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画像
思考了良久,凌枫霆终于下定决心,他决定让爹爹帮自己找一个能干的将士,拜在他的名下,好好学习探讨一番。
本是想让爹爹言传身教的,可他过于疼爱自己,终是舍不得自己受苦。
猛然间,他想起那日得罪的参将,虽脾气暴躁了一些,可是那日在营账内出的主意甚是不错。若不是因为他是将军的儿子,说不定早就用了那参将的计策,也就不用爹爹去动用备用方案了。
这才想着,凌枫霆便决定这么做。
既然都是当兵的,那想必总有点爱好或者共同的话题。
凌枫霆想着便先观察他几日,再请爹爹将自己派到他身边也不迟。
这样想着,他便行动了!
在这里,最受欢迎的莫过于一身本领,或者有个手艺。既然打仗的本领还未曾练的,不如为那参将画一副画像是不成问题的。
这在军营里,身份那自是不用说的,哪怕是偏房的儿子,那也是将军之子。
一出营帐,大家便纷纷向凌枫霆行礼,凌枫霆却逮着一个问参将的营帐在哪里。
一时间,大家纷纷指引,这才不时便已寻得。
此时参将竟没在休息,而且在练武场和一干将士比拼着。
周围围了一圈人,凌枫霆一来,大家都纷纷让了开来,参将正在和一名士兵比试武功。
见凌枫霆来了,本想行礼,凌枫霆便挥手示意继续。这参将此刻自然得秀一下了。
只见参将突然猛用力,转而跑到了士兵身侧,击打了他握着剑的那只手,瞬间剑便掉落在地。
反手参将就将捡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个算是那名士兵失败了,参将边走到凌枫霆这边。
虽说凌枫霆是将军的儿子,可是他对凌枫霆是有敌意的,毕竟上次的事闹得很不愉快。
“哦?公子找我何事?”参将一副不削的模样。仿佛心里再说,要不是你是将军的儿子,我定要你好看。
“今日前来,是向参将谢罪的。”
凌枫霆在纸上写着。
作为参将,他自是对于笔墨这方面有一定的研究,兵书更是没少研究。也能看懂凌枫霆所表达的意思。
“谢罪,你何罪之有啊?”
参将倒是觉得新鲜,纵观那些有名望的家族,哪个人的儿子女儿不是横行霸道的,哪里像他这番谦虚。
对于眼前的人,心里更是犯了嘀咕,莫不是他还有其他的坏主意。上次让自己挨了板子,那这次该不会是想读了的自己的参将之位吧。
参将心里如是想着,但是嘴上却要留意万分,毕竟凌枫霆是将军的儿子。
“那是我本是想向父亲请罪的,只不过当时心高气傲,这才会让将军瘦了些责罚,日后定当认真向参加讨教。”
字字句句写的铿锵有力,而且言之凿凿,似乎很有道歉的诚意。
参将重新审视了一番眼前之人。
“李某不才,没那本事教公子学东西!还希望另请高明!”
参将自然是拒绝的,这凌枫霆什么来头,他全知道的,且凌枫霆人又是怎样?他却是无从知晓!
若是真的如那日一样,那他以后可要遭殃了,断断不能留这样的人在身边。
“参将别急着拒绝,此事不急。请问参将尊姓大名啊?”
“李正。”
“哦,那想必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是个做参将的勇士!智勇双全,你是难得之才呀!”
凌枫霆自然晓得夸人才是第一要务,这得了份亲近,才能继续谈人交谈。
“公子过奖了,我只不过是一介莽夫罢了,哪里能像公子说的那般。若是没旁的事,在下先行告辞了。”
“莫急。今日前来定是有事与你说。”
“哦?愿闻其详。”
“参将模样甚是威武,小生不才,略懂绘画。若是能为参将做上一幅,心中自然是甚美,还望李参将应允。”
写完这些字递于李正之时,凌枫霆更是行了大礼,一幅谦卑的模样。
李正心里思虑了一番,不就是做一幅画吗?有何不妥,且那日已经领教眼前公子的厉害,若是再遭到记恨,怕是日后更难处事了。
“公子客气了,能有幸得公子赐画,自当是感激涕零。那需要在下如何做?”
