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付之一炬的五百万
“不,我不信。”他固执地,凝视着那抹坚定,心却在那一瞬间碎了。
她扭过头去,仿佛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就要含着泪将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了。
“谢谢白少,我要走了,家里还有事。”她忍着痛,佯装着平静,从床上坐起身。
月光潺潺,倾泻而下。
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静谧又安逸。
白玉辰望着她嘴角微微泛起的笑意,一眼看出了她的牵强。
叶清浅额上细密的汗珠慢慢渗出,眉间若隐若现的褶皱让他坐立不安。
“我不问了。”他淡淡地看着她,“今晚你就在这里,我会去楼下睡。以后你不想说的事情我都不问,可以吗。”
他语气温柔而驯服,带着点点的害怕失去,像祈求一样的说着。
“白少,能不能不要这样了。”她故作冷淡,“你为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因为我和那个女孩长得很像吗?”
“我不知道。”他沉声说着,心恍惚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我只想——”
“求你——”她声音颤抖而沙哑,“求你不要再说我像谁,或者说你要弥补我好吗?”
“那天晚上是我自己决定去找你的,也是我出于对你的报答,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所以我们到此结束好吗,我们互不相欠了,求你——”
她带着嗔怒,拼尽了全力坐起身,不敢直视那澄澈的眼眸。
“好,对不起。”白玉辰站在他的身后,带着绝望和难过,周身仿佛结起了寒冰,又在一瞬间熔化,销声匿迹。
她慢慢走出白玉辰的别墅,头也不回的,决绝的。
她将头扭在没人注意的角落,眼底生出脆弱的光芒。
她是个无情的人,甚至就像沐雪梅评价的自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所以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哪怕艰辛,哪怕是万丈深渊!
她不想要任何人靠近自己,她十分明白,那能够给予温暖的怀抱同样也会是陷入死亡的温柔乡。
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她,这个世界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能保护陆路的,也只有自己!
因为只有自己,才不会将自己弃之如草芥,才能真正有活着的感觉。
她静静踩在那熟悉的小路上,她不用回头,就知道窗口一定有白玉辰失望又炙热的眼神。
他是好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或者是全世界最单纯的美少年,火热而纯真,如果没有遇见陆景墨,她或许会爱上这样完美的人,可惜没如果。
可正因为如此,她没有办法接受那个纯洁的美好,他需要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人,而不是像自己这样有着精神和r体双重负累的人。
细雨中,她睫毛濡湿,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和淅淅沥沥的雨水交织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狂风渐渐大作,她紧紧地将五百万抱在手中,异常的沉重,几次回头,发现白玉辰没有跟上自己,才放心的回了家。
她没有办法不伤害他,所以只能用这种歌长痛不如短痛的方式切断他对自己的幻想。
别墅前,自己的房间灯光微弱,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一定是陆景墨来了。
她在仓库中换上衣服,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
“啪——”灯光闪烁。
陆景墨眼色冰冷,下巴僵硬而绷直,端坐在沙发上。
雨水顺着她的发丝落下,在光滑的木地板上滴答作响。
“你去哪了。”他冷冷的说。
叶清浅没有抬头,却感到面前陆景墨强烈的目光。
“取钱。”她神态自若,将怀中紧抱着五百万现金摆在陆景墨的面前,打开了箱子。
“你可以钦点一下,如果觉得没有问题,我很快带着陆路离开这个家。”
陆景墨面部微僵,眼底有一抹愠怒在燃烧。
“谁允许你用这点钱就带走陆路了?”他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叶清浅,百无聊赖地拿着其中的一部分钱。
“你说的,我录音了。”叶清浅虽低着头,可态度强硬,晃了晃手中的优盘。
“呵——”他冷笑着,随着打火机的声音的响起,叶清浅惊怔的抬头,可是一切都晚了。
火焰迅速在行李箱内蔓延开来,烟雾缭绕中叶清浅仿佛心脏停跳,愣神了两秒后,她一个箭步冲上去,疯狂的想要扑灭。
火势汹涌,她仿佛疯了一样,失去痛觉一样的用袖子拍达着箱子。
“你疯了吗?”
陆景墨一声怒遏,一盆冷水泼下,将火势熄灭。
未散的火星味在客厅中慢散,二氧化碳的窒息感充斥着二人的鼻腔。
看着地上烧的人民币的残骸,叶清浅终于忍不住奔溃,颓然的坐在地上哭了。
她为拿到这五百万踌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做了多少个心理挣扎,忍受了多么大的羞辱,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在陆景墨这里,一个打火机的事,就将所有的一切付之一炬。
“你疯了吗——”看着泪如雨下的叶清浅,他竟然第一次感到愧疚和心疼,仿佛有着陆路受了委屈以后的心疼。
“陆总,我不在你怎么对我。”她抬起眼眸,“我不在乎你对我所有的侮辱,真的。”
“我不在乎外界怎么看我,我也根本不在乎你手里的荣华富贵,那些与我无关!”她低哑着,黯然神伤,双肩止不住的颤抖。
“甚至你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我都不会让你解释一句,我以为我做的够好的了。”她冷笑着,眼底最后一丝温存也让陆景墨践踏消逝。
“我只想要我的孩子,我什么都可以放弃,除了陆路,而你就要这么残忍吗?对我开出了条件又要毁掉我的条件,对吗?”
她笑了,暗淡凄楚的笑了,滚烫的拳头有一些烧伤的灼热感,唇边是妩媚的冰冷。
“我不是故意的,你不应该——”没想到一向冷若冰霜的陆景墨竟然在这一刻,略带慌乱的解释着。
“对啊,您怎么会是故意的,别人的尊严在你这里就是不堪一击的泡沫,你这个高高在上的王子怎么可能是故意的!”
她不愿直视他,她感到恶心,颤抖着走向楼上。
“站住。”他回复了往日的冷漠,一把抓住叶清浅。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充满火星味的纷乱空气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