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不知道
看着亦景凌离去,不禁嘟囔道:“凭什么,我们被圈禁,还不是他害的,没沾到光,反被连累,现在还要受他们管制,真是岂有此理。”
“心姐姐,祖母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亦千涵快将亦寻心到清心苑时,才鼓起勇气开口。
“姑祖母是长辈,说什么都是应该的,只是亦家初到丰都,还需谨言慎行才好。”
亦千涵听着亦寻心这么说,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在他眼中,亦寻心正如亦千宇所说的那般,有些跋扈,还有些离经叛道,虽说不至于不孝,但也绝不是拘泥于虚礼中的人,也不管家中之事。
他从未想过,亦寻心这样的人,还能说出这番话。
“人死过一回,总是要成长和变化一些的。”
亦寻心看出亦千涵的想法,开口解释。
“心姐姐,我有一问,寻熙真的不在了吗,还有大伯父当年真的只是因为战败获罪?”
亦寻心看着亦千涵,她也没料到,亦家中竟还有一个明白人。
见亦寻心盯着自己,亦千涵有些后悔自己莽撞发问。
“心姐姐,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些寻熙一向与我关系最好。”
“我不知道。”
去都兰的青橙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她什么也不敢说,有时都不敢去想,甚至不敢带有任何期待。
“至于父亲过去如何,现在都已过去,如今再入朝中,未必见得是件好事。天子脚下,比我们亦家厉害的角色比比皆是。
且不说诸位皇子王爷,父亲职位之上有无数一品官员,还有许多盘根错节的大家族,我们在其中立足,不妨碍了谁还好,若是无意中得罪了人,可不如在墨城那般好处置。”
亦千涵比亦寻心小两岁,与亦寻熙同岁,如今也只有十八岁,连考三年,总算是及第中了举人,这件事也让亦宛兰高兴了许久。
而亦千涵却从未为此骄傲过,毕竟亦寻熙早早就中了举人,若是如今还在,他这点成绩又算得什么。
所以亦千涵一心只为读书,但愿早一日能入贡生,甚至是进士及第。
且久居墨城,天高皇帝远,亦家在墨城是第一家族,受人恭敬,他从未想过这些。
亦寻心的话,若是对过去的亦千涵说,他兴许会觉得危言耸听,可经过亦家圈禁这件事,看过许多人情冷暖,他成长了很多。
他知道若不是亦家军余威犹在,他们一家的日子会更艰难,而且还有句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经过亦家的浮尘,深切的明白了其中含义。
“心姐姐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尽可能的看住弟弟妹妹,让他们安分守己。”
亦寻心颔首,也开口道了声谢。
“心姐姐太见外了,我们始终是一家人,荣辱与共。”
亦千涵说完,转身离开。
“总算有个明理的,小姐,别犯愁了,累了好几日,今日早些休息。”
亦寻心总是觉得千斤重担压在身,面对纷乱的家中矛盾,还有看不清的外在压力,今日乍一听到在家中还有人明事理,的确松了口气。
尤其这个人是亦宛兰一房的长孙,若他真能济事,自己的确会轻松不少。
只是亦宛兰刚刚提及婚事,亦寻心知道虽然亦宛兰心急了些,但也在情理之中。
除了最小的亦灵佳和以前了,和刚满十六的亦千宇,其他几人也都到了婚配年纪。
若亦家没被圈禁,这几人说不定都已成婚的成婚,订婚的订婚。
思考到这里,亦寻心忽然想起明怀锦,他已年过双十,且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竟然还未娶妻。
明府中,明怀锦握着手中的信,沉默不语。
“主子,谷主来信,说了什么?”
月殇总觉得信中内容,可能与亦寻心有关,不禁开口问道。
“师父说,让我们离钦天监远些。”
“钦天监?”月征皱眉,不解其中之意。
月夜却忽然提高声音:“主子,谷主不会觉得,这个钦天监会看穿您的身份吧?”
“别瞎说,当时有很多人看着主子掉入万丈悬崖,钦天监再厉害,总不能觉得人会死而复生。”
月殇说完,便发现明怀锦盯着自己看。
“主子,我没说您那什么。。”
月殇还以为明怀锦忌讳死字,开口解释。
“不管如何,师父这么说,就有她的理由,况且这次他挑中寻心去做引礼女官,兴许也有几分本事。”
不管福分一说是真是假,但那道惊雷却是真的,明怀锦重生而来,对命运一说有种难以述说的复杂之感。
“不说此事,大皇子,秦牧那边查的怎么样?”
知道一时不能搞清楚顾清如此告诫的目的,明怀锦转开了话题。
“主子,暂时还未发现秦牧与乌图有所联系,大皇子府也没有其他人曾到过乌图。”
月殇回答之后,月夜有些奇怪的问道:“主子,如今秦牧去了羌和,您为何让我们去查他们与乌图的关系?”
明怀锦不能将前世,他被乌图的一种毒草致死的事情说出,想了想道:“亦将军当初被陷害,恐怕没那么简单,秦牧是大皇子府中人,与他定脱不了干系,我只是想看看,秦子安究竟和乌图的关系有多深。”
明怀锦直呼其名,几人都听出了其中的愤怒。
“不管如何,只要秦牧是大皇子家臣之事被揭露,大皇子肯定逃脱不了责罚。”
明怀锦看着月殇摇了摇头:“不必着急。”
“怎么能不着急,今天他还私自去找寻心姑娘,他想做什么?”
月夜最关心的始终是明怀锦,与寻心之间的问题。
月征生怕自家大哥,或是明怀锦再罚月夜,干咳了一声开口。
“主子,您说,圣上究竟是什么意思,竟然让亦将军再入朝为官。”
“圣上真正的用意,兴许只有他知晓,只是亦将军再入朝,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之前他是含冤入狱。”
明怀锦话虽这么说,但心底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月征也有这种感觉,但他所想的是另一个范畴:“圣上当真不再有任何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