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算计

开春的天气渐渐转暖，只是京城地处大夏国北部，天气还是带着刺骨的寒意。大夏国立国已有百年，京城作为天子脚下繁华的紧。

作为两朝国都京城的格局一直都是东富西贵，南贫北贱。西面的宅子都是占地广阔的勋贵世家宅院。

着名的荣宁街就在西边。荣宁两府的第一代家主是堂兄弟，跟着□□打下了大夏的大半江山。□□登基后被封为荣国公和宁国公。

如今荣宁两府的当家人是贾代善和贾代化两兄弟，贾代善因为是现任帝王的心腹又有救驾之功所以得以原爵袭了国公之位。宁国府到了贾代化这一代则是降了一级袭了一个侯爵。

所以虽然宁府这边是族长嫡支，但是在贾氏一族中的话语权荣国府要更重一些。

现在荣国府大门紧闭，府内挂着白帆下人们的穿着也极为朴素。

荣禧堂

一身素『色』锦衣的赖嬷嬷匆匆从二门走过，路上碰到的丫鬟婆『妇』都纷纷和她行礼。只是赖嬷嬷却没有多加理会。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步履匆匆。

“呸，不过是个奴才，脸也太大了。”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嬷嬷见赖嬷嬷完全无视她，等人离开才啐了一口。

“你还是忍忍吧，现在老太太去了，以后这府上就是夫人说的算了。要是赖嬷嬷在夫人那里多说几句你我能有什么好下场。”她身边的另一个穿着绿衣的嬷嬷劝了几句。

她们以前是老太太屋里的，虽然不是什么牌面上的人，但是在贾家，长辈屋里的奴才那是绝对有体面的。之前赖嬷嬷哪里会这么对她们。真是人走茶凉。

“老爷为了给老太太守孝都去金陵了，太太因为二爷一点小病却不愿意回金陵，也不怕外面的人说她们母子不孝。”

“哎呦，这话是你能说的吗，太太是主子，我们是下人奴婢。妄议主子真是不要命了。”绿衣嬷嬷一把将身边的人捂住嘴巴，怕被人听见不敢大声，却也是恶狠狠的警告了一番。

绿衣嬷嬷心里的想法是以后都不能和这个傻娘们交往了，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迟早会出事。她可不能被这样的人连累。

再说这边赖嬷嬷来到荣禧堂正院门口，就看见太太的二等丫头琉璃在门外守着，一看到她就笑着过来行了一礼。

“嬷嬷可算是来了，今儿太太可是问了好几回。嬷嬷快去吧，太太正在小佛堂给老太太抄经书呢。”

琉璃说话的语气不急不缓，声音倒是不小。

赖嬷嬷满意地点点头，这个丫头年纪不大，做事却很有头脑，她家太太虽然没有回金陵但是却每天都在小佛堂给老太太念经。至于不去金陵那不是二爷身上不好吗，子嗣也是关乎家族传承的大事。

有些事情要传入府外就要靠这些嘴巴不紧的下人了。

“姑娘可不能在外面久呆，虽是春日了但是天气还是寒凉的很。”赖嬷嬷觉得这样的丫头就是普通人家的小姐也比不上她。想想大老爷的继室夫人，赖嬷嬷觉得那句宁娶大家婢不娶小户女说的十分正确。

“这不是在等嬷嬷您吗。”琉璃笑的十分客气，这赖嬷嬷是太太的陪房，地位可不是她们这样的小丫头可以比的。

“姑娘真是好『性』子，快和嬷嬷一起进屋吧，这里就让外面的粗使丫头看着。”赖嬷嬷拉着琉璃的手进了内堂。

一进门屋中的温暖让她舒服的想打哈欠，当然她是不会做这么失礼的事情的。在屋子里站了几分钟将身上的寒气驱散又接过琉璃递过来的一碗热茶喝了，才仔细打理了一下自己的穿戴。朝小佛堂而去。

“太太。”

赖嬷嬷走进佛堂，看到自家太太正在佛前念经，她是知道太太求得是二爷能早日康健，所以也不敢打扰。而是也跟着跪在蒲团上。

大概一刻钟后，一直闭着眼睛的史氏停止了念经。将手中的佛珠递给身边的大丫头鸳鸯，然后在赖嬷嬷的服侍下起身。

史氏将手搭在赖嬷嬷的手上，整个人慵懒的很，快四十岁的人了保养的却像是二十几岁的人。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史氏坐在一旁的软塌上，鸳鸯立马就送了一杯茶上来，然后蹲在脚踏边给她捶腿。

“奴婢刚刚接到消息，那贱种落水后被一个农家子救起了，老爷有将她许配给那个农家子的意思。”

“哦？倒是命大，那个农家子恐怕不普通吧。”以她家老爷的为人要是真的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子就算是杀人灭口也不会将女儿嫁给那样的人。

“据说是个秀才，十三岁时考中的。”

“今儿几岁了？”

“十五。”

“倒是个少年才俊，难怪老爷起了爱才之心啊。”史氏将手中的茶水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赖嬷嬷的身子抖了抖，她知道这是太太不满意他们的夫妻将事情办成这样。

“太太，这读书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要是手断了就不能科考了，要是搜简的时候搜到小炒那更是一辈子完了。”赖嬷嬷的意思很明显，一个家境贫寒的农家子毁掉不过是极为简单的事情。几个混混就能做到。

“这话也有理。”

史氏眯着眼睛想了想，她知道自家老爷希望贾家能改换门庭，由武转文，毕竟现在天下承平没有仗打。武将的地位和升迁都会比文官弱。

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她才让政儿一门心思的读书来讨老爷欢心。就算不能继承府中的爵位也要在分家的时候多得些产业。

想到那个偏心的老太婆竟然把所有的私房都给了贾赦，史氏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的政儿就不是她的孙子了吗。贾赦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废物点心怎么能和她的政儿比。

在她心里她只有政儿和敏儿这一儿一女，至于那三个庶出的她是看都不想看一眼。贾故这个贱种竟然敢长得比敏儿好看，老爷还想送这个贱种进太子府，一想到自己以后有可能会被一个庶女踩在脚下史氏恨不得立马将人碎尸万段。

老太婆去世她之所以不一起回去，一来是她一点都不想给那个死老太婆守孝，二来是等贾故出事后不会被人怀疑。

只是没有想到那个贱种这么命大。

赖嬷嬷说的也对，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她要让她生不如死。

“你派人去盯着，等婚约定下来后再动手，三丫头好歹也叫我一声太太，本夫人总不能让她失去清白后还嫁不出去。”

“是，太太。”赖嬷嬷送了一口气，她要让儿子写信告诉当家的一定要做好夫人交代的事情否则他们一家都不会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