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我们需要谈谈。
四位评委笑颜如画地看着叶清浅,从紧随身后被推进来的钢琴就能看出,叶清浅今天又会呈现出不一样的作品。
优雅的钢琴声行云流水般倾泻,那清透的跳跃的指尖仿佛被施了魔咒,将死寂的空气猛然打破,细腻的推进,从而流转开来。
她身着淡雅白色小礼服,紧闭的双眸沉沦在美妙的琴声中,时间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了,所有的评委,甚至正在排练的人们也都侧耳倾听这天籁般婉转的美好。
伴随着流畅的钢琴声,她丹唇微启,美妙的歌声婉转悠扬,响彻在大厅中。
人们闭着眼睛静静的沉醉在叶清浅所营造的空灵的音乐殿堂,骤然的,钢琴声戛然而止,在敲击乐的伴奏中,歌曲进入另一个高潮。
温婉似水的她一瞬间弹跳而起,紧跟着明晰的古典,舞步由优雅的天鹅舞转为热烈的爵士,她这一面是评委们没有见过的,就连那个对她似乎有一点偏见的评委,也忍不住鼓起掌来。
“她看起来柔软,没想到身体这么有爆发力。”评委低声交流着,眼神中都是叹为观止的赞扬。
不知何时,她的白色礼服已经被撤下,隐藏在其中的是一件黑色皮裙,瞬间将她性感火辣的身子暴露无疑。
雷鸣般的掌声在音乐戛然而止的瞬间暂停,她这才缓缓站起身来,恢复了以往的清冷状态。
那看似充满爆发力又轻松的动作,是她忍着流产后的剧痛,没日没夜的苦练出来的。
晶莹剔透的汗水顺着发丝流转而来,毫无疑问的,五位评委毫不犹豫的给予了她最高分。
舞台后的导演还在犹豫要不要跟各位老师打个招呼,毕竟那是堂堂陆氏集团陆总的人,可看着眼前的形式,她的自身实力就足以一战成名。
她满心欢喜的走出演播大厅,心脏还在轰鸣,耳膜中似乎已久循环往复着刚才的乐曲。
“作为一名唱跳型选手,又能在这么短的是时间内完成这么高级的歌曲创作,你真的太让人出乎意料了。”
耳畔中不断的回响着评委们赞不绝口的表扬,看着公屏上投放着的自己至高的分数,叶清浅终于笑了,似乎腰间那钻心的痛苦一时间就消失了。
“清浅,你简直太太太太太……太棒了啊!”隔着电话,叶清浅都能感觉到周语喜上眉梢的不可抑制的喜悦之情,似乎出了自己,这天下她是唯一一个真心希望自己的好的人吧。
“你也是一样啊,如果当初不是你给我报了名,又兢兢业业地从事着后勤工作,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呢。是不是呀。”
她的语调温柔,双手自然垂在腿的两侧,身上的汗在空调的冷风下已经渐渐干涸,甚至冷的有些发抖。
这在她兴高采烈的筹备着接下来的饭局只,冰冷的后背倏的被温暖覆盖。
她惊怔的回头,又迎上了那熟悉的目光。
本来以为他只是简单的寒暄,可三番五次故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行为,绝对心怀叵测。
叶清浅站起身,微微蹙了蹙眉,将披在身上的衣服取下,并递给了何书宇。
“你不要误会,我只是看到你在发抖……”他仓皇失措地解释,竟不由的红了耳根,叶清浅只是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这不就是搭讪一贯的伎俩吗。
可以制造偶遇,极力迎合讨好,又把所有的一切营造成顺其自然,渣男套路千千万,偏偏她已经是一个饱经世事的妈妈了。
“谢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她斩钉截铁,站起身想坐在别的地方,却被他挡在了身前。
“叶小姐,我不希望你误会我,我只是……”他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稚嫩而青春的脸庞泛起了潮红。
距离地这样近,叶清浅才看清,这是一张怎样稚嫩的脸孔。
“我没有误会你。”她轻轻咧了咧嘴,突然意识到可能刚才自己的神情过于严肃了,“我只是想要去洗手间,我身上的汗太多了。”
“请问你一会有时间吗,我们或许可以吃个饭。”他迎难而上,干脆把内心的想法脱口而出。
他脸上洋溢着最灿烂的笑容,青涩的脸上隐现着细密的胡茬,深邃的眼睛有点像欧亚混血儿,小麦色的肌肤上闪烁着晶莹的光。
“请问你多大了。”叶清浅轻轻叹了口气,难道自己看起来还是十几岁的样子吗。
“19岁。”他不卑不亢,“我只是叫你吃饭啊,跟年纪有没有关系。”
“她没时间。”叶清浅正要打趣着回绝,身后一声闷雷平地而起。
那带着命令的、冷冽的语气瞬间将流转着的空气冰封,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陆景墨已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她离开了。
她不知为什么,就这样一开始是漫无目的的,后来等自己反应过来,已经坐在了陆景墨的副驾驶的位置。
她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她逃不开,这种奇怪的关系就像一块磁铁,让你在正面面对时,拼命反抗,而背过身之后,又不由自主的被拽入磁场。
她挣扎着,双手用力地扳动门把手。
“放我出去!”费力半天之后,叶清浅放弃抵抗,只是背对着陆景墨,冷冷的命令。
“我们谈一谈。”他将车门锁住,窗子也紧紧地封闭。
“我跟你没有什么可说的,信不信我大喊救命?”
这看似恶狠狠的威胁对于陆景墨来说颓然无力且可笑至极,确实如此,从始至终,叶清浅的任何反抗似乎除了将自己折磨的遍体鳞伤外,毫无用处。
“我信,但是没必要。”他云淡风轻,甚至开始启动车子。
“陆景墨,呵。”她冷笑了一声,“你除了用这种监禁我的方式束缚着我,你还有其他本事吗,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你养的一条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开心了就要冲你摇摇尾巴,你不开心了我就要被关在笼子里?”
“清浅。”他的嗓子里有粘稠的血腥味,暗哑着,“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可以吗。”
“放我下去。”她似乎看到那眼神中的无助,只是慢慢将视线撇向了窗外。
“我们需要谈谈。”
空气在僵滞的气氛中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