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生为天命,泛浠投诚
胜泫听后哈哈大笑两声,而后都打量着站在我身旁还未曾坐下来的君泽。
“君泽见过胜泫前辈。”察觉到胜泫的打量,君泽有礼道。
“小倾城啊,难得你还带了人来见老朽,不错不错,老朽甚为欢喜。你这看人的眼光也同你师父一样好,这小友不错,老朽看好。”胜泫大为赞赏道,随即还起身,绕则君泽大量了一圈。
君泽倒是任由胜泫打量,浅笑着有礼回了句:“多谢前辈抬爱。”
“小友这话就客气了。”胜泫道,“老朽这地方没你们那九刹宫好,若是不嫌弃,便一同进屋坐坐,老朽也好备上浊酒一杯,尽尽地主之谊。”
我送了胜泫一个白眼,君泽倒是笑着回了句:此地甚好,并不比九刹宫差。
一张方桌,一壶浊酒,三只茶杯。胜泫笑意颇浓的斟了三杯酒,胜泫说那是浊酒,但酒液确是透明的清酒,酒香味甚浓,带着甘香从杯中扩散。
“你又去打劫了臣冀酿的果酒?”臣冀的本元是一只灵猴,年岁和胜泫差不多,但是修为没有胜泫好,所有老被胜泫压榨,自己本身则喜欢折腾各种东西,一刻也停不下来。
“哪里是打劫,是臣冀的后辈再捷孝敬老朽的,说来再捷那小子也是个精明的,我可是与他赌了多局,都赢了他,他才这般老老实实的将这酒孝敬于我。”胜泫说着,将手中的那壶酒收回,别进了自己怀中,老顽童的脾性半点不改。
“那臣冀呢?”我问道,岁说胜泫总是压榨臣冀,但臣冀并不介意,手中有什么好东西定会拿来找胜泫。
“臣冀命中之劫已至,却未能成功破劫。老朽想,大约老朽此生都在见不得他了。”胜泫说着,缓缓放下了酒壶,颇有几分感伤。
“臣冀既已后后辈,那他的眷侣呢?”我问道,臣冀的消散以及他有后辈都是出乎意料之外,虽说我对臣冀的情分没有对胜泫来的多,但终归相识一场。
臣冀消散之事,胜泫心中定然是万分悲痛的。
“臣冀消散之时,她便陪着臣冀一同消散了。”胜泫回道,他起身看着远处有道:“臣冀的眷侣名唤风月,她本为碧水之上仙,不知何故重伤流落九刹,被臣冀所救。其实老朽本不赞同臣冀救风月的,不救风月,便不会喜欢上风月,那么臣冀的劫难大约不会真么快便来临,但臣冀态度坚决,并不容老朽多说。老朽深知此事也不能完全迁怒风月,也知晓在与臣冀多说也无益,便想着与其在做无意义的劝解,到不如老朽去找找臣冀的劫数有无可改之法。可解救之法未到,劫难先至,便是老朽修为了得又如何,连至交好友都救不了,空有一身修为罢了。”
“或许臣冀并不觉得那是劫难,毕竟我们这一生太长太长,遇到一真心之人已是不易,很何况他遇到了个,一个是她的眷侣,一个是你。而且他还有子嗣,亲情、友情、爱情他都体会过了,若是让他在做一次选择,我想他还是会这么选择的。”我不知道如何宽慰胜泫,只得用我的感触之言宽慰他,希望他心中会好过些。
“老朽盼了不知数年,终于盼得小倾城长大了,想必和君泽小友有关吧。”胜泫闻言,笑道,大约是我的宽慰之词还有那么点用。
“你说是便是吧。”我也笑着回道,顺便将剩余不多的花涧月和金霞贡献了出来。
三人也没在言语,开始喝起酒来。
几坛酒下肚,想起隐域之事便祭出花玲珑曾用过的那柄长剑。长剑呈墨红色,异常锋利,剑柄及剑身都刻有繁复的纹路。我这长剑也是我第一回看的这般仔细,当日除了觉得这剑凶邪之外,还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所以花玲珑败了之后我便将此剑收了起来。
“小倾城,你怎会有此剑?”未等我开口问胜泫是否知晓此剑时,胜泫已然开口,手中的酒杯微微晃动。
