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谋杀
“子乘,等你到了京城可一定要来找我一起玩啊。”
今天是司徒玄策和司徒玄霄离开的日子,金陵所有够得上人都来送行了。
“七弟,子乘上京是去考会试的,你不要缠着他捣『乱』。”司徒玄策对于这个弟弟的单蠢极为无奈,前几天在赵家村就他玩的最开心。
“那就等子乘你考完后再一起,我和你说京城可是我的,到时候一定让你大开眼界。”
“多谢七皇子殿下。”
“不是让你叫我玄霄了吗!”
“多谢玄霄。”赵晋从善如流的将称呼改了。
“好了,时辰差不多了,七弟我们要启程了。”
看着皇子仪驾慢慢远去,赵晋正准备回家。
“赵先生!”
“您是?”
“老夫是甄应嘉,早就听说过赵举人天人之姿,果然名不虚传。”
“甄老爷过奖了!”
现在的甄家在金陵还是个小透明,因为三皇子的缘故没有人回去欺负他家但是真的将其放在眼里的也没有。
“不知老夫可有荣幸邀请赵举子过府小叙。”甄老爷看着这位受到三皇子另眼相看的青年。
“这…还请甄老爷赎罪,小子打算这几天上京赶考。恐怕是无法抽出时间拜访了。”
“无妨,无妨,总会有时间的。”甄应嘉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高兴。他女儿虽然只是一个侍妾但是因为老夫人的原因在三皇子府上还是很受宠的。
但是他也不是傻子,三皇子明显是想要拉拢这赵晋,他们自然不能坏了雍亲王的打算。不过是拜了个好师傅罢了。
“东翁,你看,这赵举人可是很抢手的。甄家那些义女可是不一般的女子。”
马知府的脸『色』很难看,他府上也有一位甄家的义女,其实就是甄家花了大价钱养的扬州瘦马。那伺候人的本事他自己是亲身体验过的。枕头风的威力绝对强劲。
“这甄家下手倒是快。不过看样子赵晋没有答应下来。”甄应嘉脸上的笑都要僵在脸上了。
“不管如何,东翁还是要早日下定决心。”
赵晋推却了甄家的邀请,回家后让小七收拾好东西,自己带着一家人回赵家村祭祖。
然后就带着小七上京去了。
金陵到京城走水路也不过是几天的路程,小七临行前还一直在担心赵晋会晕船,但是上船后的结果是他晕船晕的人都起不来。而赵晋啥事没有。
“少爷,都是小七太没有了,照顾不了少爷,还要少爷忧心。”
“好了好了,你多吃些酸梅。我已经雇了一个船上的小厮来照顾你,好好休息。”
安抚好自家愧疚不已的小书童,赵晋回到自己的房间。
“有人落水了,救命啊!救命…”
“在这边,快救人。”
“上来了,快拉一把。”
“没气了,死了。可惜了。”
“涛儿,我的涛儿。”
“………”
嘈杂声将赵晋从睡梦中吵醒,赵晋起身后看着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大概是早上六七点钟。
“怎么回事?”
“回公子,是有人落水了,不过救上来就已经没气了。”
“去看看。”
赵晋来到甲板上的时候一群人正围着甲班中间看热闹。
“你看那边大理寺的人在验尸呢!”
“船上怎么有大理寺的人?”
“据说是回家乡探亲归来。”
“不是落水溺死的吗。还要验啊。”
“你不觉得可疑啊,死的可是兵部侍郎姚远文的儿子。京城大名鼎鼎的纨绔,有纨绔这么早起床去甲板吹风的吗。哪个不是在温香软被中呼呼大睡啊。”
“你说的也是,难道是被人丢下去的。”
“谁知道呢。”
“回大人,按属下的经验看这姚公子应该是溺死的,刚死不久,应该是落水没有及时救上来。”只见一位侍卫模样的人从尸体边离开走到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面前行礼禀告。
“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并无,因为在船上姚少爷只有一女仆一男仆服侍,昨天晚上姚少爷饮酒作乐到子时,服侍的丫头春香卯时初起身给姚少爷去端早餐,期间姚少爷一人在房中休息,期间因为姚少爷不喜男仆近身伺候,所以仆人阿贵一直在房门口站着,船上来来往往的其他人都看见了。”
“既如此,那姚少爷又是怎么出房间去甲板落水的?”