“不难,我们且回到帐中,你只需静坐,摆好姿势,我便将你的模样描绘出来便可。”
两人终于有了更多的话,且已纷纷走入了参将营中。
这该有的礼仪自是不能少,且是让凌枫霆上坐的。
“参将实在是客气,我本是晚辈,自当您是上坐的。”
“哪里的话,这您是将军之子,自然是在我之上的。莫要嫌弃。”
参将一再推脱。
“罢了,那我若上坐了,如何帮你作画呢?今日前来,实在是久仰参将的谋略,这才想着为参将做上一幅。莫要与本公子客气才是。”
这一来二去的推脱,李参将终是按着凌枫霆的意思办了。
于是将军便拿了配件置于手上,摆出杀的模样,让凌枫霆作画。
不时,凌枫霆竟不自觉的笑了一番。
“参将,若是如此,虽英勇帅气,可那姿势需要你保持很久,可以坚持住吗?”
这每日都会操练,若是在凌枫霆面前说不行,也不是他李正的个性。
“怕什么,我在练武场每日便是练的这个,多久都能撑得住。”
参将如此坚持,凌枫霆也不好再争论些什么。只得按着参将摆的姿势一笔笔的描绘。
半刻钟,一刻钟,几刻种,一个时辰过去了,凌枫霆的画作还是未曾完成。
营帐之中由于是春日,天气也变得暖和了许多。且今日出了太阳,帐中更是闷热的。蚊虫自然也多了起来。
将军的手上不时被蚊虫叮咬着,来回的动。俨然已经不是当初摆好的姿势了。
“李参将,莫要动。怕毁了你英勇的模样。”
“哦,好。”李正不得不又按着刚刚的模样摆出来,手早已酸痛,可是刚刚已然承诺。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无论如何也要硬着头皮撑下去。
通常一副满意的画作需要花费凌枫霆将近三四个小时。若是描绘的细致一点,十天半月也未可知。
这才坚持了一会,李正已经开始有了其他想法。
这小子,说好的画作,怎么感觉就像是骗人一样。这都如此之长的时间过去了,竟然还未好。若是如他所说的,傻傻的站上几个时辰,若是传出去,自己的名声何在。
“公子,我突然想起还有几件事未去办,要不改日你再前来为我作画如何?”
“哎,参将,不可。今日我心中甚是明朗。替参将所作之画必定是最好的。若是他日,怕是不能让参将满意啊。”
凌枫霆是追求完美的。所有有瑕疵的东西,在他的心里必定是无法尽善尽美的。
“嗯?”参将的心里有多了几分疑问。莫不是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般。此刻定要找个借口离开。
李正突然捂了肚子。
“哎呀,哎呀……”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门外的士兵闻声特地赶来。
“李参将,可是有事?”
李参将向进来的士兵挤了挤眼睛。奈何士兵是低着头的未曾发现。他又向士兵咳了几声。士兵也是未曾有任何动静。他只好自己编胡话了。
“我这肚子,之前被伤过,每每出太阳之时,帐内闷热,必定会因此而绞痛。还希望贵公子能让末将出去晒晒。”
凌枫霆心里憋着笑,这是什么怪病,按理说有伤口都是下雨天才会痛,潮湿的时候才会疼,这样大好的天气,怎的还生出这种怪啊毛病了。
这脑筋一转,凌枫霆便知道李正打的什么主意。
“那将军可要小心了,应该找个大夫好好来医治一番才可。快去,请医者来。”凌枫霆将纸条递于李参将,让其吩咐士兵。
“哎呀,这是需要晒晒太阳便能解决的事情,怎能麻烦医者呢?那是要留给营中生病之人的。”
“那这么说,李参将未曾生病?”
