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98章秋猎

“我们贾家已经多久没有收到可以伴驾秋猎的旨意了, 原本以为在我有生之年都是不可能的了。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机会。”贾赦拿着宫里刚刚发下来的伴驾名单，高兴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父亲还在世的时候, 差不多每年的秋猎他们贾家都在名单上。可是自从父亲去后，就再也没有上过伴驾的名单。

“父亲还是想想这一路上的车马颠簸您能不能受的住。”贾瑚看着自家父亲如此兴奋，有些无奈。他难道忘了按照爵位他是一名武将，按照规矩是要骑马前行的。他爹恐怕已经有十几年没有骑过马了吧。要是从马上摔下来, 那可真的是丢了祖宗的脸面。

贾赦兴奋的脸上一顿, 自家人知自家事。起码他真的是已经力不从心了。

“不能坐马车吗？爹年纪大了。”贾赦有些心虚, 问的小心翼翼。

“按规矩是不能的, 爹你还没有到那个岁数。”贾瑚无情的打破了贾赦的期望。

“那你代表我去？”贾赦心生退意。

“父亲，上说的贾将军不是我。”不容易看到重回政治中心的希望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那怎么办？”

“不父亲去求求三姑父和四姑父。”

“求他们？”

“两位姑父是文官是可以坐马车的。若是父亲与他们有事相谈，自然是可以坐他们的马车的。”毕竟是亲戚，父亲和两位姑父的关系又一直很好。

“这个主意好，不用骑马还可以和子乘, 如海他们说说话解解闷。”贾赦高兴的拍拍贾瑚的肩膀。

“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要是老太太和个二房闹什么幺蛾子。你只管去你岳父家住一段时间。看好我的大孙子, 不要让其他人钻了空子。”

“我知道的，父亲。”再说虽然老师不在，但是不是还有阿泽在吗。有他在京城中有一丝风吹草动我们都会知道。保证一家老小的安全还是能够做到的。

这次皇家秋猎, 可以说是近些年来, 最大规模的一次。文武百官够得上的都去了。队伍浩浩『荡』『荡』看不见首尾。

皇上带上了他所有成年的儿子，朝堂上的折子会快马加鞭，日日送往雍景帝桌案前。

“妹夫，外面可真是黄沙漫天, 骑马的都是英雄。”贾赦看着外面骑马的都是灰头土脸。再一次感叹自己有一个好妹夫。不。是两个。

“你说你们贾家好歹也是军旅出身。到你这一代骑马没有一刻钟就半死不活了。丢不丢人？”还好意思在这里说其他人。赵晋也是佩服他的脸皮厚度。

“没办法，我爹你岳父成天想着的就是让家族由武转文，从小我就没有练过一天武。所以你让我现在雄赳赳的骑马上路，这不是为难我吗。”

“好了，既然你蹭了我的马车。那你能不能安静的待在一边，不要打扰我看书。”

“书有什么好看的，在马车上看书费眼睛。”贾赦拿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看着端正坐着的赵晋无聊极了。他原本就不是个能坐的住的人。可惜他的两个妹夫一个比一个坐的住。

“不看书我还能干什么？和你下棋，算了吧。”贾赦这个臭棋篓子，棋力一般也就罢了。棋品还奇差，耍赖悔棋家常便饭。他是有多想不开才要和这样的人下棋。

“妹夫，我知道下棋我是不如你，但是其他方面可不一定。”

“那倒是，吃喝玩乐我肯定是比不上你的。”赵晋吐槽道。

“赵大人，皇上有旨宣您到御驾伴驾。”贾赦还没有开口反驳。就听见马车外面传来了有些尖锐的说话声。

“钱公公，”赵晋不再理会贾赦，起身打开马车门：“劳烦钱公公，我马上就过去。”

钱公公对赵晋的态度那是十分的友好，他跟在雍景帝身边也已经有十几年了，不说能够猜出十分帝王心思，七八分还是能够猜到的。皇上对这位赵大人是不一样的。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哪种不一样。但却知道不可得罪这位赵大人。

所以每次有关于这位赵大人的圣旨口谕。都是他亲自跑一趟的。虽然劳烦了一些，但是赵大人待下人温和有礼。宫里的宫女太监都十分喜欢他。

赵晋回头看了一眼在他的马车上摊成一团的贾赦。

“妹夫你就放心去吧，我一定不会客气的。”贾赦嘴里含着一块糕点对他招手。

赵晋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起身离开马车。

“子乘，这一路上可还好？朕听说恩侯一直在你马车上。”雍景帝让赵晋坐在他对面。

“贾将军多年没有御马，受不住骑马的颠簸又不想丢了脸面。于是就赖在臣的马车上不肯走。下棋耍赖也赢不了，刚刚要和臣比试吃喝玩乐。臣主动认输，实在不耐烦那家伙，幸好皇上及时宣召。否则再过一小会儿臣就要把他扔出马车外了。”

