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结识凤雏

东汉末年，古人名号，端的是文采非凡。就拿关羽，字云长；张飞，字翼德；诸葛亮，字孔明。

然而秦晴川，却被唤作大牛，这多多少少，让秦晴川的内心感到了有几分别扭。

“哥，这位是谁呐，你的朋友吗？”

林倩很纳闷，自己的大牛哥哥，在村庄里生性淡泊，不轻易和他人交流，身边朋友也很少，但为何却认识了这个中年人，而且这个男子的容貌这么丑陋，还那么地穷……

秦晴川笑道：“喔，士元先生，这是我的舍妹唤作倩儿，她少不更事，说话若有冒犯，请不要责怪她。”

庞统笑道：“哪里话，令妹天真烂漫，讨人喜欢。”

起初时，庞统还对秦晴川抱有几分警惕感，但眼见秦晴川谦谦文雅，再加上林倩给人一副单纯模样，所以也就放下了戒心。

秦晴川介绍道：“倩妹，庞统先生乃襄阳名士，我偶尔在路过村口的樵夫、钓者的交谈中，听过他的名号。”

林倩倒也乖巧，盈盈一拜：“先生，你好。”

妹子纵然觉得，跟前这位连一口酒也喝不上的中年丑汉，没什么本事，但听大哥对他这么推崇，她相信大哥的判断，对他行礼。

庞统急忙截住了林倩，叹息道：“诶，二位，你们多礼了。”

他拍了拍自己衣襟口的尘灰，道：“晴川兄弟谬赞了，我这个襄阳名士今天可是窘迫了。”

秦晴川微微一笑：“先生，你吃过早膳了？”

庞统摇了摇头。

林倩一愣：“你不曾吃早膳，就空腹饮酒，这多么地伤身啊！”

庞统沉吟不语，他飢肠辘辘，腹部响如雷鸣。

秦晴川笑道：“咱们坐下来一边吃饺子，一边聊。”

说着，秦晴川拉过了庞统，回到了原先的摊贩处，摊贩有空位，大家凑坐一起。

店家老板给他们各人准备了一大碗精肉水饺。

水饺飘出的肉香氤氲，让人嗅闻真能让人食指大动，纵然林倩先前在将军府中，享用了一顿猪肉粥，现在又想品尝了。

庞统苦笑道：“兄弟，先说一声，我身上盘缠用尽，无能支付这一碗水饺的费用。”

秦晴川哈哈大笑：“我道是何事，人们出门在外，囊中羞涩，钱银不够花，这不是常有之事吗？来，这一顿水饺，我请，你吃吧……”

庞统眼见有人请早餐，那也就不再客气了，夹起水饺，大快朵颐。

事实上，庞统本来容貌甚丑，此时狼吞虎咽，那更是辣眼睛。

林倩不由得向秦晴川扮了一个鬼脸，似乎问道：哥哥，你怎生招惹到一个这么丑兮兮的男人啊？

秦晴川给予她眼色，让她别无礼，以免得罪凤雏先生。

不过这摊贩的水饺，滋味一流，庞统大快朵颐，吃得正欢，倒是没有觑到兄妹俩正是眉来眼去。

林倩忍不住问道：“先生，你既是襄阳人士，距离咱柴桑，少说有上千里，那你们来柴桑探亲，还是访友？”

她心里很想说：你投靠亲友，这样酒钱饭钱，不就有了嘛……

妹子始终过于天真了。

有道是：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市井没人问。

她并不曾知晓，一个人若是囊中没有钱，去到哪里，都会遭人白眼。

既不被青眼相睐，哪里能有钱作收益？

庞统苦笑道：“我非探亲，也非访友。”

林倩问道：“那么你来此处，却是为何？”

庞统吞下口中的饺子，擦了一下嘴，环视周边，发现没有其它闲杂人，直言道：“我只是希望能见到吴侯。”

林倩还是傻乎乎地问道：“你想见吴侯干嘛啊？”

秦晴川笑道：“妹子，你别问这么多了，先生高才，来见吴侯，便是希望能寻求一官半职。”

秦晴川听闻，庞统在投靠刘皇叔之前，欲投东吴，然而苦无晋身之路，待周瑜死后，他被鲁肃引见，才得到面见孙权的机会。

然而问题来了，庞统本来长得丑，再加上恃才傲物，让孙权看轻，最后才投身刘备之处，这是后话。

但庞统却明显呆了一下，恍似在说：这个年轻人是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林倩傻乎乎地问：“先生是襄阳人士，如果想当官，大可以投荆州而去，何必千里迢迢而来柴桑？”

秦晴川笑道：“荆襄刘表，西川刘璋，他们暗弱，非是明主，先生并不喜欢他们。事实上，我也觉得，孙家在江东三代经营，孙权礼遇贤能之士，投靠江东，倒比投靠刘表、刘璋要强。”

庞统又是一愣：“晴川足下，你的这一番话，还真的说出了我之心声啊！你也赞成我投靠吴侯？”

秦晴川点了点头，内心却道：我是赞同你投靠吴侯，他若肯重用你，你当真可以说是凤凰翱翔于九天之上。而且在未来，你可是诸葛亮、司马懿的最为棘手的劲敌！

但问题来了，人家吴侯不会用你啊！

毕竟江东多才俊，周瑜、鲁肃、吕蒙、陆逊这等帅才，也不见得比你凤雏，弱上多少。

再往北看，曹魏集团中，纵然郭嘉先逝，徐庶终身不为曹操设谋，但也有荀彧荀攸两叔姪、贾诩、程昱、刘晔、蒋济这等超级豪华的谋士团。

总之，庞统出山晚了，人家吃肉，他只能喝一口汤，确实是难混啊！

秦晴川心道：嗯，也许也只有缺少谋士的刘皇叔，你接近他，才能有你一展羽翼的机会。

庞统问道：“我有一事不甚明白，晴川阁下，为何你就能如此准确无误地读知我的心声？”

林倩也点了点头，心道：大哥也太犀利了吧？

秦晴川自我表现，感觉良好的同时，也感到自己“读心”太过了，会让聪明的庞统反而生出了戒心来，这可就得不偿失。

秦晴川笑道：“我见是这样，司马徽昔日曾言，先生是南州名士之首，德才兼备，北面曹操乃窃国之贼，先生自然不屑去帮忙！”

他喝了一口水饺汤，又道，“正如我先前所说的那样，刘璋、刘表暗弱，只求自守，而无称霸四方之志。苍梧吴巨、交州士燮等人兵微将寡，领地贫瘠僻远。就目今而言，只有家大业大的江东，才能让凤雏先生一展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