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品格之二十五
沢田纲吉是在决定回日本之前, 才被reborn告知要先到御柱塔去拜访黄金之王的。
在普通人世界之中仅存在于都市传说的王权者之类的事情, 对于像是彭格列之类的组织来说并非是什么秘密。
沢田纲吉在接任了彭格列首领之位后，就被reborn疯狂灌输了一大堆的知识，也知道了很多被隐藏起来不为人知的秘辛。
……过程就不多说了，鬼知道他当初究竟经历了什么。
总之, 他因此知道了彭格列和黄金之王一直交好, 包括当年指环争夺战的时候也是多亏对方批下文件，才避免了彭格列方面和scepter4之间的冲突。
如今已经算是一个合格的首领的青年拿着reborn给的那份资料，认真仔细地记下了有关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的事情，在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之后, 踏入了这座作为黄金之王领地的御柱塔。
这里除了是黄金氏族的领域，同时也是整个日本一切制度体系的中心。
沢田纲吉跟在穿着改良过的黑『色』狩衣的兔子的身后, 做到了目不斜视, 却又不失技巧的观察御柱塔内的情况。
这里就像是经过了严密的编程，所有人的行为举止都很有秩序, 让他不禁想起来经常让自己头疼的总部争吵事件。
可是又不得不说，彭格列要比这里富有人情味得多了。
他的神情稍微柔和了一些。
“请你在这里稍等，御前处理完事务就会过来。”
沢田纲吉向那位将自己带到顶楼花园的兔子道了声谢：“麻烦你了, 我知道了。”
兔子简单的行了一个礼，身形一闪便离开了这里，像极了经常出现在电影里面的忍者, 倒是让沢田纲吉在心里感慨了一番。
他又看向了眼前布局典雅的花园，观察着在夕阳下闪动着黄昏温柔光辉的湖面，直到身后的电梯提示声再次响起。
然而, 从里面出来的却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位快要年满百岁的老人。
在看到那位穿着黑『色』金纹服饰，将代表黄金氏族的八角龙目纹佩戴在领口的少女之时，沢田纲吉是惊讶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是新任的黄金之王。”
和好友打过招呼的天道结月又向他伸出了手：“初次见面，彭格列十世。”
“初次见面。”
沢田纲吉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在握过了手之后，笑容中带上了几分释然：“老实说，我吓了一跳。”
“我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与你相见。”
天道结月收起了刚才客套的微笑，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笑着，看着他的眼神里透出些许的抱怨：“你回日本了竟然也不跟我说一声！”
“也是临时决定的事情，想着到了之后再联系你。”他耸了耸肩膀：“不过，看样子现在是没有必要了？”
“仪式感是非常必须的！”她一本正经的纠正了。
“好吧。”沢田纲吉点了一下脑袋，笑容在夕阳的余晖下有些模糊：“我回日本来了，结月！”
天道结月这才放过了他，两个人走到亭子下的椅子上坐下，开始了这一次的会谈……或者说叙旧。
他们说了好一会关于各自日常生活的琐事，才渐渐的把话题拉到了正轨上面。
“你这次回日本来，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吗？”
“算是吧……”
天道结月踢了踢垂到脚尖来的布料：“回国继承王位，这听起来也不知道像是哪个时代才会发生的事情。”
她的表情看上去很复杂，眉眼间带上了几分的落寞，再联系上从意大利回来之前，她提到过家里有人去世了，沢田纲吉就大概能猜那位家人指的是谁。
以强硬的手段把控住整个国家多年的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他终于还是败给了时间与岁月。
“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话，你尽管开口。”
现在所有的安慰都是徒劳的，不过沢田纲吉还是选择了自己的方式。
“放心啦……”
天道结月收回了在谈话中渐渐放远的目光，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心，笑眯眯的抬手去抚平了：“现在的情况我都还能应付，而且我所继承的并非只有黄金之王的名头，他们要行动也该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承受一位王权者的怒火。”
她说自己是王权者。
沢田纲吉顿时就明白了。
“身体没有问题吗？”他问。
天道结月摇了摇头：“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的状况非常好。”
