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难得糊涂

“李叔叔，东西我都搬完了。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把钥匙给你。”季青盯着空空如也的书店神色恹恹地说，“好的，我一会儿就过去。”

季青挂掉电话对小美说：“过来抱抱！”

季青给小美擦擦眼泪：“假期还有一段时间，回家看看吧。我给你买好了车票，还有给你的工资和奖金已经转过去了。”

小美一直哭：“我不要。”季青劝道：“你都哭成泪人了，你身体不缺水吗？”小美哭得稀里哗啦，季青无奈：“拿着吧，快看看够不够你下半年的生活费。”小美哭得更凶了。

包姒看不下去了：“小美你可别哭了，哭的鼻涕泡都出来了，你青姐都不敢帮你擦眼泪了。”小美抓过包姒的衣袖就往脸上擦，把包姒惊得上蹿下跳：“别过来！”小美追着包姒：“你才鼻涕泡，你才鼻涕…”“啪…”泡泡爆开的声音…

“哈哈...”季青低落的心情被这击泡泡波炸的灰飞烟灭。

把小美逗笑劝她收下工资，季青才安心离开。到达李长青家楼下，与一个长相粗犷的男人擦身而过。季青觉得眼熟，看着男人疾步的背影却一时想不起来。

“李叔叔，我来给你送钥匙。”李长青早就等着她了：“季青来了，快坐，喝杯水。”

季青：“不用了。”

李长青：“季青，把你的账号发给我，我把钱给你转过去。”

季青把钥匙放到茶几上：“我回头发给您，那我走了啊。”

李长青叹气：“小青啊，你别怪你李叔叔不讲人情，我们也是没办法。”

季青客气疏离地说：“怎么会呢？您多虑了。我等会儿还有事儿。”

李长青说：“那我就不留你了，有事儿记得找我。”

季青看了一眼桌面上崭新的首饰盒，淡淡地说：“您别送了。”

李长青注意到季青的眼神，尴尬地把它拿到茶几底下：“…慢走啊！”

送走季青，李长青斥责自己的太太：“怎么试完了也不收起来。”李太太心虚地说：“她看着也不懂这些啊…”李长青气急败坏地说：“不懂？！你知道她是谁吗！赶紧收起来！”李太太小声说：“不就是季老的外孙女嘛…人都去世了…”李长青骂她：“你懂什么？！还不快收好！”

季青给包姒打电话问：“我出来了，你们在哪？我现在过去。”

季青来到饭店推开包间的门，里面鸦雀无声气氛古怪：“你们这是怎么了？”

季芃站起来表情严肃，语气冰冷地说：“我要回医院，先走了。”季青一时不明白他是怎么了，下意识地拽住他。

程莫脸色苍白地从角落的位置起来：“我还有事，你们吃吧…”

季青明白了，对程莫道歉：“不好意思，小芃好久没见你了，他有点惊讶。你要是方便就留下吃饭吧。”

季芃开口咄咄逼人：“你见过惊讶是这种表情的？我是愤怒，没看出来吗？”

季青说话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屋里的人听清楚：“我和程莫只是分手了，又不是仇人。他以前也帮过我们不少，别见面就剑拔弩张的，跟个小孩儿似的。”

安怀寒这时开口：“行了，人是我带来的，你不是也想轰我走吧？”

季青顺势把季芃拉到座位上：“饿死了，你们点菜没有？”

包姒松了口气：“点了！都是你爱吃的。今天我们陪你不醉不归！”

季青说：“快拉倒吧，上次喝醉的教训这么快就忘了？”

包姒装糊涂：“什么教训？我在五星级酒店有吃有喝还有的玩，多完美！”

季青指向安怀寒：“今天这里只有他有钱把你送到五星级酒店，你还喝吗？”

包姒委屈：“不喝啦！”

安怀寒凶神恶煞地瞪着她们：“嘿！你们两个什么意思？”

季青和包姒异口同声地说：“嫌弃你的意思！”

尴尬的气氛刚有所缓解，季芃突然问她：“你还有什么事儿没告诉我，最好今天都说了。”

季青干笑：“呵呵...有...有件喜事！我谈恋爱了，和辛煜...”