“噗，到是朕忘了贾家已经不再让家里的小辈练习骑『射』了。”贾代善当初的选择可以说是十分有先见之明。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贾代善的两个儿子。一个是真纨绔，读书读书不行习武就更别提。另一个是只知道死读书。脑子僵化，人品又不行。

更糟糕的是还有一个偏心眼的媳『妇』在里面搅浑水。现在弄的两个儿子反目成仇。要不是当年贾赦脑子忽然清醒过来，将贾瑚送到子乘这里。贾家的结局恐怕就是全部完蛋。

“恩侯也算是有福之人，前有一个能干的父亲，后有一个不错的儿子。”自己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有自知之明。

“子乘说的是，恩侯确实是个有福之人。”

雍景帝想到自己的儿子，他的子嗣不多。因为有嫡子的原因，所以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花在了子渊身上。作为一个从惨烈的夺嫡中走出来的皇子。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走上他们兄弟的路。

那么嫡子就十分重要，嫡子继位名正言顺。可以减少很多杀戮。当初要是先太子没有被废，而是顺利登上了皇位，那么他们这些庶出的皇子也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以庶『乱』嫡，没有多少人会支持你。可惜的是他们的嫡兄被父亲废除。这给了他们野心。

所以只要子渊能够扛得起这个天下，他就不会以庶『乱』嫡，只有子渊登上皇位，他的儿子们才能有最大的期望活下来。每一场皇位更迭都会引起动『荡』。他希望这种动『荡』越小越好。

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子渊确实很优秀。不但在朝堂上游刃有余。更难得的是对他和他母亲的孝顺都是真心实意的。虽然有时觉得太过重情义。但是站在父亲的角『色』，他却十满意这样重情义。

“阿泽的婚事你们还没有定下来吗？”

“他母亲正在为他相看，至于喜欢哪个就由他自己。我虽是他的父亲，但也无法为他包办所有的事情。没有这个心力，也没有这个义务。”赵晋说的一脸淡定。

“还是你看的开，都说儿孙有儿孙的福。但是这个世间又有几个人是能够真正放手的。”他就算是一国之君，也在为儿子们但以后殚精竭虑。

“臣哪是看得开，只是这些年观其形式作为不差，才放下心随他去罢了。”要是他儿子是个大魔王，有反社会人格。那他也不敢将人就这么放出去。

“阿泽确实不错，等到他金榜题名。朕一定给他一个好位置。”对于从小看到大的孩子，雍景帝还是愿意提拔重用。

“臣代犬子多谢陛下。”

“只希望他和子渊也可以像你我一样，君臣相得，传为佳话。”

“陛下抬举他了。”

雍景帝留赵晋在御驾中陪自己下棋。两人棋力相当，互有胜负。雍景帝喜欢和赵晋下棋。相比于其他不敢胜他的人，雍景帝觉得赵晋这样更合他意。

毕竟一直赢也十分的没意思。

“做父亲也真的是不容易。儿子的女人多了，怕他沉『迷』女『色』。子渊这样不肯纳侧妃侍妾的又怕他专情于一人。”作为一国之君，专情于一个女人是大忌。皇帝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嫔妃，不单单是为了子嗣传承。更重要的是皇家与其他家族的联姻。

就像上次夏姓的问题，因为他纳了一个姓夏的女子为妃。对她多宠爱了一些。民间对夏这个姓氏就不再忌讳。皇帝说是一国之君，万万人之上。其实也有很多的情非得已。

“景王殿下对王妃尊敬有加。”司徒子渊只有一位王妃，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宠爱王妃的意思。两人也只是相敬如宾。说是专宠一人未免言过其实。

“儿子大了，心里想的是什么也不好猜了。”

“臣看应该是没有开窍的原因。陛下看看阿泽，年纪不小了，却还只知道瞎玩。让他娶妻生子像是要上战场一样。年轻人不想担负家庭的责任，还想着再玩几年。”

“这倒也有可能。”雍景帝想到儿子和赵泽玩的好。一时间好气又好笑。子渊作为他的嫡子怎么可能和赵泽一样。皇家子嗣传承是最重要的。但是想到儿子贪玩他又觉得孩子还没有长大，自己也没有老。

“陛下春秋鼎盛，景王殿下年纪也不大，倒是不用太过于『逼』迫他们。”赵晋说得十分淡定。

“子乘说的也对，我这做父皇的也总能在庇护他几年。”雍景帝脸上的笑容真实了很多。他觉得还是赵晋了解他，下面的朝臣总是『逼』着他尽快确立太子之位。

子渊这样的『性』子还需要多磨砺几年，否则一国储君的位置坐上去了也坐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