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无限愧疚
一家三口回到慕晴院,萧晴仍觉得一切很不真实。
直到亦寻心走近向她附身行礼,萧晴抱住近在眼前的亦寻心,哭到不能自已。
“心儿,你还活着,心儿。”
“母亲,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很少流泪的亦寻心,也默默的流泪。
时隔一年多,一家人才再次聚在一起,喜悦却也难过。
萧晴抱着亦寻心不肯放开,许久后才平复了心情。
“心儿,你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为何这么久都不回来?”
亦寻心看着萧晴,把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告诉了她,但隐瞒了心脉受损,和身负特殊能力之事,亦泽渊也对特殊能力不甚清楚。
“好孩子,你受苦了,娘却什么都不能做,不能做。”
萧晴的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愧疚。
亦家出事后,她未能为亦泽渊和一双儿女,有所作为,也无法回到亦家。
“娘亲,您别这样说,这不怪您。”
亦寻心深知母亲的为难之处,亦家出事的时候,母亲刚好在萧王府。
当时不管是为了母亲,还是为了萧王府,外祖父和外祖母,定然不会允许母亲再回亦家。
亦泽渊见妻子悲伤不已,也适时的开口安慰。
“夫人不必内疚,我明白你的苦楚,你可知入狱之时,我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你和心儿,熙儿能够安然无恙。”
提及亦寻熙,三人陷入一阵沉默。
亦寻心不知能否找到亦寻熙,未将他有可能活着的消息说出。
“心儿,你受苦了,都是娘不好,都是娘不好。”
萧晴扶着亦寻心的后背,将她揽入怀中,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对女儿的思念,和亏欠,只能紧紧的抱着她。
“娘亲,只要我们在一起,心儿不苦。”
“心儿长大了。”
萧晴明显感觉到,过去那个颇有些桀骜,不安于女子礼教之内的亦寻心,懂事了。
“心儿,无论如何以后万事都要小心。”
“母亲,我明白。”
亦泽渊见母女两都平静下来,便换了身衣服去宫中面圣。
亦泽渊入宫之时,刚好与选了另一条路出宫的明怀锦错过。
“主子,再往前走,就到内宫了。”
月夜和月征看着明怀锦,离那所院墙越来越近,异口同声的提醒道。
明怀锦的目光一直落在高高的院墙,那里埋葬着他的过去。
在那个地方,他失去了自己,失去了至亲的母亲,失去了所能拥有的一切。
“吱呀”一声,深重的宫门打开。
一女子在宫人的搀扶下小心踏出高高的门槛。
“大胆,见了公主还不行礼。”
尖锐的声音,拉回明怀锦的种种心绪。
秦希馨踏出门的第一时间,便已看见站在相隔不过几尺的明怀锦。
今日阳光正好,秦希馨借着替母亲为父皇送茶点,踏出了内宫。
不想却遇见,一个仿佛只用了一刹那,便吸引她心神的男子。
“见过公主。”
明怀锦三人立刻俯首,向秦希馨行礼。
三人自然认得秦希馨,只是面上还是一副不相识的神情。
“内宫之地,可是尔等外臣随意闯入的。”
秦希馨身边的李公公,从未见过明怀锦。
但看他手中拿有诏书,虽不知他官居几品,又觉得明怀锦年纪轻轻,想必官职低微,便开口呵斥。
月夜正要开口,就听秦希馨轻声道:“大人想必是走失了路,李公公你找个可靠些的,带大人出宫。”
明怀锦三人向秦希馨行礼离开。
秦希馨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向御书房走去。
“幸好遇到的是二公主。”
走出宫门,月夜不由得舒了口气。
自从明怀锦踏进皇宫,月夜月征两人时刻戒备着,不敢松懈。
刚刚的一幕更是让他们担心,好在算是平安出宫了。
“主子,我们何时动身回去?”
月征看了眼明怀锦手中的诏书,很小声的问道。
明怀锦自嘲的笑了笑:“既然他如此心急,我们明日就动身。”
“主子。”
月征很想安慰明怀锦,可却不知如何去说。
明怀锦翻身上马道:“你们回去准备。”
说完便疾驰而去。
月夜想上马跟着,月征却拉住了他。
“主子自有分寸,日后或许再无这样的日子了。”
想起诏书中的内容,和他们在宫内听到的一件事,月征心中也觉得很不舒服,转头看了眼暗血色的宫墙。
“小姐,我们刚回家就跑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再说,晚上还有家宴。”
红蕾一边给亦寻心披披风,一边担心道。
“不妨事,我去去就回,若有人来,你就说我身体不适,歇着了。”
“小姐,您不带我去?”
亦寻心没有回话,快步离开房间,从角门走出萧王府。
亦寻心此去是为找明怀锦。
虽然顾轻已教会她掌控窥探之能的方法,可是奇怪的梦境总会出现。
有了一次梦境被验证的事实,亦寻心不敢大意。
这几日她做的梦,同样是关于亦泽渊和亦家。
每次噩梦醒来,都很恍惚,不敢相信父亲真的已经正名。
刚刚向萧晴转述救父的过程,亦寻心想起明怀锦面对亦泽渊当时的情形,以及亦泽渊出狱后的几次反应,总觉得明怀锦好像知道些什么。
亦寻心匆忙去驿站,未发现一匹马从身后疾驰而来。
等到听见马鸣之时,亦寻心转头,但已经来不及躲避。
亦寻心立刻释放心脉的压力,一切瞬间静止,亦寻心赶紧向一旁闪开。
刚站定,一切恢复。
坐在马上的秦子轩,看了看亦寻心,又看了看自己的马,不禁挠了挠头下马。
“姑娘可有受惊?”
见男子询问自己,亦寻心摇了摇头。
男子看着亦寻心的样子,感觉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姑娘不必害怕,我一时心急,纵马于市,惊了姑娘,还请姑娘恕罪。”
亦寻心虽然不认得面前的人,但她知道,但凡敢如此行事,必然非富即贵,是以也不愿生事。
“公子多虑了,如无别的事,这就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