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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难言之隐?

湛橙的茶水微微的泛着热气,叶清浅纤长的手指捏着有些发烫的茶杯微微有些失神。

自己无数次在梦里揣测着这男人的模样,无数次揣测着他的声音,可每一次都失败,每次都在梦中惊醒。

如今他真的坐在自己面前,她的心却没有梦中的激动,相反却泛着格外的冷静。

他邀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几乎可以完全的猜到,可她的内心却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痛。

“哈哈,你要喝随便喝,就是把剩下的都拿走我都不心疼。”柳锦州带着爽朗笑,目光依然在她的面颊上打量。

“那可不行,这个可是您的最爱,我又怎么能夺人所爱呢?”叶清浅微微笑了一声,她又抿口茶道,“我想柳老邀请我到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喝茶吧?”

呃——

柳锦州愣住,他似乎没有想到叶清浅会如此的直接,他原本是打算继续套下近乎,随曾想叶清浅一句话直接打断他的思绪。

他垂眸,手指在桌子不停的敲击。

关于叶清浅,他已经调查过无数次,否则不会连她的最新住处都知道。

叶清浅也未催促,她努力的将自己的面颊从他的轮廓上挪移开,将目光看向窗外。

窗外,是一片鲜花的海洋,各色的花朵相互摇曳争艳。

现在已经是秋末,可这些花朵还会如此的盛开,想必是花费大笔的经历。

管家似乎明白叶清浅所想,“这些花有专门的人养护,每一朵成本都不少。”

“嗯,看出来。”叶清浅微微叹口气。

她的脑海里悠然的出现自己母亲的身影,想着她在自己儿时背着自己在漫街的行走。

偶尔,她会找几只野花放在手里,会用鼻子用心的去嗅闻那花的清香。

至于后来,母亲身陷囹圄,等再次出来,其生活或许还未有这一朵鲜花过的舒适。

悠然的心痛,钻心而入。

直至此刻,她似乎明白自己刚才心痛的来源,十之八九是源于自己母亲,是源于为自己母亲感到不公。

“叶小姐?老爷跟你说话呢?”

管家又将她的思绪扯会,她尽量忍住自己眸中泛着的晶莹,面颊之上挤出一副不太自然的笑容,“柳老,你刚才说什么了?”

柳老二字她故意加重语气。

柳锦州神色明显划过一分的苦楚,他绝对相信叶清浅是故意才跟自己这么说。

毕竟他有十足的理由证明叶清浅已经知道他是谁。

可她,却依然喊他柳老。

柳锦州深深叹口气,面颊上苍老的皱纹挤出几缕的痛苦。

“溪儿!”他的声音有些黯哑。

叶清浅手中的茶水杯微微一颤,这男人还是将其挑明,还是将这一切说出。

“你都知道了?”叶清浅看着他反问一句。

柳锦州缄默不言,只不过脸上的皱纹似乎更加的深邃几分。

屋内的空气,骤然又陷入寂静。

许久,他深深的叹口气,并未回答叶清浅的问题,只是微微的摇摇头,声若蚊蝇的道:“委屈你母亲了。”

委屈?那么多年的事情只用委屈两个字就可以了?

叶清浅突然感觉这两个字是她这辈子看到最好笑的笑话,她原以为柳锦州会跟自己说出原因,说出理由,谁曾想缄默半天只是用‘委屈’两字就匆匆将自己打发。

豪门的梳离,她在陆家体验过一次,现在在这柳锦州这里她再次体验一次。

“谢谢,谢谢你还会替我母亲说一句委屈。”这话明显带有几分的嘲讽。

柳锦州没有答话。

叶清浅点点头,端起手中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滚烫的茶水顺着她的喉咙流入到她的胃里,点燃她愤怒的内心。

“溪儿,你慢点喝。”柳锦州连忙道。

叶清浅嗤笑声,用手抹一把嘴上的茶渍,指着桌子上的茶杯道,“我本就要离开,可想到这一杯茶可能是我母亲一个月的生活费,我又感觉有些不舍,所以我就全喝了。”

“我——哎!”柳锦州枯老的指节有些痛苦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许久,他缓缓张嘴,声音似乎带着几分的乞求,“我们不谈你母亲,今天就谈关于你和我好吗?”

“我和你?”叶清浅挑眉一笑,“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可是你现在——”

“柳老,我还有事情,我现在要先走一步,如果您还有什么事情,下次有机会我们再继续谈好吗?”叶清浅打断他的话,语气之中带有几分的疏冷。

柳锦州顿住,他似乎没有想到叶清浅会拒绝的如此干脆,甚至都不让他把话说完。

叶清浅迈着步伐,转身向着门外走出去。

她感觉她今天已经尽到自己全身的力气来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再以往,或许她真的就爆发了。

毕竟,他和自己有着血缘的关系,毕竟如果自己真的把他给惹急,不管是对于自己还是对于陆景墨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叶小姐,你等下。”

叶清浅刚迈出门口,就见一年轻的男子斜靠在走廊上,微微冲她笑着。

“你是?”她的脑海迅速的思考,她应该不认识真个人。

男子彬彬有礼的走到她的身旁,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叶清浅,“我自我介绍下,我叫柳隽。”

“柳隽?”叶清浅看下名片重复一遍。

就这姓氏就可以说明,他和柳锦州之间肯定会有莫名的关系或者说跟自己亦有着关系。

“对,关于我父亲和你母亲之间的事儿,其实他亦有着难言之隐,所以你也不要太生气。”刘隽琢磨下语言,对着她劝慰着说道。

“难言之隐?”叶清浅心中滑过几分不屑,再有难言之隐,对于柳家来说,帮助自己母亲或许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再难,恐怕也比在秋末让一园子的花开要简单。

不过,这倒和面前的刘隽没有太多的关心,所以她耸耸肩膀,轻声的道:“或许吧,或许是真的有难言之隐吧。”

这话明显的是应付之语,她的内心也是根本的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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