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巧舌如簧后面增补了一千六百字内容
几个月前, 宋凌一剑洞穿他心脏的事还历历在目。凤宥鸣知道, 如果不是自己在生死之间激发了凤凰血脉,还被亘海尊者捡到救回一命, 自己怕是连尸体都早已凉透。而不是如现在这般, 只是在崖底被困了几个月,还意外地继承南苍尊者的遗传, 踏入金丹境界。
而现在,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宋凌,她居然敢主动出现在紫微峰,她不怕自己向掌门举报她当时做的事吗?
凤宥鸣惊疑不定地扭头盯着紫微峰主殿的大门,他知道那个曾差点夺去他生命的人, 此时正站在门外, 求见司景真人。
“宋凌?”听到祝怀桑说宋凌求见, 司景真人的脸上不禁流『露』出微微诧异的表情。
宋凌,她来干什么?
瞥了一眼一直扭头朝身后看的凤宥鸣,司景真人猜测宋凌突然拜访紫微峰这件事怕是和凤宥鸣有关, 思索片刻, 点点头, 吩咐祝怀桑道:“让她进来。”
听到祝怀桑说掌门让她进殿后,宋凌朝祝怀桑道了声谢, 随后不紧不慢地走入大殿之中。
原本殿中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宋凌置若罔闻,面『色』平静地上前,跟司景真人行礼:“清雨峰三弟子宋凌, 拜见掌门。”
司景真人抬手,衣袖因为他的这个举动而逶迤拖动:“不必行礼。你今日,怎么想着来我紫微峰?”
宋凌面『色』平静,出言道:“弟子听闻凤师弟回来了,就立马赶来紫微峰。”
她平静的目光落到凤宥鸣身上,看上去平静祥和,却不知为何,让凤宥鸣心中生出一缕淡淡的叫做心虚的情绪。
怎么会这样?做坏事的又不是他?明明该心虚的是宋凌啊!
凤宥鸣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毫不畏惧地凶狠回视宋凌。
见他这副模样,宋凌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深。
凤宥鸣这次是彻底的头皮发麻,他现在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跟他想象中的画面完全不符。在崖底的时候,他就想过无数次,待宋凌亲眼看到他安然无恙回归玄天宗的时候,脸上怕是要『露』出又惊又恐的表情,心里恨不得求自己放过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高深莫测地看着自己,而自己站在这里,莫名的胆战心惊。
司景真人冷眼旁观,将他二人神情的异样看在眼里,暗暗思量:凤宥鸣和宋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候,凤宥鸣率先站出来,指责宋凌道:“宋凌,你还敢来紫微峰!”
“我为什么不敢来?”宋凌唇间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她朝凤宥鸣处走进,语出惊人,“我若是不来,怎么跟掌门、跟凤道友揭『露』眼前这个凤师弟,实际上是魔修假扮的事实!”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宋凌她在说什么?”
“她说眼前的凤宥鸣是魔修假扮,真的假的?”
“应该不是吧,我们都没看出来,她从哪里看出来的?”
司景真人默不作声,面『色』却逐渐严肃,他走下台阶,板着脸认真地问宋凌:“宋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凌面不改『色』,继续说道:“掌门,你还记得我在掌门金令面前说过,我亲眼看见浮光白猴王一掌拍向凤师弟脖颈,将凤师弟拍到悬崖之下吗?”
司景真人沉默地点点头。
宋凌面『露』微笑:“那百丈瀑凶险,孤峰更是险中险之地。旁人就算没有受伤掉下去也是非死即残,为何到凤师弟身上,却是重伤掉下去也安然无恙,还能在崖底待个几个月,正好等北原派人过来将他救上去?”
司景真人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那是因为我掉落悬崖之后,激活了凤凰血脉,才没死!”剑司景真人似乎真信了宋凌的说辞,凤宥鸣急忙辩解道。
“哦?凤凰血脉?听起来还真是厉害。”宋凌看向凤宥鸣,面『色』依旧轻松,“可是我听闻,凤凰血脉只能在人死后,保护他心脉一日之内不会停止,要旁人施以秘法方能涅盘重生。凤师弟你就算落入崖底,激活凤凰血脉,此时也不该活生生地站在我们面前。”
“那是因为……”凤宥鸣正慷慨激昂想辩解,话到嘴边,突然想起亘海尊者曾提起过让自己不要透『露』他的行踪。
更何况,亘海尊者是一百年前有名的魔修,若是让别人知道自己被一个魔修所救,还拜魔修为师,传出去怕是不好。
北原凤家尚且能南苍尊者的传承留着自己,玄天宗自己怕是待不下去了。
可自己并没有打算会北原凤家的打算,毕竟自己的师尊还在百丈瀑崖底等着自己救他,颜师姐也在清雨峰等着自己把灵剑带回去给她。
“这是我的机遇,和你无关,我无须跟你解释!”凤宥鸣强硬地说。
“的确,是和我无关。我若是出了意外,全宗门的人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凤师弟你,师尊也会想方设法为我报仇。所以我相信,就算凤师弟你是魔修假扮,也不敢对我动手。”宋凌唇边继续漾着浅笑,随后转身朝司景真人行礼道,“可是掌门,我们玄天宗其他弟子何其无辜?难道就要因为凤师弟轻飘飘的一句‘和你无关’,就选择相信凤师弟,把其他弟子置于危险之下吗?”
