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案件
赵晋送走了苏思恒, 独自回到案桌前开始翻看起面前的十三份案卷，死者的身份还真是十分随机, 有四十多的老者，有五六岁的小儿。
连环杀手选择被害人基本上都是有规律的，这些案卷一时倒是看不出来，也难怪京兆府花了这么久还没有找到凶手, 这个时代的刑侦没有太多的技术支持, 基本上就是靠排查, 谁和谁有仇之类的。这些人之间都没有交集, 找到凶手的难度翻了好几倍。
赵晋想了想拿出一张空白的纸张将差不多的被害人信息列在一起。这十三人中有四人都是四十上下的老者，古代人的寿命不长，四十来岁是可以做祖父的年纪了。这四个人都是被毒死的，但是面容都很安详，要不是死后嘴唇发黑他们家里的人还以为是自然死亡呢。
这四个老人除了死亡方式相同外, 他们的儿子都是出了名的孝子，生活就算不富裕也是美满的。
死者中同样有四个二十几岁的壮年, 都是一家之主，死因就各种各样，有被砍死的, 有被吊死的, 又被砸死的。
剩下的三个『妇』女都是被割了舌头，活活疼死的。两个男孩则是溺死的。
“小张啊，那个赵大人呢？”
“葛师爷，那位赵大人一直在里面没有出来, 也没有唤小的进门伺候。也没有任何吩咐。”张三是京兆府最底层的杂役，因为其他人都出门表现去了，留在衙门里的就是像他一样的小杂役。
因为他和葛师爷的妻子有一点亲戚关系，所以平日里有什么不费事的差事葛师爷也会照顾一下他。投桃报李张三也可以说是葛师爷的心腹。
“哎，看来真的是要找后路了。”葛师爷脸上的失望特别明显，他最后一点侥幸破灭。
“咳咳，葛师爷？”赵晋一开门就开到丧着一张脸丑脸的葛师爷，吓得他差点反手把门关上。
“赵大人。”
“见过赵大人。”
“你们两位这是？”大白天的吓人好玩啊。
“时辰不早了，就是来问问赵大人在哪里用午餐？”葛师爷将自己过来的目的说了一下，他脸上的表情可比之前的恭敬很多，前途未卜，葛师爷听说这位赵大人很不一般，要是能得一两分好感，日后说不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
“先不急，我想问一下葛师爷，京城百姓的户籍是归京兆府管理的吧？”
“是的，赵大人为何有此问？”葛师爷就得这个问题问的很是多余。
“葛大人，管理户籍…或者说是能接触到这些户籍资料的人中，可有一位年纪大概三十岁上下，三个月前他应该是丧妻或者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这个人平常十分的沉默寡言，看上去十分的老是，但是应该是有一定的身手在的。哦，他的祖父死去的时候应该是四十岁左右。”
“这！”葛师爷怎么可能对这些有了解，他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陆大人身上了，那可是他的衣食父母。剩下的也都是注意品级高的那些人。
“赵大人，您说的这个情况和一个人挺像的。”
“哦？”
“就是在户籍处的杂役，那里没啥人，唐大林，我们都叫老唐在那里已经做了七八年了，老老实实的一个人，他祖父的事情我不知道，不过我忘了曾经听谁说过老唐年轻的时候出过家据说是庙里的武僧，只是从来没有他『露』出过身手大家也就当不实传言看。三个月钱他唯一的儿子溺水死了，那段日子我们都不敢靠近他。”张三紧张的脸都通红，但是话说的却十分清楚，是个机灵的。
“大人，您问老唐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让你带人去他家看看，仔细搜搜。葛师爷，我能见一见这位唐大林吗？”赵晋看着张三是个机灵心细的就不劳烦其他不熟悉的人了。
张三能看出这个任务很重要，他十分激动的答应下来，他知道这是个机会，关乎他未来的机会。所以激动后就冷静下来满脸郑重的拿上赵晋的腰牌出去了。
“赵大人？”葛师爷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期待。
“这位唐大林很有嫌疑。”
“这这这……何以见得？”
“一些猜测，等张三回来应该能有结果，还要麻烦葛师爷看好这唐大林。如果本官的推崇没有错的话……”
他家大人就有救了，而且这赵大人让张三去搜擦，又他去看着人。也是让些功劳给京兆府，到时候皇上那边没准还能得些奖励呢。
想到这里，葛师爷感激的看了赵晋一眼，这赵大人年纪不大处事却很老道吗。现在只希望拿唐大林真的是凶手，这件事情快些过去。赵晋回到屋子里将桌子上的东西整理了一番，等一下应该会有很多人过来找他。
“你说什么？”
“大人，赵大人抓住凶手了，真的太神奇了。”要不是来回禀的人是苏思恒的从大理寺带过来的属下。他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消息，京兆府追查了这个凶手这么久都没有抓到，他带赵晋过来才多久。
