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真的太为难了

这一次的进账，足够言瑾百连648了，她是底气也足了，腰杆也硬了。她带着朱擎趾高气昂的出了福源堂，就瞧见谭家的两个长老还在原地等着她呢。

“走，回家！”言瑾心情很好，小手一挥在前头带路。两个长老不发一言跟在后头，连问都没问一句。

朱擎很是好奇的一路跟着，直到回了谭家，进了屋，关了门，他这才问师姐：“那两人是怎么回事？与昨日的态度想必，简直云泥之别。”

言瑾微微一笑，一张隔音符飞了出去，贴在了门上。

“我想策反他俩。”

啥？朱擎以为自己听错了，认真的看着师姐，直到他发现师姐没有撒谎。

“师姐，这只怕不大可能。”

言瑾问：“为什么？”

朱擎耐心的给她解释道：“师姐只怕是小瞧了修真世家，我们这样的家族，那都是从百年前甚至更早就已有了防止底下背叛的制度。若是那么轻易背叛，四大家族哪有可能持续这么久，还能长盛不衰？”

言瑾又问：“是什么制度？”

朱擎道：“与咱们入宗门时一样，修真家族的修士，都会在家族令牌里滴录一滴心头血，他人在何处，境界如何，是否受伤，都能查到。等于是时时刻刻被人监控的状态，若是他们想投靠师姐，不出几日便会被发现。”

言瑾笑了：“那若是他们心中向着我，却不用替我做任何事呢？”

朱擎愣了一下：“那这投靠有何意义？不能为师姐所用，便是废子一枚。”

“我需要的，不是多一双手啊。”言瑾笑着笑着，突然严肃的看着朱擎：“你呢，愿意站在我这边吗？”

朱擎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并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吓到，只是他也没有立马答应，而是沉默的看着桌面。

“这样吧，我敢跟你保证，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四大家族的事情来，我只求自保。”言瑾说完这句，见朱擎还没有任何变化，又抛出新的诱饵来。

“我这个人不傻，知道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忠心，凡事都得有利益相辅。四大家族打我的主意，无非是冲着无上门去的，对不对？

“但我跟他们非亲非故，凭什么白给他们利用？你若站在我这边，日后真的和无上门扯上了关系，至少你是我的嫡系，任何无上门的好处，我第一个会分享给你。”

这句话说完，言瑾就目不转睛的看着朱擎。

零号在她耳边道：“宿主，两个长老都这么难策反了，更别说世家子弟了吧？”

可言瑾听到这话，并没有担心。

朱擎可聪明了，他比谁都聪明。

如果说自己一开始扮猪吃老虎，那朱擎就是扮猪吃老虎的祖宗了。他平日看着人畜无害，可实际上，谁都坑不了他。

他就像个芝麻包似的，外头看着纯白，一掰开里头全是黑的。

言瑾装的老实，还时不时会露馅，可朱擎装的老实，那是谁都觉得他老实。就连陈尚都说他“好用”，换了言瑾，她可没朱擎会忍。

而朱擎的腹黑，并不影响他的三观正直。他会坚守自己觉得对的，不会违反自己的初心。

言瑾从跟朱擎第一次见面起，就在默默的观察此人。每一件事，只要跟朱擎搭上了关系，那她这边就会受益，可见朱擎在助她。

至于为什么助她，言瑾总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朱擎喜欢她，更不会单纯的觉得朱擎只是个好人罢了。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朱擎也是冲着她的身份来的，只是朱擎用的办法比谭家更聪明。

他没有选择直接跟无上门接触，而是选择了示好言瑾。只要巴结好了言瑾，不管什么时候能遇到无上门，那他都会受益。

谭家和其他三大家族，想的却不一样，他们都选择了瞒着言瑾，直接跟无上门接触，再通过收养关系，或者联姻关系，来得到好处。

他们太过自大，忽略了言瑾本人的感受，这一点已是落败。

“师姐，其实无论我站在哪边，我都不会害师姐。”朱擎想了半天，最终开口道：“站不站边，又有什么区别呢？”

言瑾看着他，轻轻一笑反问：“那如果有一天你的家族要与我为敌呢？”

朱擎一怔，忙道：“这不可能，与师姐为敌，那就是与无上门为敌……”

言瑾抬起手来摆了摆：“别忘了谭家是怎么对我的，日后就算找到无上门，我也不会让谭家得益。到时谭家许下的诺言就是放屁，四大家族一定不会甘心。你又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恼羞成怒，不会狗急跳墙？”

朱擎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深深的叹了口气。

从师姐刚被收为亲传弟子那日起，朱擎就知道她的身边有人监视了。不然为何上午才渡完劫，下午谭喻琳就传话让师姐回家？

谭家的所作所为太过自以为是，他们在凡间无所畏惧太久了，久到他们以为谭家可以为所欲为。

言瑾在观察朱擎，朱擎又何尝没有观察言瑾？在接触了言瑾几次之后，他便慢慢琢磨出师姐的性格，并非传言中的那样，可以任人宰割。

所以他立刻选择了示好，选择了在师姐面前人畜无害，甚至还帮着师姐各种打掩护。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日后，师姐认祖归宗之时，能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对朱家太过苛责。

可是现在，师姐叫他站队，他要是站在师姐这边，那以后如果朱家也触了她的霉头，他就只能帮师姐，不能帮朱家。

太为难了，真的太为难了。

家族的荣誉，这是深刻在每个世家子弟骨子里的东西，并不是一份利益就能动摇的。可无上门的厉害，不但是他忌讳的，就连他的家族也是很忌讳的。

“还有一个办法。”言瑾听到朱擎的回答，笑着对他道：“那就是你回朱家，帮我把你全家都策反了。”

朱擎一愣，人都懵了：“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言瑾耸了耸肩：“凡事皆有可能，别否定的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