司景真人脸『色』阴沉似水,看向凤宥鸣的目光流『露』出不满:“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你说清楚!宋凌说的对,你若是再这般吞吞吐吐,我也只能怀疑你是魔修假扮。”
凤宥鸣委屈,想不通司景真人为什么宁愿相信宋凌的话也不相信自己。
宋凌洞若观火,知道司景真人之所以会相信自己的话,是因为那百丈瀑悬崖实在凶险,就算化神期真人去了也不一定能做到有去有回,更别说凤宥鸣了。没有其他人的帮助,别说凤凰血脉,神凰血脉,圣凰血脉怕是都救不了他。
可化神期都有去无回的崖底,会有谁帮助凤宥鸣呢?
所有线索都指向五十年前和南苍尊者大战后双双陨落于百丈瀑的魔修亘海尊者。
可魔修会那么好心救人?杀人夺舍倒是差不多。
凤师弟说他不是魔修夺舍,倒是拿出证据。
宋凌漫不经心的目光从掌门处移回到自己身前的地面上,却意外接收到另一个的目光。
她撇过脸,就看见凤永逸若有所思地目光凝着自己,见自己看过去,凤永逸微微一笑。
宋凌眉头微蹙,不知道凤永逸此举是什么意思。
单纯地觉得自己说的对,还是其他?
凤宥鸣气急败坏,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宋凌一剑把自己送到悬崖之下,自己抓住她杀戮同门的把柄。此时,紫微峰主殿的关注点却在自己是不是魔修夺舍上。
他突然想起,自己从头到尾好像没跟司景真人提起过这件事,瞬间忘了亘海尊者的嘱咐,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跟司景真人道:“掌门,你真的不能信宋凌的话。她一直在骗你!我根本不是被浮光白猴王打下山崖的,我是被她一剑刺死,再毫不留情地把我尸首踢下悬崖。”
终于想起这件事?
宋凌唇角浮现出若有若无讽刺的笑。凤师弟的智商实在堪忧,也难怪前世能相信魔族的话,和魔域合作。
听到他的话,全场所有人脸『色』都『露』出震惊的神『色』。
“凤宥鸣他在胡说什么,他在百丈瀑,是被凌道友『逼』下山崖的?”戈南不可置信。
“他说的是真的吗?是那个女人杀的他?”
凤永逸目光也变了变,瞥了凤宥鸣一眼,没有说什么。
眼见司景真人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凤宥鸣目光转向宋凌,恨恨地说:“宋凌,你蓄意杀害同门,还有什么想辩解的?”
“辩解?我不需要辩解。也只有你身为魔修,不知道玄天剑宗的内情,以为我是凤师弟的师姐,比凤师弟厉害,才会说出这样的胡话。”宋凌目光淡淡,看着凤宥鸣继续说,“你去清雨峰问问,哪个弟子不知道,百丈瀑事件发生的时候,我不过刚刚筑基,而凤师弟早已踏入筑基中期许久,我就算偷袭,也不是凤师弟的对手。”
“你……”凤宥鸣自然知道宋凌说的在理,可是事后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当时宋凌能对他下手成功。
“一定是因为墨邪剑!你有名剑在手,我当然不是你的对手。”凤宥鸣斩钉截铁道。
宋凌掩唇,淡淡一笑道:“好笑。这位魔修前辈,你怕是不知道,我们剑修灵剑未炼制成本命剑前,一般只能发挥灵剑十分之一二的威力。哪怕墨邪剑曾为天阶上品的灵剑,在玄墨尊者陨落后,到我手里,也不过跟普通的黄级灵剑差不多。你是说,一把普通的黄级灵剑,可以跨越一个小境界差?”
凤宥鸣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倒是凤永逸上前,淡淡说道:“若是我没记错,宋道友之前曾在清雨峰摆擂,以一己之力横扫内外门弟子。这其中,莫说一个小境界差的弟子,就算是两个小境界差的弟子,宋道友也照赢不误。”
宋凌早就猜到,自己这么说后,北原修士中怕是会有人提起异议,当下不慌不忙,淡淡道:“那不是因为墨邪剑曾是玄墨尊者的本命剑吗?自从将墨邪剑炼制成本命剑后,我的修为一日千里,能轻松赢过同门师弟师妹们,有什么奇怪?”