“这……”李正哪里肯认输,这又继续狡辩着。“公子有所不知,这是旧疾,不需要医者的。”
凌枫霆点了点头,突然帐外战鼓喧天。
此事正顺了李正的意。
“你看,公子。这定是有蛮族来战,我得立马赶到将军身边。实在是不能陪公子作画了,改日,改日定让你好好做一幅。在下就先告辞了。”
李正拿了配件,带了盔甲,这就赶往了将军营帐。
此时的凌枫霆却无意于战事,他怕又像上次那般,空有一番理论,最后还差点让粮草尽失去。
笔还停留在画作上的他,此时却再也没有心情作画,可也无法起身去他父亲营中。
刚刚跪在地上领命的士兵也行了礼告了退。在参将营中的他,此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是心里莫名的不安。
才过了半刻钟的时间,将军营帐之外的士兵便来了。
凌枫霆一眼就能认出来那一定是将军身边之人。
他回头看了一眼,士兵又向凌枫霆行了礼。
“公子,将军命你过去一趟。”
凌枫霆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再次确认了一遍,士兵仍是点了点头。
“是的,公子。将军命你速速的去将军营帐之中,有要事想商。”
本是无心再去的,可父亲都下了命令,便不得不去。
一时间,凌枫霆扔下了纸笔。那画作基本上大体已经成了,只是还缺一些细节,再仔细斟酌一二,便可呈于参将。
凌枫霆怀着忐忑的心情去往了将军营帐之中。此时各位将领见了凌枫霆皆一一行跪拜之礼。
这在上次,还未曾跪拜,为何此次竟然会行如此大的礼,凌枫霆心中还有一丝丝疑惑之时,便先向将军行了礼,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便是。
将军只是点了头让凌枫霆起身,却并未对他说些什么。
随后将军便和众将一起商讨事宜。
原来是小部分的贼军作乱,需要派人前去平复,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这都交给了参将和一位副将全权处理。
待所有的命令全部下派完之后,众将准备散去之时,将军却留了凌枫霆和参将在帐中。
凌枫霆知道,定是爹爹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霆儿,你可知我为何将你留下。”
“儿臣不知。”
“今日听闻你缠着李参将不放,可是有何想法?”
果然将军的消息甚是灵通,这才找的参将,消息便已经传到了将军耳中。
“嗯,儿臣只是想帮他做一幅画,仅此而已。”凌枫霆写下这几句话时异常的忧郁,将军本是盯着凌枫霆的,自是全部看在眼里。
自己的孩子竟然是这般的倔强,终是不肯将心中所想告知于他。
“罢了,这去平复小势力的贼军,也不是什么难事,你且随着李参将去吧。”
此话一出,凌枫霆心里竟有种莫名的惊讶,自己的父亲竟将事情猜的这般的准。随后便看了一眼父亲,将军并未看他,而后又开始交代着参将。
“我儿今日便先交于你。还望李参将好好带他,若是他有什么得罪人的地方,尽管责罚。我可免你无罪。”
这句话一出,李正自是开心。这个小兔崽子终究是落在自己的手里了,他定要好好教教凌枫霆怎么做人。
“定当谨遵将军之命。”
将军先命李参将下去了。参将一直在为刚刚将军的那番话高兴着,只要保那小子不死,这怎么折磨他可是李正自己说了算的。
营帐之中又只剩下父子二人。
“霆儿,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对为父说的吗?”
凌枫霆拿着纸和笔良久,也未在纸上写下一个字。
“罢了罢了。快快随着去吧!只有上了真正的战场,你才能明白打仗的意义。”
将军挥了挥手,便命着凌枫霆退下了。
只是凌枫霆刚出营帐,李正便在帐外候着了。
凌枫霆行了礼,这冥冥之中李正现在已然是凌枫霆的师父了,自是要以礼待之。
“小子,上过战场,拿过刀剑吗?知道什么叫打仗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凌枫霆有些不自在。这辈子心极其善的他,哪里会知道这些,虽在府邸之时常常出门去玩,可那里一向都是太平的,众人皆是安居乐业,哪里还会有战场之说。
凌枫霆一时间傻傻的看着李正。
“就知道没有,不过你放心。跟在我身边,你是不会有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