“外部的事情也没有问题。就算是知道了黄金之王换了人，只要非时院的体系依旧存在，就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国常路大觉之所以能够一直掌控命脉，不仅是由于他是黄金之王的关系，精英汇聚的非时院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凭仗。
孤军奋战的王永远不可能走向成功，而正是有了被他所统御黄金氏族，才能够让他和这个国家走到如今的这个地步。
天道结月现在同样是把非时院掌握在手了，所以关于这一点，她并不觉得担心。
看到她眉宇间染上的骄傲之『色』，沢田纲吉也不再提这件事情。
“对了，我前两天在横滨看到了云雀先生。”
听天道结月提起来，沢田纲吉点了点头：“云雀学长的确是要比我先回来几天。”
“……”
看着她忽然沉默下来，然后一脸复杂的样子，他疑『惑』地偏头看过去：“怎么了？”
“不，只是我发现云雀先生把我归类在了弱者那一个行列。”
天道结月眨了眨眼，一副无奈的模样：“这件事情要怎么跟他解释？”
在知道了她如今的身份之后，沢田纲吉就不意外她会知道云雀恭弥是自己的云守的这件事情。
不过，一想到云雀恭弥可能做出来的事情，他还是跟着沉默了一下，用指尖扶了扶额头。
半晌之后，沢田纲吉开了口：“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那边我会负责解决。”
“没有关系吗？”
“嗯。”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天道结月将双手合十在胸前，绿宝石般的眼睛在夜『色』之下闪动着光芒：“那就拜托你啦，纲吉！”
她还是像原来那样子。
沢田纲吉看着笑靥如花的女孩子，在心里这么想着。
没有变，真好。
——
黄金之王和彭格列十世的会面，最终以老朋友叙旧画下了句号。
结果就是两个人正事基本上是没有谈，反倒是一起回忆起了还在意大利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
天道结月觉得有点饿了，就询问沢田纲吉要不要去吃晚餐，后者也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在一楼的大厅里等待天道结月换好衣服，然后两个人才一起离开了御柱塔，去往了偏远一些，但是在附近挺有名气的河村寿司店。
店铺的面积其实不大，已经坐上了不少人，在他们进店之后就算是完全满员了。
大概是由于加入了网球部的关系，天道结月稍微留意到了一下被放在角落里面的那几个网球包，顺带扫了一眼那群热闹的少年身上穿的网球队队服，目光在上面【seigaku】的字样上面停留了一下。
“怎么了？”沢田纲吉侧过脸：“是认识的人吗？”
“不，不过和我们学校稍微有一点关系。”
她收回视线，想起了之前调查到的资料，在关东地区的学校里面，青春学园算是一个不错的强劲对手了。
而且，他们国中时期的那个主力队员越前龙马……
天道结月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敛下了眼眸。
气氛又回到了刚才，沢田纲吉在等待寿司的期间，仔细地观察起了店里的装修和摆设，不由地感觉有些怀念：“山本家也是开寿司店的，当初还在日本的时候，我们时不时就会去光顾。”
“这件事情倒是第一次听你说起。”
沢田纲吉很少说起年少时候的事情，因为他们的未来已经和过去成了一条不再相交的平行线，他担心过度的回忆会让自己停滞不前，会想要去追寻那些平常。
那是他们就算拼死也已经回不到的过去。
“！”
沢田纲吉因为额前的触感而回过了神，看向了立起了身体，一只手撑在矮桌上，一只手轻轻的拍在了自己额前的少女，眨了一下眼。
“不要去想太多。”
天道结月的声音很轻，她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又坐回到了原处：“这些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纲吉。”
“……你说得对。”
不论他最初是否是由于被reborn『逼』迫才开始前进的，在迈出了那一步之后，决定要挑起彭格列的大梁，成为一名能够守护大家的首领的人是他自己。
这个未来是他自己选择的。
也是他自愿的。
过去的一切没有办法再重来，他们都只能够不断地向前，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而且如果再给沢田纲吉一次机会的话，他恐怕还是会做出和现在同样的选择。
“抱歉，让你担心了。”
她单手支着脸，笑眼弯弯的：“还好。能看到你『露』出这样的神情，其实也不亏。”
沢田纲吉『摸』了『摸』手上的戒指，也笑了。
“久等了，这是你们点的寿司！”
河村隆将装盘好的寿司端到了他们这一桌，两个人就点头向他道了一声谢，不再提刚才的那件事情，双手合十在胸前，说了一句：“我开动了！”
就像是网络点评上面所显示的那样子，这家店的食材用得非常的新鲜，寿司师父的功夫也不错，做出来寿司的味道很好。
结过账之后，沢田纲吉看了眼时间：“我送你回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