“怎么肯定是抓到凶手了？”
“京兆府的人在那凶徒的家里搜到了带血的刀，还有死去两个孩子带着的两个小银镯子，已经给他们父母认过了。”
“凶手是谁？”
“是京兆府中的一个低级杂役，叫唐大林。”
“走我们去看看。”苏大人带着十分的惊讶去找赵晋，他觉得自己现在心里满是疑问需要人解答。
“苏大人。”赵晋看到苏思恒过来立马起身行礼。
“快快免礼，子乘，我听说你已经找到凶手了，这是真的吗？”
“原本只是猜测，有了物证应该是□□不离十了。”赵晋其实已经肯定自己没有抓错人，他的小可爱们已经给他传回来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好好好，难怪严大人如此看中你，子乘没有让我们失望。”
“大人过誉了。”
“子乘不必谦虚，这次的案子若是能破这个功劳本官为你请了。”
“子乘多谢大人。”
“苏大人，赵大人。”赵晋和苏思恒同时转头看去，那位陆大人正脚步匆匆的往他们这边过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奇怪，说高兴不像，说难过也没有。
赵晋和苏思恒相互看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有了几分猜测。
“陆大人。”
“陆大人。”
“本官听说已经抓到凶手了？”
“是的，陆大人。”苏思恒说的很淡然。
“两位大人，你看着这个案子是京兆府主理的，不如把人交给我们审理。”
听到这句话的赵晋和苏思恒脸『色』都不是很好，这是什么意思，摘桃子。
“恐怕不行，陆大人。”还没有等苏思恒开口反驳，一个气势十足的声音就打断了他。
“严，严大人。”
“陆大人，鉴于凶手的身份特殊，老夫已经向皇上禀告过了，这件事情由大理寺为主。”这陆大人想要把时机把握在自己手里，来降低因为他办事不利御下无方的罪过。这可不是他能决定的，他可是欠了于正蓝那个狐狸一个大人情才借出了赵子承。要是拿不到足够的功劳那他不是要亏死了。
“是，下官遵旨。”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破了，这位陆大人也不恼，他十分积极的让人准备过堂的事情，争取将事情早些结束。
因为严大人在，他的官位最高，而且现在主审的又是大理寺，所以严大人主审所有人都没有意见。
“把犯人压上来。”
很快被五花大绑的唐大林就被压了上来。
“威武……”
“唐大林，说吧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严大人指了指衙役捧着的血刀和银镯，语气严肃，带着深深威严。
可惜唐大林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面的三个穿着官府的人，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嘲讽。
“本官是看你不想活了，再不招，大刑伺候。”一旁的陆大人一想到他这些天提心吊胆，整天吃不好睡不好，就是因为这个恶徒。
现在虽然抓住了，但是他是京兆府的人，即使是不再籍的低等杂役，但是皇上会怎么看，文武百官会怎么看他，如此丧心病狂的凶徒就在他们京兆府，而他们这么一大帮子人还在外面风风火火的找凶手，这脸丢的。想到这里陆大人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对他的态度能好才怪。
然后，没有然后，这唐大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直接无视了他们一群人。
“你你你，来啊，先打三十大板。”
“陆大人？”
“严大人，下官失礼了，这凶徒实在是太可恶了。下官一时情急，还望严大人海涵。”
“陆大人严重了，不过这个案子皇上是要过问的，所以我们必须将前因后果都查问清楚，不能有任何有疑的地方，陆大人说呢。”
“下官明白。”
“子承，这人是你找出来的，你可有什么办法让他开口。”严谨不再和这位在皇上面前挂了号的‘废物’说话，而是转头看向赵晋。
“下官可以一试。”
“好。”严谨满意的点头。
赵晋慢慢的走到唐大林面前，这个男子真的很普通，给人的感觉真的不像是能做出这么残忍事情的人。
“唐大林，你的儿子是你亲手溺死的吧？”
唐大林：……
所有人：……
“唐大林，你最后溺死的那个孩子是不是和唐溪很像，所以你把他捞起来埋在了家里。”
所有人：我们是谁？我们在那？
严谨看着脸『色』变了的唐大林，知道赵晋说的事情十有□□是真的，朝旁边看了一眼，立马有人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