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受罚
话音落下,一身玄衣的萧廷君走进府内,顾依柔眼前顿时一亮,终于来了救兵。
顾北晏面上有些僵硬,“太子殿下来前有何干?应不是来看本侯教训子女的吧?”
萧廷君合上手中的折扇,对着顾北晏拱手言道:“今夜之事,我实该来向侯爷和夫人道歉,一来是我没保护好各位小姐,二来还让两家因为此事而伤了和气,两家都是我朝忠臣,断不该有任何嫌隙,故来道歉。”
聂绝尘冷眼瞧着萧廷君,若不是他的缘故,那些贼人也不会盯上这几位小姐。
苏氏脸色阴寒,漠然开口:“太子殿下是想包庇顾家女儿了?”
“夫人误会,郡主表妹受伤我也实在心疼,但表妹的伤已成定局,还望夫人多为日后考虑。”
言外之意,现在还不能和镇北侯闹得太僵。
但苏氏可管不了那么多,她女儿受伤就一定要有人受到相应的惩罚!
顾依柔偷偷观察着几人的神色,顾北晏依旧阴沉着脸,今日她要找不到理由为自己开脱,想必这顿罚是躲不过去了,她必须要萧廷君为自己作证。
顾依柔半倒在地上,手扶着脸颊掩面而泣,向萧廷君哭诉冤屈。
“太子殿下,今夜之事您是最清楚的,柔儿和姐姐也是受了邀请与您一起同船,我并没有害端阳郡主,还请殿下为我做证。”
见她要自己作证,萧廷君蹙眉,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侯爷,夫人,几位小姐确是我邀请一同乘船,但我也并没有预料到会有贼人。
当贼人冲上来的时候,我只能奋力抵抗,确保不让他们伤了几位小姐,但我也让几位小姐下到船舱里面,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实在不清楚,只是不管发生了什么,还望各位不要伤了和气才好。”
一番话下来,萧廷君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丝毫没有想帮顾依柔的意思,倒是将他衬得伟大了些。
霎时间众人的目光又都回到了顾依柔身上,顾北晏手中拿着戒尺,直言正色道:“顾依柔罔顾家规,害人性命,着四十戒尺,以儆效尤!”
四十戒尺下去,手就算不残也要废了。
容氏一听这还了得,紧抓着戒尺替顾依柔求情:“侯爷!难道你要为了给他人女儿报仇而断送咱们女儿的一辈子吗!四十戒尺柔儿实在受不住,侯爷还请您三思啊!”
顾北晏何尝不知?
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他必须做出样子来,才好正他侯门的威严。
但他也不想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个废人,借此询问苏氏:“夫人何意?”
苏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言道:“侯府的茶水还算不错,我也不是那般铁石心肠之人,就罚二十戒尺,跪祠堂抄录女戒吧,也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二十戒尺……
顾依柔瘫坐在地上,她受了这二十戒尺,手就算能保住也会留下一些隐患,看来是真的躲不过了。
就在顾北晏打算亲自动用家法时,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小跑进来,附在苏氏耳边低语:“夫人,郡主醒了,您回去看看吧。”
“蓉儿醒了?我这就回去!”
苏氏起身准备离开,但又想自己不能亲眼瞧着罪魁祸首受罚,冷嘲:“希望侯爷能够好好教养女儿,免得日后成为祸害。”
见苏氏要离开,萧廷君也跟着言道:“那我也不叨扰镇北侯了,告辞。”
听出苏氏的嘲讽之意,顾北晏的脸色更阴沉了些,对着顾辞汐吩咐:“汐儿你留下看着你妹妹受罚,我去送夫人和太子殿下。”
今日竟让一个妇人给整个镇北侯府难堪,顾北晏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但如今迫于形势压力,他必须要忍。
众人出了府,聂绝尘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拱手告辞,顾赦亲自送之。
此时房内只剩下了四人,顾辞汐姐妹加上容氏,外加一个行使家法的小厮。
顾依柔泪眼朦胧的看着容氏,想要求情,但容氏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柔儿啊,你知道你爹的脾气,如果他知道我在其中放水,定会更加严厉的惩处你,你放心,娘一定会叫最好的郎中来给你医治。”
顾依柔委屈的抿了抿嘴,懂事的说道:“娘,没事的,柔儿还可以受的住,是柔儿给您添麻烦了。”
言罢,
戒尺打在手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回荡在厅内要额外的响。
不出十下,顾依柔的手就已经红肿了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掉,因为哭的厉害,肩膀不停的轻颤着。
“啊!”
当戒尺打到第十五下的时候,顾依柔惊叫出声,实在受不住抽回了手。
容氏紧忙上前查看,瞧见她宝贝女儿的手心已经有血迹要渗出的迹象,忙叫着丫鬟拿来冰块替顾依柔敷在手上。
“我的柔儿受苦了,剩下的咱不打了,不打了,有什么事娘护着你。”
有容氏护着,顾依柔故意从容氏怀里出来,强撑着举起手。
“娘,爹知道会打死我的,您就让我接着受罚吧,手废了不要紧,只要保住爹爹的名声就好。”
如此懂事的样子更惹得容氏心疼,实在不忍她继续受罚。
“名声重要女儿重要?”
“娘,您就别拦着了,你继续吧。”
顾依柔闭上眼睛,忍着最后五下戒尺,二十戒尺完成,小厮退了下去。
容氏瞥了一眼冷漠的顾辞汐,没好气的埋怨道:“你这个做姐姐的难道不知道该护着妹妹吗?非但不拦着还在一旁添油加醋。”
“我侯府里最讲究的是兄弟姐妹互帮互爱,这些你都全当耳旁风了?若不是因为你的话,你妹妹也不会受这么重的责罚。”
恶人先告状反倒是对的了?
顾辞汐咬紧牙关不让声音发颤:“娘,我受妹妹相邀,却被人推入水中,心惊胆战的回来,就听到今日之事是妹妹先倒打一耙的,我不过是将事实讲明,怎么就成了添油加醋?”
“难道只有她是您的女儿?我一个漂泊在外的女儿就理应接受莫须有的罪名吗?就理应为妹妹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