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糟糕,忘了莹樾的副作用
冬日。
雪裹挟着整个世界，似乎连温暖也一起被他压在脚下。“冷，好冷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躺在青砖红瓦房里面的唯一一张藤椅上，微微晃着，身上盖着厚厚的羊毛毯，只有一个小女孩坐在她脚边的小板凳上。
“祖母，还冷吗？”小女孩听到老人呢喃着冷，摸了摸老人的手，温热极了，有些困惑。
“你呀”，老人用满是皱纹的手点了点小女孩的额头，“宝宝，有时候冷可不只是身体上的。祖母只是感到心冷，有些难受罢了。”
“祖母，你是说，今年爸爸妈妈叔叔阿姨没回来，祖母难受是嘛？”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可爱极了，“祖母不难受，有宝宝陪着呢。”
“好，宝宝好乖呀，祖母有宝宝陪着，一点都不难受。”祖母慈祥的笑着，惨白着一张脸，显得十分虚弱“宝宝，想不想听故事？”
“好呀，最喜欢听祖母讲故事了。”
“从前有个叫生烟的女子，十分漂亮，刚及笄的时候，就嫁给一个姓顾的猎户，虽然是个猎户，但模样长得很俊俏，性子又好，再加上他打猎又是这边一等一的能手，一开始他们生活的十分幸福。哎，宝宝，就和祖母房里挂着那张画像一样呢。哎，你还小，怎么可能懂。”老人说着，满眼的怀念，还有些许娇羞。
“祖母，你骗人，你房里的那个一点也不好看，看起来好凶呀。”小女孩鼓起腮帮子，带着稚气的语气萌萌的。
“你呀，”老人也不恼，只是费力地笑了笑，“可那个叫生烟的女子却不知道他的丈夫嗜赌，只知道每月总有几天丈夫总是十分晚才回来，而且每次都还带着一身的伤，但这从来没有影响过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直至有一天深夜，猎户一直都没有回来，生烟很着急呀，就想出门去找，但还没来的及，就被一堆喊着要钱讨债的家伙堵在家里，听他们在门外杂乱的声音，原来猎户出去赌，将自己的家财散尽不说，还将自己漂亮媳妇给抵押上了，这群人正是来捉生烟的。”
“祖母，祖母，生烟长的好看，那不就有危险了嘛，她丈夫真坏呢。”小女孩突然出声打断老人的话。
“是呀，生烟的美貌很快就被门外的那些人看上了，生烟就想办法逃呀，可围在外面的人太多了。”
“祖母，为什么生烟的丈夫要赌呀？难道他不喜欢生烟嘛？”
“宝宝，你知道吗？一个人在擅长的领域突然输了，那他的第一想法绝不是放弃，而是继续，而生烟的丈夫虽然嗜赌，但从来没输过，是出了名的赌神，可就在那一夜，他碰到了他人生中的最大的坎坷，那个人让他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而这只是一个他们设的一个局。”
老人说到这，戛然而止。只是脸上还挂着一抹残留的微笑。
小女孩不解：“祖母，祖母，生烟最后怎么样了，他们为什么要给猎户设局呀？猎户最后怎么样了？”
可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老人的声音再也不会响起，老人走了，带着那个还没有讲完地故事走了。
在那个孤单的世界，只剩下小女孩和那副画。
微风总是这么醉人，在不经意间拂过脸颊，带着那股子痒意扰人心绪。转过身的沽清烟躲在摆满干药材的那处角落，仿佛那才是她心底最具有安全感的地方。神思勾回，带着脑海中的记忆回到了这个一直让她感到陌生的世界。
而门外的顾老幺，早在沽清烟转身的那一刻，带着些许疑惑离去了，恐怕他自己都不会想到，此刻的沽清烟心底对他的身份有了些猜测。
“丫头，还好吗？”诸葛老头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小院子就是好呀，随便站在某一处，都能听到院子里面的人说话，诸葛老头搅拌着冒着热气的黑漆漆的汤药，在厨房里面挑拣着药渣。
不久，诸葛老头就端着带有浓浓药味的汤水到沽清烟那边。“你身子虚，把这个喝了，补补。”
“我身子喝再多也没用，何必呢？”沽清烟看着眼前的药，就感到舌根发苦。
“那还得调理调理。”诸葛老头此刻却不再是嘻嘻哈哈的样子，反而透着些严肃，好像沽清烟不喝药是件十分重大的事。
“行行，我喝，不过，下次咱能不能直接做成药丸，这个真的是太苦了吧。”沽清烟一口喝下，这药自从她醒来，就一直是诸葛先生给她煎着调理身子，她也看过，的确方子和配量都挺合适的也没再拒绝。
“你这丫头，挑三拣四的，我这都没给你加黄连，你就嫌苦了。”诸葛先生见沽清烟服了下去，倒也没了那股子严肃，还打趣起来。
“好啦好啦，你可放过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丫头，你今早儿个提到的是怎么一回事？”诸葛先生突然一本正紧的问道。
“他身上的毒，我之前说过要经过七次发作才能彻底解除嘛，按道理推下来应该第二次是毒发，按道理这只要解开他身上中的毒就可，但是他并没有中毒。”沽清烟说了一半，还剩下一半却没说出口。毕竟幽璃醉的配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知道的。
“那你给他服下的草药有什么作用呢？”诸葛老头自然也听出了沽清烟只说了一半，但令此刻的他最担心的还要数时卿身上出现的失忆。
“作用？”沽清烟嘴里呢喃着，倒像是忘记了什么似的，糟糕，莹樾好像有副作用，不过，这副作用是什么来着。
“丫头，丫头。”诸葛老头推了推沽清烟，看着她陷入沉思的样子，感觉不是很妙。
“我好像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沽清烟这般说道，突然扔下手上的所有东西，连忙冲出门外，慌不择提的推开了隔壁的门。
阳光顺着被推开的门泄了进来，暖洋洋也顺势驱赶着屋里残留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