抿了抿嘴角,半天没有支吾出一个字来。
左铭堂语气温和地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肖春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垂下头,语气更加恭敬,“还请公子明示。”
左铭堂转过头,继续欣赏远处的风景,“若是什么事情都需要我来明示,还要你何用?”
“公子说的是!”肖春吓得大气儿不敢出。
左铭堂淡淡地说道:“行了,你回去吧!”
“公子?!”肖春惊恐地抬起头,忙不迭地说道,“小人愚钝,坏了公子的大事。
任由公子责罚,还请公子不要赶小人走!”
左铭堂冷哼一声,“既然想要留在我身边,为何总是自作主张?!”
肖春不由得将自己最近所在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好像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就拿今天来说,上面的人让她来安然居拿人,她便听话的来了········
肖春的脑袋都要炸开了,可还是没有想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左铭堂似乎耐心耗尽了,“行了,先回去吧。待想清楚了,再来见我。”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还继续赖在这里不走的话,那可真的是不知好歹。
“是,公子,小人告退!”肖春站起身来,垂头丧气地走了。
左铭堂站在那里没有动,单手背在身后,继续眺望着夜色下的山峦。
阿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闪了出来,低声劝道:“公子,天凉了,我们回去吧。”
唉!
左铭堂轻轻地叹了口气,没说回,也没有说不回。
阿秋挠了挠头,默默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左铭堂突然问道:“阿秋,你想家吗?”
阿秋十分憨厚地说道:“公子您在哪儿,哪儿就是阿秋的家。”
左铭堂轻声笑了,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回吧!”他突然叹息一声,带着阿秋晃晃悠悠地往安然居走去。
在他们离开不久,洛明川从暗处走了出来。
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还真是够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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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杀人夜。
春草看着天空那轮明亮而皎洁的月亮,觉得自家姑娘想多了。
哪个杀手缺心眼儿,会在这么个月光皎洁的夜晚来杀人呢?
不过,躺在屋顶上看月亮,还真的是别有一番情趣。
就在她想着琐事,迷迷糊糊的时候,一阵衣袂飘绝的声音传入耳中。
搞什么,还真的来?!
春草一骨碌坐了起来,可对方的目标竟然不是戚婆婆家。
她犹豫了一下,坐在那里没有动。
轻轻地拔出长剑,微眯着眼睛,心里更加警惕了。
只见那个黑影飘落到林婶子的院子里。
春草心中微动:要不要给林婶子示警呢?
想法刚从脑子里过了一遍,便见一个身影破窗而出,林婶子动作利落地来到了院子里。
双方也不废话,一见面就兵刃相向。
“噼里啪啦”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得响亮。
可怪异的是,周围的人家没有一个人好奇地出门一看究竟。
就在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时,刘叔的院子里也闯进去了人。
刘叔那边先是没有动静,后来,待那个人闯入屋子里时,才听到屋里一声爆喝。
接着,便是桌椅板凳被碰倒的声音。
这两个到底是什么人?
为何会对刘叔和林婶儿出手?
难道说,刘叔和林婶儿两个人已经暴露了?
不能啊!红衣姑娘的本事,她可是见识过的,绝对不会出现纰漏的。
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是姑娘找的她。
春草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可心里更加警惕了,可不能辜负了姑娘对自己的信任。
她眼中光芒渐冷,手中的剑也握得更紧了。
两边院子里打得难舍难分,不见胜负。
春草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她担心一会儿自己会应付不过来。
可现在去求助,那更是不现实。
只这一会儿的功夫,额头上已经见汗了,手心也是湿乎乎的。
“嗖~”一阵冷风飘过,春草的心里一凛,挥剑便砍了过去。
一片被砍成两段的树叶,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的脚边。
“呼!”她松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同时,心里更紧了。
虽然没有见识血蜻蜓的蓝眼睛杀手到底有什么样的手段。
可她隐隐觉得,那一只蜻蜓不是代表一个人,而是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