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金蝉脱壳
“皇子请放心,不会再有人打扰您了!”黑衣蒙面的男子快速走出房间,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带上。
从始至终,琴声未断,似乎不受外界干扰。
烛光里,有身着青衣,五官深邃的少年站在一旁。这少年浓眉大眼,浓郁的剑眉之下,一双冰冷的眸,透着几分情,欲,几分邪妄。
“都到了这个时候,三皇兄还不走吗?”帷幔后头,传来冷清的声音。
“胡闹,跟我一块走!”少年开口。
帷幔后头,他轻笑一声,“若我想走,必不会等到现在。我不会走,你也带不走我!”
“不要一直挑战我的底线。”他低低的说着,狠戾无温的话语。
琴声,戛然而止。
风影摇动,帷幔后头的男子徐徐起身,声音不似方才的冷清,带着自嘲,“三皇兄真爱开玩笑,卿云如何敢挑战三皇兄的威严。”
“你到底跟不跟我走?”他冷了眉目,袖中拳头紧握,压制着怒气。
“不跟!”他绝然,“我不会走的,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我就没打算回去,邑洲城已经不太平了,希望三皇兄一路顺风。”
“你当真要跟我撕破脸皮?”钴罗驮朗一脸阴鸷,手臂处青筋暴起。
钴罗卿云音色低沉,“我不想走,谁都奈何不了我。”
“是吗?”钴罗驮朗突然脚下一动,快速行至帘后。哪知等他到了那儿,早已没了少年的踪迹。心下一惊,陡然抬头,视线顿时一片漆黑。
微弱的光,最终回到他的眼睛里。
他倒伏在地,身上疲软。模糊不清的视线里,只看到一抹月牙白色的身影在眼前晃过,他居然隐藏的如此之深。
在自己面前一直伏低做小,软萌可爱的“弟弟”终于露出了本来面貌,冷冷清清的如冰冷的月光。
黑色靴子停留在钴罗驮朗跟前,他看不见他的脸,却能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回去吧!再也不要来了。下次见面我们便是仇人。”
“为什么?”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钴罗驮朗问道。
“因为”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我从来不曾喜欢过你啊,三哥。”
轻叹一声,钴罗卿云缓步走出房间。
不多时,便有人快速进门,将钴罗驮朗带走。
他穿得单薄,外面寒风瑟瑟,独自坐在屋顶,一片竹叶,吹奏出悲凉之音。
他的美很有特色,一眼过去很惊艳的那种,但是这般美色在皇权下便是一种错。
他是郗羽的九皇子,无权无势,一直依附于钴罗驮朗,隐忍着被人唾弃的身份,苟且偷生,终于逃出了那人的手心了,瞧一眼纷乱的邑洲城,即使一切因他而起,也不能牵动他分毫,这些惊恐与死亡,都跟他没关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呵!
轻叹一声,夜色正浓。
第二天的阳光却很好,落在身上暖暖的。
凤邪揉着眉心,瞧着自己这一身粗糙的麻布衣,头上用一块洗旧发白的头巾帮着,像是落魄穷困潦倒的书生小厮。
穿惯了绫罗绸缎,这粗衣麻布穿在身上,竟也不违和,松松垮垮的,看上去有几许稚气,傅砚上下打量着凤邪,“倒也极好。”
凤邪无奈的轻叹,“我倒不这么觉得。”
如今墨竹取代了自己的位置,落清羽则易容成傅砚,在客栈内应付,凤邪身边除了傅砚再无他人,先除外而后攘内,显然王家此刻不适合动,而有“凤邪与傅砚”坐镇,刚好牵制住王家。
说起来,还真是拖了傅砚的福。她堂堂邪王,这辈子也算娇生惯养,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显然此刻他是那个小厮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