凤永逸正准备开口继续替凤宥鸣辩解,司景真人却比他先开口,打断他的话。
“够了!”司景真人拍案愤怒道,“宋凌说的没错,你怕是真是魔修夺舍假扮,连是宋凌杀了你这种假话都说得出来。你真当我不知道,就是浮光白猴王把凤宥鸣打落悬崖的!来人啦,把他给我抓进泽鹿峰好好审问!”
司景真人毫不怀疑宋凌所说的话,毕竟宋凌的话,曾在掌门金令下验证过。
反而是这个“凤宥鸣”,吞吞吐吐,假话丛生,一看就不是凤宥鸣本人!
守卫在殿外的紫微峰弟子一拥而入,凤宥鸣还欲挣扎,却被宋凌一下打中要害,半跪在地上。
他不甘地抬起头,只见宋凌目光凉凉地俯视着他,淡淡开口道:“魔修,休得猖狂。”
司景真人也没想到他当着这么多人面居然会挣扎,当下施展灵力,化作绳索将“凤宥鸣”捆了起来,连凤宥鸣的嘴也堵上。
凤宥鸣无法挣扎,只能用饱含恨意的目光剐向宋凌。
宋凌毫不在乎,此时的凤师弟就宛如八月十五蒸笼上被五花大绑的螃蟹,连咬她一口都做不到,更别说其他。
宋凌垂下身,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淡淡说:“凤师弟,你就在牢里好好呆着吧,我会想你的。”
凤宥鸣听完,本来停下的身躯挣扎得更厉害,朝宋凌愤怒地大喊,可惜他嘴被司景真人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见他这副狼狈模样,宋凌心中那自从被神秘男人轻薄后而生出的恶气,出了大半。
她实在有几分不理智。宋凌思量,她不过是被『摸』了一次手,不应该迁怒的。
还是等她抓到那神秘的男人,亲自把他的手砍下来。
宋凌目光淡淡,待尘埃落定后,站出来跟司景真人告辞。
刚走出殿外,就有人追了上了。
“宋道友。”凤永逸叫停了她,见她转过身来,微微笑道,“我平日里见宋道友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想到今日能见到宋道友这般巧舌如簧的罕见模样。”
宋凌亦淡淡一笑:“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凤永逸注视着她,目光深沉:“有一件事,我可能要逆宋道友的意。”
“嗯?”宋凌微微扬眉,不解地看着他。
凤永逸长叹一声,开口道:“不管今日堂上那人是不是魔修,我凤家都要保他一命。”
见宋凌没有说话,凤永逸解释道:“那人身上,有出身我们凤家的南苍尊者留下的传承。”
他原以为他说出这话,宋凌会有什么异样的表现。
没想到宋凌毫不在意,对他道:“凤道友,我想你弄错一件事。我从来没想过要那位魔修怎么样,我只是不希望他伤害我们玄天宗的弟子罢了。”
“当真?”凤永逸问。
“当然。”
对话在各自心怀鬼胎的两个人的微笑中结束,但待宋凌一转身,她脸上的笑意就消失殆尽。
她从来没有指望过凤宥鸣真被关在泽鹿峰一辈子,毕竟凤宥鸣一开口,她就知道这人不是冒充的。掌门他们查出凤宥鸣没有被魔修夺舍,是他本人,也是迟早的事。
不说其他,光是掌门金令就可以查出他所说的话真假如否。
想到掌门金令,宋凌蹙起眉。若是司景真人当着她的面对凤宥鸣使用掌门金令,她还能干预一二。可他私下使用,纵使宋凌有心,也无法阻止他从凤宥鸣口中得到真相。
真是难办。到时候,掌门一定会发现,她和凤师弟两人间有一人说谎。
不过之前在紫微峰问到关于崖底的事,凤师弟的确神情异常,这其中怕是又隐情。只希望这隐情能让司景真人的心更偏向自己这边三分。
正在忧愁着,脑海中的墨邪剑忽然出声:“主人放心。”
“嗯?”
墨邪剑继续道:“司景真人非掌门金令的真正主人,他使用掌门金令,就跟清云真人打开灵山之门一样,是有时间限制的。”
宋凌兴致来了,忙问:“时间间隔是多久?”
