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别和会计谈理想
“你要干嘛，当游医啊？！”
韵娘想了想酷酷的答道：“可以啊？没有什么不好的。”
季轩不屑的“切”了一声，躺了回去接着看着星星问她，“你不嫁人啦？”
“唉！你别提嫁人了！说道这个我就一个头两个大！”韵娘报复性拍了下季轩的肩膀躺在她的旁边看着天空感叹“要不是因为这事，我阿爷也不至于给我半个生辰都得偷偷摸摸的！”
“哦～有故事？”
“喵喵喵喵？？？”
论道婚嫁八卦问题，即使是不爱管闲事的连潇潇也竖起了耳朵听着。
“我不是和你说过我阿爷是被人坑了才被发配到这个鬼地方的吗？”
季轩毫无内心波动的回应“对啊，我一点都不想知道，可是你就自顾自的和我说，趁着我还不能动的时候你就天天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你说我们那时候也没有多熟……”
“闭嘴，听着。”韵娘强制性的打断了季轩的吐槽，“我六岁的时候不是出了那事吗，我阿爷那天不是去了趟都城吗？那次去都城的时候我阿爷的友人提醒了我阿爷，我的婚事上头特别想掺和进来。
当初那个贱人想靠我来牵制我阿爷，毕竟我阿爷手上还有军符还有个侯爷的名号。
我阿爷回家看到这样的景象当机立断把府引的档案室烧了，后来又偷偷派人把我的生辰改了，改成了往后一年上元节的时候。
所以每年的今天，我们家为我准备生辰宴都准备的特别小心翼翼，就是怕有探子把这事探了去。”
“难怪，那…”季轩一脸疑惑的指了指楼下，韵娘很快接收到了她眼中的疑问，为她解答，“哦～死定了。管他是不是宋人，我阿爷不会让他活着的，反正不管他是哪天来的今天被发现只能说他倒霉了。”
“喵！（那还真是挺倒霉的。）”
说着他们便听到楼下稀稀拉拉的声音，季轩和连潇潇赶紧趴到屋檐边去看，之后就看到两个人从里屋抬着个麻袋往后门的方向走去。
而回过头再看韵娘时依旧是刚才的姿势不动，她的冷漠让季轩有些恍惚，好似对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
虽然说韵娘是个将军府家的小姐，这样的场面肯定没少见。但是，她还是很难想象眼前这个淡定漠视生命的女孩儿和当初见到自己从鬼门关走回来，激动的跳起来的家伙是同一个人。
习惯……原来是个中性词。
季轩收拾了下自己的眼神，爬回刚刚到位置躺好接着问道：“都这样了，你还想当游医？不嫁人？”
“不知道。”韵娘摇了摇头，想了下感叹“我阿爷也不知道……但是我和我阿爷说了，我这半年想出远门到外面走走，他也答应了。说是就当做给我的及笄礼。”
走走？远门？
季轩很快抓住了话里的关键词，眼神闪烁了一瞬，但又很快暗了回去接着用着平淡的语调问她：“所以你想趁着明年上元节之前去当你的那个什么……游医？！”
“嗯。”韵娘坚定的答道。
“呵呵，你想的到还挺美，还云游四方？悬壶济世？当游医？
当游医是要钱的好不啦？！”
“喵喵喵喵？（画风怎突变的这么快？）”
本来还算严肃的气氛因为季轩突如其来这么一句瞬间垮台，画风转的突然，就连韵娘都有些错愕。
季轩也不闲着接着念道：“先不说你一个姑娘家出门在外容易被人肖想，就算你有一身武功，难缠的事肯定少不了，玩大了告到官府那里要不要钱？
先不说这些远的，你进出城门是不是要路引，办路引要钱吧？！这办路引，府衙那头拖拖拉拉你疏通关系要钱吧？你就算不疏通关系，你等的期间住店不要钱？
先不说吃喝拉撒睡这些最基础的，你买匹马做代步，粮草要钱不？你不买马住店的次数就会多，反正看你自己权衡喽。”
韵娘被她霹雳乓啷用这么多话砸过来搞得有点蒙，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反驳季轩道：“可我当游医也挣点诊费啊，而且在病人家里住还能省点钱。”