“我家涛儿怎么可能大早上去甲板上,肯定是有人要害他。”一直在哭泣的姚夫人坚决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是自己落水的。
“早上可有人看见姚少爷去甲板?”那位大理寺官员问下属。
“没有,姚少爷要是穿着亵衣大早上出门,那不可能不被人看到,记住。”
“是如此没错。”
“会不会是鬼怪所为,这姚少爷是出了名的纨绔,手上一定干净不到哪里去。”
“亏心事做多了。”
“不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
赵晋听着耳边的议论越来越离谱,嘴角一抽。不过古人『迷』信这样的猜测在他看来是极为荒谬的,但是在时人看来却是顺理成章的。要是这样结束这姚少爷死后的名声都会很臭。
“你们瞎说什么呢,涛儿,涛儿,我的儿啊。”姚夫人中年丧子悲痛欲绝。
“姚夫人节哀。”那位大理寺的大人安慰了一句姚夫人。
赵晋原本是没有打算多管闲事的,但是看姚夫人如此心里就想起以前他偷偷去看过牺牲战友的父母。
“大人,学生赵晋,觉得这不是一件涉及神鬼的事情,而是一起谋杀案。”
赵晋的一句话让原本吵杂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他顿时就是焦点中的焦点。
“你是何人?”
“学生赵晋,乃是此次赶考的举子。”
赵晋躬身行礼,长的好看的人总是占便宜的,那位大理寺的官员脸上的表情好了很多。如此年轻就能中举前途似锦啊。
“你说这是一起谋杀案,这早上可是没有人见过姚少爷。”
“回大人,学生以为姚少爷不是早上去的甲板,而是昨天晚上去的。”
“你的意思是?”
“大人可以问问可有人在昨晚看到姚少爷去甲板。”
“大人,小人看到了,姚少爷昨晚带着他的丫头去了甲板,说是要对月畅饮,还不让其他人靠近。”
“是啊,我也看到了。不过小人戌时正看见那丫头扶着喝醉的姚少爷回房间了。还听到姚少爷要继续喝的声音。”
“哦,那你可看清了丫头扶着的确实是姚少爷?可有人看清了。”
“这……回大人,小人只看到那人穿着姚少爷的衣服,身型和姚少爷一样,小人自然觉得那人是姚少爷,现在想想确实没有看清脸。”
“我也是,那人低着头呢。”
“是你这个贱婢!”姚夫人几步走到春香面前一个巴掌拍下去,春香就跌倒在甲板上。
“不是,不是奴婢。少爷是今天早上落得水,奴婢冤枉。”
“不过是个小机关罢了,大人请移步。你们把姚少爷『迷』晕放在这块木板上,用线固定好,甲板上的这些货物遮挡了其他人的视线,加上大晚上的也不会有人到这边来。今天早上你去给姚少爷那早膳,只要多走几步,就能将线剪断。只要姚少爷动一动,身下的木板自然会将他送入水中。”
“至于证据,你怀里的剪刀算不算?哪有丫头一大早随身带着剪刀的。”
“来人,给我搜。”
一把小巧的剪刀被那侍卫搜出来后,所有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真的是这丫头杀了姚少爷,这也太大胆了,仆杀主那可是重罪,要罚刮刑。
“啊啊啊啊…他该死,要不是他我爹妈怎么会被老爷活活打死,他该死。”
春香抢过侍卫手中的剪刀,就往自己的心口扎去。
“快拉住她。”
那位大理寺大人出声阻止,只是已经来不及了。春香的死志坚决,下手没有一丝犹豫。拔出剪刀后,鲜血喷涌而出,不过几息之间就气绝身亡。
“春香!”阿贵大呼一声扑倒在春香的尸体边。
“不好,快阻止他。”
赵晋的声音刚刚落下,大家就发现阿贵的表情不对,将他的身体翻开,就发现那把剪刀已经『插』在了他的胸口。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没有了声响,不过是转眼之间就去了两条人命。就是姚夫人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一时间也忘了哭泣。
她们这样的官家太太,内宅处理的下人也不会少。但是吩咐下去别人动手和自己亲眼所见是绝对不同的感受。
“唉,子不教父之过。”那位大人哀叹了一声。这些纨绔子弟平日里欺男霸女对下人非打即骂,却不知那些在他们眼中有如蝼蚁的人,被欺压得很也会反抗。
姚文远在兵部也算是兢兢业业,只是教子不严这件事情传出去,姚家的名声也是到头了。
更何况姚少爷是姚文远唯一的嫡子,尚未婚配也没有留下任何子嗣。这姚少爷这是绝后了。
惯子如杀子姚夫人因为这一生只得了这么一个儿子,所以骄纵非常。
这样的结果也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