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那时候的爱情

如果说现在的时代是一个选择更多的年代，而曾经却给人的选择很少。当选择少的时候，能去为自己想想未来的人，都是极其惊艳，有头脑的人。

人总是在说活法，可是我们都知道活法只是在有限的选择里，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因此破开局限，走自己路的人需要勇气，更需要承受太多的东西。

因此，在那些好似循规蹈矩的年代，出格的选择，总会受到抨击。

是啊每个人都穿草鞋，解放鞋，你突然穿得不一样，都会让人觉得诧异，诧异还好。

更多的人指着脊梁骂，不正经了。或者是妖精。或者是，农村的想嫁到城里去，反而觉得是疯了，因为城里吃饭都成困难。

那时候的李如韵，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在偏僻的村子里，她是最会打扮的人，因为总会有人给她带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村花，大概吧，也许如今看起来像是讥讽的词，那时候可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令人折服的美才能带来的称号。

只有村里的大部分男人都垂涎着，却又讥讽着，才会出现的词。

是的，美好的事物，总是暗自受人倾慕，却又带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讥讽之意。

甚至对于很多有了老婆的人来说都是那样，那样的时代是恶的，人的劣根性，是在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得不到的人，如果从那神台上走了下来，我不介意去多踩一脚。

那时候，就是这样，未婚先孕，被人指着鼻子骂，就连小孩，都会丢石头。

李如韵一直在等，她爱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是一个知青，知青下乡，然后回城，可是不知道等了多久，他还是没有出现。

那个男人叫做马年华，人家都叫他马小少爷，不知道是不是讥讽，他做农活不行，手工还不行，总之，做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同样的他还有一个朋友，几乎和他一模一样。两个人是村里出了名的，百无一用。而这个人正是，黄白民。

黄白民，同样的，其实也没做过什么农活，从小到大，几乎是买，花，吃，两手不沾阳春水的那样的人，谁知道突然就被押到了乡下。

开始吧，还是忍气吞声，规规矩矩。可是自从认识了，马年华，一发不可收拾了。从这两个人纠结在一起之后，村里不是丢鸡，就是丢鸭。那果子还经常不见。

而且这两个“贼”，还挺有智慧的，在人们特地蹲守，要抓贼的时候，他们动都不动，等到没人蹲守了，就出事了。

村里面闹起了贼，偷鸡摸狗的贼。可是谁也没有办法啊，抓不到现行。怎么都不好说。

村长，倒是敏锐，觉得肯定是下乡来的知青干的，可是也是苦苦没有证据。不过他想，就算是这贼，再大胆，也不敢偷村长家吧。李大宝，觉得反正没落自己身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而李如韵恰好是村长的女儿。

村长家里有几颗樱桃树，夏天的时候，那是红彤彤的一片，就好像是夕阳的余晖，洒在了云彩上一样，漂亮，诱人，红得让人垂涎欲滴。听说是村长的大女婿，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搞来的新品种。

基本上只要是路过的人，闻味，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种事，落在两个大贼眼里，那还得了。村长家，筑起的是高高的土墙。于是月亮风高，两个人一起就决定，采一波，樱桃来吃。

去村长家的路并不好走，两个人蹑手蹑脚的，走了有半个小时才到，一个人架起一个人，自然马年华在上头。

老马刚一爬上去，正准备拉黄白民，村长家的狗叫了。大晚上的，给老马吓了一跳，直接从墙上摔了下来。

...我啊，就直接，背着老马，直接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知青住的地方。

可是那时候我们不甘心呐。这叫偷鸡不成，倒失把米。老马也是，腿都差点摔断了，还是想着吃什么樱桃。

等到老马的腿好了一些，两个人又出马了，不过再那之前，我们想法弄死了，村长家的狗。然后吃了一顿狗肉，为了堵住，知青们的嘴，于是人人都吃了一些。

那时候的小韵，真的是泼辣得不得了。本来自家的狗被人偷了，就极其的难过，很明显的，那天大黄叫，就有问题。她想到了肯定是有人打上了她家樱桃的注意。

她也真的是很有耐力，每天都等到同一个时间段，不睡觉，专门守这两个“贼”。

想起来我们也真是笨蛋，还是挑着两三点过去，恰好碰到小韵蹲点，刚上树，一扫把就扫了过来。我一看不对劲，立马跳下，土墙，溜了回去，后来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有人说小韵把老马藏在了自己闺房，反正他回来的时候，带着一大包樱桃，让我们饱了口福。甚至，连偷狗的事，都没受到责罚。

不久之后，村里就传出了，老马和小韵偷偷摸摸的消息。可把我眼红的，我在想，为什么不是我先上树呢，哪怕摔了两跤，也值了。我也很爱她，只是你爷爷那个老奸巨猾的，就好像是有魔力一样，把小韵儿，迷得七荤八素，别人根本插足不了。

那可是人人几乎都垂涎的大美女，至今我梦中都会想起那样一个人。黄白民，说着说着满脸充满了遗憾。

“这么说，我奶奶还是个大美女？是不是老马辜负了她”马小玉眨巴，眨巴眼睛，觉得很好奇，因为，老马从来不会说这一件事。好像那就像是他心里的一块疤一样。

我是理解啊，可是真的是苦了李小韵，那时候，是不敢轻易离开的。一旦离开意味着，你就会丧失很多机会，也许今生都是苦日子。那时候很多人看不见未来，不敢轻易做抉择。要说怂，可能是真的怂了。

等到老马回过头去找小韵的时候，小韵已经病得不成样子了，就这样还为老马生养了一个少爷没，那就是你爸。

老马愧疚啊。而我也因为这件事，处处和他作对。

后来，再后来，南y的收复西沙战，甚至连你爸，你妈都牺牲了。老马这一生苦啊，孤苦无依，可是他还是热爱着生活，没有放弃对于爱的诠释与研究，甚至他活着，就已经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

他一直都知道，未婚先孕在那时候，到底是这样的概念，也明白小韵，到底背负着些什么。正因为如此，他才是如此的令人钦佩，一个人在愧疚中，活着，一个人在丧子之中度过了那么多年。这个人是多么的坚强。

人老了。朋友都走了，人真的是会越活越孤独。黄白民说完，突然有点羡慕那些逝去的人，因为活着的人才会感到孤独。

马小玉听完马年华他们的过去，实在是有些沉重。怪不得，他说自己要学会孤独。可是人既然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活着。

大概吧，总是为了那些希望自己活着的人活着。也许是自己，也许是老马心中的信念，也也许是对马小玉父亲的承诺，以及身上肩负着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