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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nbsp; 他近在咫尺,只要抬手一环就能将

周言沉默地品尝江蘅的厨艺, 夹第一口肉菜吃完后, 二话不说推开刚喝了一口的冰冻啤酒, 白米饭就着肉菜直接吃了个八分饱。

等回过神来, 桌面杯盘狼藉, 周言已经知道李瓒和江蘅只是上一辈渊源而产生交集的朋友关系。一颗老父亲般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下来, 他踹着李瓒的椅子脚:“去洗碗。”

李瓒不太想去,但江蘅一人完成买菜做饭的任务, 再让收拾杯盘洗碗就不厚道了。他刮了刮下巴, ‘啧’一声站起来把杯盘碗筷都叠起来端进厨房, 然后自下面的橱柜里拖出闲置落灰的洗碗机。

擦洗干净后便直接将碗筷放进洗碗机里, 按下开关进行洗涤、消毒和烘干, 轻便简捷完全是人类之光的发明。

李瓒拍拍手然后起身, 回头就见江蘅抱着胳膊靠在厨房门口。他打开冰箱拿出瓶冰水顺便问他:“要不要?”

江蘅:“今晚温度降到20c以下, 后半夜还有小雨。喝点温水比较好。”他说着就进来煮开水。

李瓒想了想, 觉得刚吃饱再喝冰水, 胃有可能不舒服。于是放回冰水、关上冰箱门,看了客厅的周言便同江蘅说起警方现在的调查进度。

“还是需要接触刘承之和林朝期, 最好能有个名正言顺问话调查的借口。”

江蘅:“刘承之出差, 应该会在这两天回来。”

李瓒:“你查过?”

江蘅:“刘承之和林朝期的资料全被我查个底儿掉。”

他偏过头来凝视李瓒,侧脸后边是炽亮的白灯与瓷砖,而他冷白的肤『色』与鸦羽般的黑发在这冷『色』调的衬托下带出浓郁鲜明的冷感。热水壶在他的左手边,底部小红灯亮着,壶嘴‘呜呜’叫着、冒出大量白『色』水汽。

热水正逐渐滚沸。

“他们的原生家庭,高中、大学经历, 创业经历和公司发展,包括私人生活和银行-账户。有些是非常隐秘『性』的,譬如刘承之在外包养小情人走私人账户的钱。”顿了顿,江蘅笑问:“侵犯个人隐私,李队会不会逮捕我?”

李瓒朝他走来,逐渐靠近,眉眼冷厉得像磨得很尖锐的冰块。

他近在咫尺,只要抬手一环就能将人圈住然后带进怀里,牢牢的攥进来、『揉』进骨肉里不得分离。江蘅脑海里突然这么想,又觉得以李瓒的『性』格应该会挣扎、咬牙怒视特别凶狠,一凶狠那眉目便浓烈张扬。

可他挣不脱,因为自己力气比他大,也知道如何凭借手脚牢牢缚住同具力量的男『性』躯体,就像蟒蛇死死缠住到嘴的猎物那样。

江蘅天马行空的想了许多,而李瓒抬手拿走他身后的玻璃杯。因为一个前倾的动作而几乎整个人仿佛都投进了他的怀抱里,他险些有点克制不住的遵从内心想法将人拥抱住。

李瓒拿到玻璃杯,忽然顿住掀起眼皮直直看过来:“侵犯隐私不归我管。”

他一个大跨步退后,绕到江蘅左手边拿起已经煮沸的热水壶倒了半杯热水,然后再掺点冷水调成不烫嘴的温度。

灌入一大口温水去掉喉咙里的腻味,李瓒说:“说说看,查到什么有意思的隐私。”

人走了。距离一米竟觉得远。江蘅心口陡然飘起怅然若失的感觉,他笑了笑,面不改『色』的抽出玻璃杯也倒了被热水放在旁边乘凉。

“林朝期是孤儿,刘承之原生家庭比较富裕。他们两是在大学认识,刘承之先追求更为优秀的林朝期。”江蘅弹了下玻璃杯,杯壁里凝结的水珠迅速抖落。“刘承之加入当时还是社团的化学研究所作助理,而林朝期后来为了嫁给刘承之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

“和警方调查结果没差。”李瓒评价。

江蘅:“林朝期作为全职太太和公司法人,实际对公司没有话语权,但是对外形象好。她经常做慈善活动,坚持了5、6年,对外已经是承朝集团有责任、有担当的形象,间接提高刘承之在社会的声誉。”

李瓒:“但他还是出轨包养小情人。”

江蘅:“婚后第二年,公司走上正轨,他就开始出轨。”

李瓒:“林朝期不知道?”