“隐域所得,听你这般说,你识得此剑?”我问道,不过胜泫似乎不愿见到此剑。
“大约便是生为天定罢!”胜泫叹了一口气,才缓缓回道。
胜泫的叹气让我皱眉,君泽也颇有疑虑,放下酒杯,等着胜泫的后续之言。
“此剑名为屠戮剑,与斩荒剑,诛仙剑,匡义剑,正德剑并成为天地五剑,均由一柄开天剑所出。因为这五柄剑力量强大,所以被印在四界各处。”胜泫将我手中这柄剑的来历解释了一番,对这柄名为屠戮的剑颇为忌惮。
“这般说来这剑倒是一柄好剑了?”胜泫的话让我不明所以,他的言语中说明这剑是难得的法器,可他的神情又显然不是。
“该来的总归会来,大约这便是人们常说的命数。小倾城,于公来说,老朽希望你能多几分仁心之意,于私而言,老朽倒是希望你能多顾着自己这些。”胜泫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神色凝重的自行又说了这么一番话,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前辈此话何意?”君泽问道,他问的便是我也想问的。
“时机到了,你们便知道了。”胜泫并不愿意多说,脸色还是那般凝重,他看向君泽郑重道:“君泽小友,老朽拜托你,日后定要照顾好小倾城。”
“不用前辈这般慎重相托,君泽自会照顾好阿幺。”君泽同样这般慎重的回道。
气氛一时陷入沉重,没有来时的轻松,我觉得胜泫的这番话与我大有关联,便还想在问胜泫几句,但胜泫只是摇摇头喝着酒,便再也不发一语。
看着胜泫这般,我也没在问他。第二日大早,胜泫已经离开了迷雾,他留言说有事要办,要出远门一趟,要我勿念。
我想胜泫说的要事大约和那把屠戮剑有关,只是我没能想明白,为何他不告诉我。
和君泽回到九刹宫时时间尚早,没有见到冰封因为意情之事在危拒院等我,倒是泛浠在危拒院中已等了我许久。
见我回来,忙给我行礼,说明他前来的意图,大约是知道我废了意情,所以不甚惶恐,见我之时,整个身子有点儿抖。
“你这在抖一会,该成筛子了,我可不想一会你与我说话之时,半个字也听不清楚。”我看了一眼泛浠,怕死怕到这种地步,却还要做叛主,在我认识的人中,大约也就是他了。
高楼之上,如同那日一般,君泽仍在泡茶,而我在等着泛浠要拿什么交换他的小命。
泛浠的身子依然在抖,大约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为好,嘴巴张张合合,硬是没说出半个字。对他的耐心,我剩的不多了。
君泽见状,倒了杯茶,示意泛浠喝上一杯,泛浠开始不敢,好一会儿才伸手去端那茶水,喝了茶水之后,他的身子终于正常了些。
“尊主,泛浠想好了,泛浠愿意投诚。”泛浠开口道,这回的他倒是比上回见他聪明了许多。
我嗯了一声,目光看着他,等着他的后续之语。
“尊主可知道为何掌物护法明明不喜欢意情,为何却要处处护着意情么?因为掌物护法以为他和意情有了夫妻之实,他觉得愧对意情,所以这才处处护着她。”泛浠说完,松了一口气。
“真有?”我挑眉问到,前日问冰封,冰封未说,今日倒是知晓了。
“其实掌物护法与意情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都是意情设计了掌物护法。”泛浠又道,接着他又将他为何会归属冰噬之事以及意情和冰封之事全都说了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