“真的，说实话，我那天倒在路边还清醒的话，就算真的看到个游医我都不敢让他给我治。
万一治坏了，人早跑没了好不？是个正常人家有点收入的一般都不会用游医的，因为出了事情怕没人来给你负责任。虽然很多人爱占小便宜，但是这种小便宜一般很少有人会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可以支个摊之类的是吧？但你在一个地方采药买药难道不用得到府衙那里的许可吗？但凡跟府衙那边扯上关系的，钱肯定少不了的！”
“那……”
“那我现在不这么悲观，都往好的地方想，你拿到了府衙的许可，采药买药也赚了不小的数目，还有一定的口碑。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你抢了当地老药房的客户，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韵娘嘴刚张开季轩就接着话说道：“当然是来找茬啊？你一个人，人家一个店，你觉得你这只小胳膊拧的过人家大腿吗？你就算功夫再好，最后这事闹到府衙那里去，你觉得你一个不稳定交钱的和长期交钱的打官司府衙向着谁？”
季轩一段话一个三连问，一段话一个三连问都把韵娘和连潇潇问蒙了，一人一猫都瞪着圆圆的大眼珠看着季轩。
“还有……”季轩本来还打算说下去就被韵娘赶紧喊停，韵娘盘腿坐了起来数着手指头独自坐在月光下认认真真的思考起了自己人生。
而这时被韵娘背对着的季轩露出了自己标志性的狡猾笑容，让撇着脑袋和连潇潇来了个对视挑眉。
连潇潇也是一脸懵，不知道季轩打算干嘛，还未等连潇潇反应过来时季轩突然蹭的一下坐了起来狠狠的拍了下韵娘的肩膀，激动的问她：“对了？你不是自己攒了一笔诊金吗？”
韵娘吃痛的揉揉肩膀，点头想着：“是有点，也就十来两左右，都是乡里乡亲的，我的医术也不是那么精湛就没感要太多，就……不过我阿爷也给了我二十两做路费”
“才二十两？加起来也就才三十两？”季轩有些夸张的大叫“太小气了吧！你这顶多也就能去个东京，而且还差那么点呢！……唉？对了，你房间里那些盒子里是什么，首饰吗？”
“那是稀有药材，别人送我阿爷和师父的，很多连都城都买不到的！”
季轩佯装思考，把头别到另一边和连潇潇来了个wink，之后又一副不太确定的模样说着：“这样啊！你这点银子顶多道东京，不过你可以到那的时候把那些稀有药材卖了。
都城人傻钱多的多的是，说不定买个几十百两的，你接下来的路费钱不也有了嘛！”
“对哦！”韵娘激动的握着季轩的手说着：“这样的话，我就够钱去南边了！听说南边青山绿水的，我一直没机会去看……”
“不过你这点钱到东京还差点啊……”季轩还没等韵娘开心的讲完便又是一副苦恼脸开始念叨起来，而一旁的连潇潇依旧是一脸懵逼没太看懂季轩到底是个什么操作。
“要不这样吧！”季轩忽然打破沉默，真挚的看着韵娘握着她的手说：“我身上还有几两银子，咱们一起去东京，我刚好去那里也有亲戚。咱们一起去的话路上还有个照应，你看怎么样？”
一听季轩这么一说韵娘还有些犹豫，可季轩又抚着胸口比她还犹豫的样子说着：“可我这身上的伤……”
“有我在呢！”韵娘赶紧打断季轩，不让季轩再犹豫。
季轩‘勉勉强强’的答应道：“那就这样吧！”
韵娘想都不想就说“好好好！”，然后兴奋的准备下去和阿爷分享这个好消息。
看着韵娘兴奋的身影，季轩眯着小眼睛对着一脸无语的连潇潇比了个“yeah！”的手势。
“季轩，你忽悠个小姑娘真的好吗？喵？”
“Whatever，路费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