“我也不是什么都能查得到,反正相比起来,林朝期没刘承之那么多花花肠子。还有一个挺有意思的发现,林朝期虽然是承朝集团的法人代表,但她持有的股份不到5%,而刘承之持有的集团股份将近50%。”江蘅:“集团上市后,似乎挺多人惦记林朝期手里的股份。”

李瓒:“他们夫妻关系不睦,是个突破口。”

“还有一件更有趣的事。”江蘅停在这里没说话,端起冷却的温水慢吞吞的喝。

李瓒催促:“你别磨蹭。”

江蘅:“李队,我说的挺多。”

“少跟我这儿讨价还价,我刚才说的也够多。”李瓒把玻璃杯的水一饮而尽,重新倒了九分满然后盛凉。“朋友,现在是表现你诚意的时候了。”

江蘅就爱看他有点儿急切的小模样,比那懒散的大爷状顺眼很多。他也爱听李瓒喊‘朋友’,喊‘朋友’的时候语调微微上扬,听上去好像是在调笑,带点儿花里胡哨、略显暧昧的不正经。

“刘承之最近包养的情人在去年七月份断了,期间没有出现新人,但就在1月份时突然从自己不经常使用的私人账户里汇出一百万。”江蘅说:“收款账户的名字是蔡秀英。”

蔡秀英?

这名字听上去不太像情『妇』。

李瓒:“她是什么人?”

江蘅端起手中的玻璃杯,将杯中水饮尽。他仰着下巴,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而袖子挽到胳膊肘,手腕、腕骨到凸起的指骨似一条完整流畅的曲线。握住玻璃杯的手指瘦长,杯壁里的水珠滑落像是落进指尖里。

李瓒只见了眼,短暂的停顿便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

江蘅:“她是一个叫关银的年轻女『性』的母亲,而关银已经失踪一个月。我查了她的住址和个人信息,对比北田区分局在官v上发布的2.17焦尸案死者的特征,基本吻合。”

李瓒:“确定?”

江蘅:“如果银行-账户和个人信息没有问题的话,但我不能肯定她就是2.17命案的死者。需要你鉴定,如果鉴定成功,警方就有理由追查刘承之和承朝集团。”

李瓒:“问题不大,联系北田区分局问一问就行。假如还跟2.17命案有牵扯,那涉案范围实在是太广了。”

毒链、新型毒品、粤江大学坠楼案和2.17命案,或许还有5年前的化学实验室爆炸案中死亡的15个人。

“我现在通知一声,晚点给答复。”

李瓒拿起盛凉的温水到客厅和周言说了此事,周言很快就走了。车上打了几个电话,中途接到程为平的来电,程为平将赴任成为他的上司,此前一直没有过联系。

周言不解程为平为什么突然联系他,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路灯飞速倒退,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交错变换,左右两侧的车徐徐前行。周言在驾驶座寻思片刻,踩油门、转方向盘调换方向朝新洲市局而去。

**

晚10点左右。

李瓒接到周言回复,他已向北田区分局那边确认过2.17命案的死者正是关银。

“那么可以就此案对刘承之进行查问,还有关银的母亲……最好也先将她控制住。”

因涉及多宗案件,北田和东城两区分局进行案件交流,彼此互通资料。很快,那些资料经整理后送到李瓒的邮箱。李瓒将其打开,江蘅坐过来,两人一同分析这些资料。

第二天早晨8点钟。

北田区分局。

接收到消息的廖怀义匆忙赶回来,连口气都没来得及喘就对着受理2.17命案的同事说道:“案情进展有变,我们需将案件转交东城区,如有需要须尽力配合东城区随时调取查看相关文件。”

一直查办此案的女警闻言不解:“为什么转交东城区?”

廖怀义:“涉及到其他几宗案件,不需要我们再『插』手。新洲市局和东城区已经联手查这宗命案,他们掌握的信息目前比我们全面。”

女警:“行吧。我把资料再整理一遍。”

廖怀义:“好。辛苦你了。”

女警耸肩:“为人民服务。”

上午10点,2.17北田区焦尸案及相关文件资料全部转交东城区刑侦队。监督此案的人,由原来的孙局换成程为平,而这是市局新任局长、东城区以及禁毒支队首次合作的案件。

从其涉案范围和规模而言,可以列入重大恶『性』案件了。

上午11点。

会议结束。

李瓒:“我一个人去找刘承之。王珰珰继续往深入挖,陈婕和季成岭去查研究所、继续获取卫曼君的信任。老曾,你负责把蔡秀英带回分局。”

所有人应声,然后迈步前行,在岔口处分开,朝各自的目的地而去。

李瓒出分局,没开车。分局大马路口停着辆悍马,他拉开副驾驶的门跨上去,冲驾驶座的江蘅说:“这车『骚』气。”

江蘅:“它出道以来就是‘霸气’的代名词,你这评价是它承受不来的委屈。”

“『骚』到灵魂深处自然霸气。”李瓒扣上安全带:“得到消息,刘承之今早回粤江市,现在应该在他和他妻子的豪宅里待着。别废话了,开车。”

江蘅拉挡换方向,猛踩油门,悍马飙发电举奔腾而行,其『性』能简直是汽车发烧友狂热眼馋不已。

即使李瓒不是个汽车发烧友他也曾为分局内宛如‘小娇妻’的汽车头疼不已,因此亲自感受到悍马强悍的行动『性』能后也不由发自内心的赞一句:真他妈的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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