“一年。”墨邪剑老老实实答道。
“一年?”宋凌沉『吟』,“那不正好在三年一度的宗门大比之后,看来我得想办法在宗门大比结束除掉凤师弟。”
暂时解决掉凤师弟这个麻烦,又受限于不是天生剑骨,暂时没有办法继承赤炎剑魔留下的传承,宋凌就把全部心思放在寻找上次岩洞里遇到的那个神秘男人。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泠泠月光下,那个男人一头墨黑『色』的发丝,白衣飘飘,脸上挂着盈盈的笑意,身材高挑秀雅。
这些时日她观察遍玄天各宗的男弟子,也没找到这样一个人。
宋凌心里清楚,那人既然出现在通往禁地的暗道之中,就说明他的身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更有甚者,暗道的出现,或许和那个男人有关。
宋凌又想起当日在禁地之中,瞬还没见到自己就说的那一句“你来了”,心中隐隐有预感,瞬怕是见过那个男人。她想去问瞬有关男人的事,又怕自己和瞬的关系不如那个男人和瞬的关系亲密,反而暴『露』自己。
而且因为凤宥鸣的事,北原一行人至今还留在玄天宗。考虑到凤永逸那心思深沉的『性』子,宋凌也不打算贸然前往禁地。
大概是因为凤永逸忙着凤宥鸣的事,无心管戈南,戈南最近没事就喜欢往宋凌这边跑。宋凌进修炼室他就呆在外面跟玄天剑宗的弟子切磋;宋凌若是出来了,他就兴高采烈地跟宋凌打招呼,随后跟宋凌并肩而行,说些话儿。
一开始戈南谈及的大多是他最近遇到的趣事,偶尔提及一些修行上遇到的困扰。
他说趣事的时候宋凌只是静静听着,反而当他提及修行上的困扰时,宋凌会开口给出她的建议。
宋凌虽不是体修,但是前世境界高达渡劫,有和不同流派的修士甚至魔族对战过,战斗经验丰富,提出的大部分建议都让戈南受益匪浅。一来二去,戈南更喜欢跟宋凌待在一起了。
戈南忍不住心中感叹:凌道友不仅自己法力高深,连指导他人都如此犀利,当真是天下奇才。
当然,他不仅自己内心这么想,还直接跟宋凌说。
听完他一波又一波的彩虹屁,宋凌面『色』平静:“谬赞了。”
戈南看着她平静如水的模样,内心挫败,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凌道友面对赞美竟然如此心如止水,一看就是要成大大大大事的人!”
宋凌:“……好好说话。”
大抵是戈南肤『色』太过显眼,之前又在擂台之战后帮宋凌说话,不少弟子看到他们俩站在一起,都议论纷纷。
连清云真人也知道她经常和戈南走在一起的事,把她叫过去,目光深沉地劝道:“你如今不过筑基修为,应当勤修苦练,不宜将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面。更何况,我看那戈南不过是依附凤家的门臣之后罢了,资质又实属平凡。不管是家世修行,都配不上你。”
宋凌不知道师尊从哪里听来的八卦,回道:“师尊,我和戈南只是朋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对我而言,只有修炼最为重要。”
清云真人:“当真?”
宋凌毫不犹豫地点头。
清云真人面『色』稍缓,提起过几日就是宋凌的成人礼,问宋凌想如何『操』办。
宋凌思索片刻,说:“能和师尊师兄们在一起吃个饭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
“嗯。”宋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大师兄在闭关,还是别去打扰他。我和师尊二师兄一起吃顿饭就行。”
清云真人点头,却突然一怔,刚才宋凌说他也没在意,直到现在宋凌指名道姓,他才发现,宋凌想陪着一起吃饭的人中,没有颜络。
几个月前,宋凌刚重生的时候,说的还是“我喜欢师尊,喜欢大师兄,喜欢二师兄,喜欢师妹,我想和你们永远在一起”。这才刚过去几个月,发生了什么吗?
想起宋凌上次说她觉得四师妹有问题,清云真人眸光微沉。宋凌的直觉向来敏锐,或许他也该『插』手调查此事。
戈南这几天一直盯着宋凌,宋凌被清云真人叫去的事他也清楚。眼见宋凌一出来,他就凑到宋凌面前,好奇问:“凌道友,你师尊找你什么事?”
宋凌便省去前半段谈话,只将后续生辰宴相关的事告诉了戈南。
戈南一听,眼前一亮,随后又黯淡下来,整个人跟一只垂头丧气的小狗一般。
“怎么了?”宋凌见他这副模样,心生疑『惑』。
戈南怏怏不乐:“我也想参加凌道友的生辰宴,送凌道友生辰礼,可是凌道友貌似只邀请了自己的师尊和师兄。我想去,又怕给凌道友添麻烦。”
宋凌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件事唉声叹气,也没在意,邀请道:“你若是想,也可以来我的生辰宴。”
“真的吗?”戈南漆黑的眼珠熠熠生辉。
“嗯。”宋凌点点头。生辰宴而已,她只是想和自己在意的人一起吃个饭。
她和戈南认识时间虽短,但两个人也算是朋友。
宋凌不介意自己的朋友来参加自己的生辰宴。
“哇,太好了!”戈南激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