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本是同根生,套狼下绊急
此时,南宴轻轻落于白桦树的树枝上,他对响铃和晴雯说道:“此前的一招,那是奉送的。”
宝玉冷笑道:
“怎么,你要使出真本事来啦?真是‘本是同根生,套狼下绊急’啊。”
宝玉率先抽出缠于腰间的鹤骨鞭,对着树梢上的发小一个施礼,故作不知,说道:
“南宴,您这一路上都没逢到对手,也就没机会出手,莫不是因为郁闷才打起了那冰原狼的主意?”
没等宝玉说完,南宴便嚷道:“亏得你女娃子命大,否则,这一路艰险——不被雪崩给埋了,就得给恶狼撕了。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响铃竟然给你们选了这条劳人的西山一线,以为可以绕得过危险,嘿嘿,可也绕不过本公子手中的剑哈……”
南宴早看出来了,韦小宝和薛蟠就是两个厚脸皮,以为自己是难民婴儿,能被历史悠久、人文丰厚的大周宽容地收留,就可以一劳永逸地平等享受、无限制占有大周的各种资源。
占,也就占了吧!居然还让你们拿了上古神兵。
一想起来哥哥的死就心疼,南宴出不得这口气,心说咱还是有本事看剑吧!
于是乎一道白光刺向了势力最弱的薛蟠。
短剑“沧朗——”一声出鞘,寒气森森,甚于高寒雪原之莽莽苍苍……
白幽像是听懂了南宴的话,它抬起头来,似在请示宝玉。见宝玉冲它一再摇头,白幽这才像只哈巴狗似的再次老实地趴下。
宝玉深知晴雯背上的少康剑是南宴此行唯一的目的,眼前这一招刺向薛蟠的剑断然是个虚招,薛蟠再没用这一招也能接得住。
那一道光果真力道薄如,只将薛蟠打得后退了几步。
于是,扬起头,试探地问:“你既然都追到孤山脚下了,看来这剑,你是要定了?”
南宴毫不含糊地冲宝玉不屑地点了一点头。
回到刚才,当薛蟠向宝玉问话的时候,宝玉明显所答非所问。那一刻,倒不是宝玉懒得搭理他,是因为当时宝玉与冰狼的神识正在一起通幽。
他神思的速度远不及冰原狼的快,但所幸,意念紧赶慢赶地,竟然没有被冰原狼给甩在后面。当时,宝玉的神思正跟随着冰原狼进入一个天然洞穴……
还没等他仔细观瞧,外面的世界就出现了敌情——南宴出现了。
懵懂一时,宝玉怕耽搁了战机,于是为了让自己能彻底醒来,他果断地迫使自己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往脸上一抹,冰冰凉!啊!宝玉顿时清醒了。
整个大周的人都知道,南氏剑法独特而精到,大伙儿也都深知,若果他们真的和南岩纠缠起来,一定没啥好果子吃。
然而,响铃在青鸾河畔与其长兄南洪有过短暂的、几个回合,故而,对南氏九剑的“脾性”响铃更了解。
也就是说,如果从现在起,大家能沉得住气,也还是有可能通过以往对“南九剑”的熟识,想办法用耐心和忍让慢慢激出南岩的焦躁,在打斗过程中不断总结出应急的应对方式的。
剑气升起,周遭的寒风像是受到了什么阻力一般,绕过五人所站的地方,三匝而不歇息,辉辉然凌厉张狂。
此时,赤焰剑开始在晴雯的背上颤抖、嗡鸣起来。晴雯并没有动。
久未见主人拔其出鞘,赤焰剑方悻悻然归于安静。
此时,南宴早已从树梢上飞身而下。
由于力道过快,双脚深深地插入雪地,这样牢牢地站住,正好是南宴对下一招式的准备。
他真气爆发,手中的短剑聚集亿万雪沫,雪沫飞如冰碴、冰弹,成百上千地,围绕着剑气飞速地旋转。
韦小宝试图借南宴激起的雪沫化剑,结果并不如大荒山时他所练就的那般纯熟。
宝玉手中的鹤骨鞭迎面找准角度,就是奋力地一鞭,在雪地上,顿时激起一道隆隆怒吼的雪墙。
一面是雪暴冰,一面是雪墙……三人拼死一斗,打得不分上下。
反而是晴雯,因受到了响铃的指令,直至目前都好像是个跑龙套的,她背着上古神兵,静静杵在雪墙的后面。
南宴不含糊,没被宝玉的雪墙所喝退,而是借机找到了一个扭转的时机,偏了剑锋,借力打力地,剑气滑雪一般斜着“削”上雪墙。
继而,剑气翻身过雪墙,冲晴雯就是狠狠一刺,绝不娘pao。
眨眼之间,剑气发出凄厉的尖啸……
凌厉无敌的剑气被晴雯安安稳稳放出绣花针中的“金刚不催网”给吸收得一干二净,一下子纯然无踪啦。
“这是什么鬼?”南岩的豪情壮志有种被杂技团给耍了的感觉。
“奇怪,怎么好好的剑气被晴雯手中那女人才使的绣花针轻轻一碰,就给解构了呢?!
“这是个什么世道啊?简直就是妖的世界!”南岩难舒胸臆,有种英雄在垃圾世界里穷途末路的悲壮。
然而,到底不能辱没自己的家族,南宴哪肯气馁,他再次着力划出一道锋利、亮烁的剑气。
“晴雯小心!”宝玉眼疾手快,飞身扬起鹤骨鞭。
鞭子与剑相隔十余步,没有真的碰到一起,然而,鞭影和剑气的精魂已经两厢纠缠……
战斗甚欢,一时间,南宴手中的短剑被死死缠住。
南宴心中念道:“如若错过这次最后的机会,你们五人上了孤山,那上古神兵不就彻底被晴雯这个外来的小妮子给‘窃’走了。此行,我有使命,不得不阻!”
晴雯见南宴额头青筋暴起,剑气杀人,所及之处,一里之内焦黑一片,白雪早已被剑气化成一片水。晴雯不得不紧攥玉着绣花针,凝眉专注。
“杀——”
一声煞气出,连人带剑满含狠厉之气,直冲晴雯刺来……
“难不成你才是入了魔道?”响铃一声惊呼。这并不能制止已然逆血上头的南宴。
晴雯忽觉丹田一股暖流渐渐生起,她十指用力,手指紧紧夹住绣花针。
二股气血沿十指尖射出,绣花针有如柴木,而气血之弹丸有如火苗,只听“嘭——”的一声,“合二为一”的“童子气血”一下子喷出,变为火把上的烈焰,炸向南宴那又斯文又致命的一剑。
南宴那会料到小小的晴雯会有这么一招,老实说晴雯她自己也没有料道。
晴雯之“童子气血一喷薄”,撞得南宴飞身而出,自己中规中矩的剑法怎么就不敌一个冒着青绿火焰的烧火棍呢?!
此时,将身子与剑身一起发力、拼力击出的南宴哪里还收得住,她感到“烧火棍”扑来,躲不胜躲的,眼睁睁只得让自己的冰冷剑气撞了上去。
剑气的冰寒与绣花针的热浪一交汇,迸发出万道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