没想到季芃听后竟然没数落她：“哼...希望你这次的眼光比上次好…”

程莫双眼空洞无神地看着季青兄妹。季青不看程莫，她配合季芃也是想告诉他，他们没可能了。安怀寒看得胃疼，他真的不想再陪程莫喝酒发泄了。包姒对季芃佩服得五体投地，果然杀人不见血啊！

包姒对季青说：“恭喜你加入我们‘躺平’一组。”

季青否认：“咱俩可不一样，我是被逼无奈，你是不思进取。”

包姒理直气壮地讲：“我天天思啊，时时想啊，刻刻想进步啊，可没男人让我思、让我想、让我进步啊！”

季青：“你没救了，我说的是工作，你脑子里却只有男人。”

包姒：“哼！那是因为你现在有男人了！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季青：“......”

程莫整晚食不知味，季青那天对他说的话，在他脑海里无限循环，挥之不去。他必须对她解释清楚，他没有抛弃他们的感情，他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程莫跟着季青从包间出来，想找机会单独和她谈谈，没想到看见季青和一个男人起了冲突，他快步走过去把季青挡在身后：“怎么回事？”

谭昊穷凶极恶地说：“不关你的事，走开！”

程莫皱眉：“我是她朋友，你有事儿可以和我说。”

季青站出来：“我已经报警了，我们可以去警察局说清楚。”

谭昊蛮横无赖地嚷嚷道：“你以为我怕你吗？你最好到时别跑！”

“谭昊，你忘了前两天你父亲说的话了？”谭昊一个还算清醒的朋友提醒他。

谭国栋已经因为辛煜的原因警告过他了，现在要是知道自己又得罪了辛煜一定会扒了他的皮，可让他这么轻易地放过这个臭女人，他又不甘心。他随手拿起一瓶白酒：“把这半瓶喝了，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季青拿过酒瓶，晃了晃，几乎满满一瓶。没等程莫阻止，季青突然举起酒瓶，狠狠地砸到谭昊脚边，酒瓶顿时四分五裂，溅了谭昊一身的酒。

“你！”谭昊抬手就想打季青，他的朋友拦住他，“昊哥，别跟一个臭女人一般见识！”

外面传来警车的声音，把这群小混混吓得直接拉着谭昊就走，谭昊恶狠狠地盯着季青：“你给我等着！”

季青双手抱胸，无所谓地笑笑。

等人都走远了，包姒才从后面出来，举着手机邀功请赏：“怎么样？音响效果不错吧！”

季青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太不错了！”又对服务员说，“那瓶酒记在刚才那个人身上！”

“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包间里，季芃不厌其烦地问她们。

“没事儿啊，碰到一个讨厌的人，包姒也见过。”季青把球踢给包姒，包姒没办法只好接过来：“逛街遇到的，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下次让我遇到还教训他！”

季芃盯着包姒的眼睛，想要确定她有没有说谎。

季青开口：“走吧，我累了。”再被问下去估计就骗不过季芃了。

包姒附和道：“嗯嗯，快走吧，天天伺候你，今天我要回家！”

季青：“你好意思吗？你都干了什么？”

包姒：“给你当司机！”

季青：“...你说的有道理！”

包姒得意洋洋地走向自己的车，还不忘回头对季芃说：“这份恩情，我算你头上了啊！”

季芃扯了扯嘴角：“不要！”

程莫想送季青回去，被安怀寒拦住：“有季芃在，你送得了吗？”又对季青他们说，“我们先走了。”

季青：“拜拜。”又问季芃，“跟我回去吗？”

季芃：“不了，我明早要上班。”临走之前又对季青说了一句，“你知道你和包姒撒的谎一点也不高明吗？”

季青：“难得糊涂不懂吗？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