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鞭刑
但玉璃这种人越是逼迫,她就越不会吐露真言!
与其让她满口胡说,还不如静观其变。
他眯起眸子寒声说道,语调里透着淡淡的失望,“既是如此,本王希望这三个月的鞭刑,能让你长些记性,别再妄想些不该有的想法!”
玉璃点头称是。
她擦掉眼角刚挤出来的泪水,从地上踉跄着起身,霎时间膝盖如万根长针在刺,痛得她脚下一趄,扶着门柱咬牙走出主殿。
亦步亦趋地朝着莲香居的方向走去,路上撞见她的婢女侍卫都知她已失了宠,匆匆见了个礼就绕道而行,竟无一人敢上前扶她。
慕染云与阿箬正准备去莲香居施今日的刑罚,离得老远便看到这一幕。
“今天总算让玉璃尝到风水轮流转的滋味了,看她日后还怎么得意!”阿箬现在只要看到她,就想起那劈空而来的一巴掌,恨得牙根痒痒。
慕染云心有灵犀的抬起手,轻轻抚过她昨日被打的脸庞,眼底闪现过一抹不悦之色,“阿箬,委屈你了。”
“奴婢不委屈,奴婢只委屈公主您当着王爷的面喝下那毒药,可王爷却依然无动于衷!”阿箬愤懑道。
“您假装昏迷时,王爷连看都不曾过来看您一眼,如今您醒过来,他只是将王秀娟扔到乱葬岗便把一切都揭过了。
“您才是这王府的正室,是他三媒六礼从宫中迎回来的,任由那个侍妾欺压在您头上便罢了,人命关天的事,他也要帮那侍妾隐瞒吗!”
阿箬见到玉璃跟没事人一样从主殿出来是便已忍不住,终是把这段时间憋闷在心口的话吐了出来。
慕染云轻叹了声,她重生一回能明白其中百转千回的斡旋,可阿箬却未必能懂。
只得上前抱了抱她,柔声道,“别难过,王爷这不是已经为咱们证明身份了?至于前些日子受的委屈,我们这便去找她讨要回来!”
阿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抿唇笑道,“公主,我们这就过去吧,让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女人好好尝尝教训!”
她欣然点头,带着阿箬前去莲香居。
五月末小荷已露尖角,整个莲香居内飘散着清香淡雅之气,可殿内却如同冰窖般冷寂。
玉璃坐在椅上失神,守门的婢女也都噤若寒蝉,生怕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会引起自家主子的滔天怒火。
当慕染云带着侍卫来到时,玉璃那张精致若画的脸才稍稍有了一丝动容,就连唇角的那抹讥笑都晦暗起来。
“慕染云,你这阵仗可真够大的!不过就是施个鞭刑,你带一群人过来,不知道还以为你要将我大卸八块呢!”
“听闻玉璃姑娘出身江湖,自是会些功夫的,不多叫些人过来,如何制得住你呢。”慕染云步子缓摆,盈盈走到她的面前。
“那便快些动手吧,早点打完我要歇息了。”玉璃靠在椅子上支手揉着太阳穴,用着疲惫的口吻说道。
“玉璃姑娘怕是坐错了位置……”慕染云居高临下站在太师椅旁,笑意吟吟地睨着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玉璃微怔,眸中露出不解。
她笑容一顿,朝阿箬递了个眼神。
阿箬对台阶下的侍卫挥了挥手,厉声道,“还不快把玉璃小主请去院中用刑!”
那些侍卫得到命令,辖制住玉璃的双臂不顾她的挣扎,把她强行按在院中的砖地上。
阿箬已将那把太师椅搬到台阶上,慕染云轻飘飘地坐了上去,在午后强光的照射下慵懒地眯着眼,素手无状地在椅把上敲了敲。
自打入府那天起,玉璃就没有给她下跪过,哪怕给她敬茶也只是装模作样地欠了欠身。
如今被这些侍卫硬生生按跪在慕染云面前,心中既是羞辱难耐,又愤恨难平。
“慕染云,你竟敢辱我至此!”玉璃怒不可遏的喝道。
她似是方想起什么来,恍然大悟状,“哦,你不说我都忘了……”
慕染云提起流云满绣裙摆,从太师椅起身,走到玉璃面前。
转了转手腕骨,左右两下,重重赏了她两耳光
‘啪——啪——’
玉璃头上的碧玉发簪被打飞在地,她不能置信地瞪圆了眼睛,看着那碎成了几半的发簪,半张着口嘶着气,“慕染云……你!”
“这两巴掌,是我替阿箬还来的!”她垂眸看着她那张已开始红肿的脸,冷声道。
玉璃凄厉地笑起来,鲜血顺着嘴角流出,狠戾地啐道,“慕染云,那天你果然是清醒的,都怪王秀娟这个废物,让我中了你的计!”
“别把什么都往王秀娟的身上推,若不是你交给她的三日醉,她怎会弄到那种奇毒?”她低声道,“不过王秀娟却被你毒死,倒是太便宜她了!”
玉璃嗤笑了声,“是啊,早知道就把她的嘴巴毒哑,手脚砍掉,让她陪着我一起每日受此刑罚,免得我一个人寂寞难耐啊!”
“你说到这个,我才想起喜珠也在府内,要不让她来陪你一起受罚?”慕染云摸着下巴,故作思索状,“只是她现在神志不清,怕是连你都要咬呢!”
“喜珠也早该死了,她的瘪咬症若不是我用药吊着,早就溃烂全身了!”玉璃也懒得跟她兜圈子,索性拖出。
“既然你已承认,那我倒要好好问问你。”她声调骤然拔高,“玉璃,你与黑苗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者换个问法,你与朔哲部到底是什么关系?”
又是蛊毒又是萨满秘药,慕染云着实不信一个江湖门派能和这么多消声遗迹的部落扯上关系。
谁料玉璃却仰天笑得歇斯底里,“我早就已经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你了,是你自己蠢,竟到如今都猜不出来,那我与你还有何话好说!”
慕染云想起在船舱时,她曾脱下外衣,肩胛骨上刺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黑蝴蝶。
可她至今都没有查出有关那只黑蝴蝶的来历。
她美眸一凌,坐回了那张太师椅上,幽幽说道,“你现在不说没关系,我们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慢慢耗,我相信过不了几日,你会愿意说与我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