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偿还
“阿虎哥,你这是做什么?”她见阿虎并没有给自己松绑的意思,反而还要将她关起来,便警惕问道。
阿虎再次转过身时,脸上表情变得邪佞起来,先前那淳朴善良的模样都在这狞笑间荡然无存。
“慕姑娘,其实你已经发现了吧,我在你身体里种下了牵丝蛊,昨晚你拒绝我之后,我便催动了蛊毒发作,你应该感受到腹部绞痛难忍了吧?”阿虎语调沉缓,一字一句地说着。
“阿虎哥,整个村寨里的人都是黑苗对吗?你们究竟要谋划什么?”
既然对方已经摊牌,那就把事情说开好了,她到要看看这群黑苗要兴起多大风浪!
“你早已察觉,又何必多此一问。自苗王西迁以来,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若不是苗王还记挂着我们,我们早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阿虎提起黑苗王时,在昏沉的视线下,他的眸光波动诡异瘆人。
“苗王答应我们,会带我们离开这里,我们会重新回到南疆的土地上,到那时,就是南疆王的死期!”
“很好,我现在可以确信你们都被那个黑苗王蛊惑了,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得出来!”她冷冷说道。
这群黑苗竟真的想卷土重来,多亏她这次走了这一遭,否则父王母后多半会有危险。
阿虎眼波一横,阴恻恻的向她投过来,“可你为什么不肯听话呢,你要是乖乖留在这片山谷里,留在我身边,我便不会再催动蛊毒,你也不会再受到折磨了!”
“做梦!”慕染云冷嗤了声,“我不会喜欢你的,更不可能跟一个黑苗在一起!”
阿虎步步逼近她,一把捏住她精巧的下巴,声调犹如鬼魅,“我知道你心里装着那个男人,你现在不愿跟我在一起,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让你全部忘记,你以后只会记得我,到那时候,你会心甘情愿成为我的人!”
她别开脸想要挣脱他禁锢的手掌,目光带着讥讽,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疯子。
“我不可能会跟你在一起,你还是趁早清醒清醒吧!”
阿虎退后了两步,看向她的眸中极具失望之色,口中吐出的字眼却略显残忍,“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只好再让你尝尝,比昨晚还要痛苦百倍的折磨!”
慕染云中了他的牵丝蛊,只要他稍加催动,她就会感到痛不欲生的苦楚。
昨晚他不过因她拒绝了自己,稍稍加以惩戒罢了。
现在,他要让她尝尝比昨晚还要剧烈百倍千倍的痛!
屋内静默良久,阿虎猛地睁开双眼,看到慕染云正用着嘲讽的眼神看着自己时,他惊愕道,“你……为什么?”
“为什么她毫发无伤,根本察觉不到蛊虫的存在?”
一道冷若寒冰的声音戛然充斥在阿虎的房内。
君祈夜不知何时已破窗而入,阿虎抽出腰间匕首想要与他对抗,但他根本不是君祈夜的对手。
只见君祈夜白裳飘忽,清冷的剑光懒散地挥动几下就将那匕首打落,转瞬间利刃就搭在了阿虎的脖颈上。
“他刚才是用哪只手碰的你?”君祈夜面无表情地对慕染云问道。
她嘴唇翕张了下,还未出声,便听他说道——
“你不肯说,那就将两只手都砍下来吧!”
说完,两声簌簌的剑刃破空挥下,血肉分离令人牙酸刺目。
“啊啊啊——”
阿虎双手都被君祈夜用剑砍下,血液从断裂的位置喷出,溅在他痛苦的脸上。
慕染云虽不觉阿虎无辜,却也觉得眼前画面过于血腥残暴,不禁侧过脸紧闭着双目。
“这是偿还你昨夜对云儿所做之事,斩去你这双手,看你今后还怎么对人下蛊!”君祈夜甩去刃上血迹,冰冷说道。
“为什么……我的牵丝蛊不可能出错!除我之外无人能解,她怎么会……”阿虎失措地喃喃自语。
这时,他突然想到什么,用空荡荡的袖管指着君祈夜说道,状若癫狂,“是你!你竟然肯为了她舍弃十年的功力,哈哈哈哈……你们绝对不是简单的兄妹,你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妻。”君祈夜的语气坚定而沉着。
他走向慕染云,表情仍带着如霜的冰冷,动作却温柔备至,不想让自己刚沾过血的手碰上她的衣袖,轻轻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
慕染云听了阿虎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心里如被海水浸湿过般拧成一团,不能置信地看向君祈夜,“什么十年功力,昨夜我昏迷后,你和师父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
君祈夜有意回避她灼灼的目光,喉结滚了滚,脑海中勾勒起昨夜的画面……
山林深处,君祈夜抱着已痛晕过去的慕染云,一抹深深的伤痛于他眸中划过。
薛敬玄见状不禁‘啧’了一声,摸着下巴问道,“便宜徒婿,我见你身上大大小小好几处断伤,应是先前受过重创吧?”
“半月前,我与云儿被人追杀,从山崖上跌落……还好云儿无碍。”他低声道。
薛敬玄仅从只言片语中便能猜出两人当时的凶险,而自家徒儿毫发无损,他却浑身是伤,定是在坠崖时用身体保护了慕染云。
而这么高的山崖,若是常人早已气绝身亡,他竟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与自己说话,可见他有极为深厚的内力。
“便宜徒婿,若是我有一个可以驱逐云儿体内蛊毒的法子,你可愿意一试?”他摩挲着下巴,试探性的问道。
君祈夜心知他既然这样说,定是需要自己付出什么,但此时慕染云性命攸关,他已不想再看到她受这种折磨,即便现在让他立刻自裁,他怕是也会不皱眉头的答应。
“师父请说。”
“这牵丝蛊只有下蛊之人能解,却可以用内力将那根蛊丝虫逼出来,但这样做要耗费将近十年的功力,便宜徒婿你可愿意?”薛敬玄眸中浮现一抹深思和打量。
“只要能让云儿好起来,我有何不愿?”他语调沉稳,并不像一时冲动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