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高攀不起

秦晴川急忙挥手，道：“我一个农人家的孩子，高攀不起将门虎女啊！”

秦晴川清楚林大牛有多少积蓄，只有区区100铢钱，也就是100个铜板。

如果按照两个时代的物价，进行一个简单的对比。

现今代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而言，有个数百块的零花钱，就相当不错的了。

但问题来了，现在是将军之女，下嫁给他。

没有个万贯家财，怕也娶不到吧？

任何时候，物质基础，在婚礼中是不可或缺的。

但程普摆了摆手，笑道：“诶，什么高攀不高攀的，你也不是入赘我家。大婚的事情，你不要想太多，老夫帮忙就是了。”

秦晴川下意识地看了林母一眼。

林母点了点头，似乎也是赞成自己这一门婚事。

不过想来也是，林母作为长辈，自然是希望小辈，可以早点成家。

秦晴川很感到纳闷的是，自己何德何能，程普将军一定要招揽他为女婿呢？

他心道：东汉末年时，襄阳名士黄承彦，闻知诸葛孔明单身，便主动去为自己容貌丑陋的女儿做媒，诸葛亮倒十分欣赏黄月英的才华，欣然而娶。

莫非这一位程清雪小姐，也和黄月英那样，是容貌丑陋的女子？

然而诸葛亮是千古贤相，一代贤士，秦晴川倒是凡夫俗子，他并没有这么高的觉悟。

如果要他讨求一个容貌丑陋的女子为妻，那么他更愿意单身。

而且谁知道，这一位程清雪的人品是怎么样，万一她和别的野男人啪啪啪珠胎暗结，那么他这一个老实人，不就得当接盘侠？

秦晴川对此，自然是多留一个心眼。

程普却道：“慢，大锤，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我。你可以到我府中小住数日，先和小女见上一面，相互了解，待大家相识熟络了，有感情基础，咱们再议婚事，那也不迟。”

“这样啊？”

秦晴川越发觉得此事蹊跷，他看了林母一眼。

林母点了点头，道：“我儿大锤已经长大了，也该到外面游历，增进一番学识。”

林倩拍掌笑道：“那我也去啊！”

林母白了她一眼，道：“你哥是男子，男儿何不带吴钩，他不可以屈居穷乡僻里一辈子的。再说了，你跟着大锤，只会让他妨手碍脚，他又有什么大的作为呢？”

秦晴川越发觉得，林母虽然是一介女流，但胸怀博大，不下于男儿。

林倩嘟着小粉嘴，嘀咕道：“那好吧！”

她自小和自己哥哥一起生活，而现在让他俩就这么分离，实在舍不得。

林母急道：“将军，您按月给予我和家人禄粮，受您照顾，获益良多，我们一直未曾致谢。”

程普叹息道：“小倩的父亲，曾是我同袍，昔日江口一战，他不幸牺牲了，我只能略尽微力，以慰兄弟在天之灵。”

秦晴川在林大锤的记忆当中，家门前有一片菜田，屋后有桑林两亩，院里养蚕，闲暇时候，林母会采丝，坐机车手工织布。

他们一家人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皆因每一个月初，有人驾驭马车，专程来此，送来粮米。

看来着人，送赉礼品者，必然是程普大将军了。

不过，瞧程普的人这么重情守诺，想她的女儿，也应该是不错的姑娘。

这倒是让秦晴川，生出了想见一见程清雪的意愿。

秦晴川心道：每一个时代的人，审美观都不同，比如说汉成帝刘骜喜欢赵合德、赵飞燕这等纤细的人儿，而唐朝人则以肥为美。当时人皆说，诸葛亮的老婆黄月英是一个丑妇，说不定，按照今日的审美标准而言，黄月英是一个大美人，我倒想见一见……

就在秦晴川心生遐想之时，林母苦笑道：“大锤，男儿志在四方，你若真个留在山林中去，岂不可惜？将军愿意收留，你随军入伍，凭着一刀一枪挣个功名，岂不是好？”

开玩笑！

秦晴川向往和平，可不想打仗，当炮灰。

林倩却笑瞇瞇地道：“人各有志，其实哥哥肯留在我们山谷里头，未尝不可。”

秦晴川心一乐：妹子，不枉大锤哥哥这么疼爱你，关键时候还是你为哥哥着想。

林母忍不住白了林倩一眼，又看了看程普，似乎有着千言万语，最后似乎顾忌什么，不得不将自己想说的话，给强行地压了下来。

林母又笑道：“好了，大牛，你简单地收拾一下，随程将军回府。”

这么快？

秦晴川完全懵掉了，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要这么快离开这个新家。

事实上，他也是不敢拒绝。

程普大将军带来了十几个彪形大汉，俱在门外守着，这些汉子显然都是军中以一敌十的硬汉！

换而言之，程普如果一心要带他走，恐怕最后演变的结果，就是得动粗。

纵然秦晴川的体质已经脱胎换骨，让他赤手空拳以寡敌众，这就有点强人所难。

也无需以多欺少，程普一人登场，不出三五招，就能将自己杀败！

后人在许多文学、影视作品总会工笔重彩描述吕布、赵云这等武将的盖世武功。

甚至有好事者为三国时候的武将排名：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

但这些评书者，普遍都忽略掉了一个事实，就是没有将江东一方的武将排入里头。

对于程普的武力热度，就显得低了许多，但程普作为东吴十二虎臣之首，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秦晴川体能过人，但还是有自知之明，他和程普相比，欠缺更丰富的战斗经验。

就目前而言，还是得曲意逢迎，先答应程普的请求，上他府上看看，再徐图缓兵之计。

程普一行人，多留了一匹空马，原来就是为了给秦晴川代步。

兄妹情深，林倩从后园里拉过了一匹骡子，道：“我也相送哥哥一程。”

但她很快噗嗤一笑，道，“哥，你翻身上马的姿势，好……好难看啊……”

秦晴川没有骑过马匹，和程普以及身后的战士们相比，动作自然不够丝滑流畅。

不过程普倒是很细心，在一旁指点秦晴川骑马的要领。

而秦晴川身下的战马性情和善，正是适合他这样的初哥新手。

一人一马，经过一阵简单的磨合，倒也有模有样地走在了乡间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