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谁都不准动江时
她咳了一声,看向白曌,不客气的问:“你不在你的苗疆好好待着,跑来这做什么。”
白曌轻抬眉眼,唇角扬起一抹淡笑:“许你来,就不许我来了?”
南七蹙了蹙眉,忽而问了句废话:“你知道我是谁?”
难怪刚刚她觉得哪里不对,她自从被献魂后从未和白曌碰面,白曌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白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之前把若水打伤,引我去找你,这会子倒是问起我怎么认出你的了。”
南七:“???”
她打伤苗若水?
她是讨厌苗若水没错,但苗若水不是一直被阿婆养在苗疆,跟着白家人过吗,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南七眉头拧的更深了:“你在说什么?”
白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角的笑意加深,“你很好奇吗,七七。”
不得不说,南七最烦的就是白曌这幅装腔作势的样子。
从前跟他不对付并不是空穴来风,这个男人总是精准地踩着她的雷点。
在上面反复蹦跶。
她直接问阿婆:“阿婆,我今天来找您,就是想找回我中间失去的那段记忆。”
阿婆道:“我正想寻个机会去找你跟你说这个事。”
“这是幻术,时效只有几分钟。”她抬手一拂,一团白雾一般的气体入了南七的脑袋。
南七身形一晃,堪堪扶住身边的梁柱,陌生的记忆在脑海里像幻灯片一样不断闪过。
她看到自己是如何打伤江时,又是如何去找苗若水算账引白曌出来。一直到最后晕倒在江家祠堂外面。
一帧帧一幕幕,南七终于找回了完整的记忆。
“MD!”
南七怒目瞪向坐在高位上悠然自得的白曌,凤眸危险的眯起来,“白曌,你敢把苗若水放出来?”
白曌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他就知道,她若是知道苗若水伤了她,又会找自己一遍麻烦。
“她是自己偷跑出来的。”白曌顿了顿道:“你不是已经还回去了吗。”
南七冷笑一声:“她想要我的命,你倒是轻飘飘地一句话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打她十个窟窿她会死吗?”
阿婆咳了一声,替白曌解释:“你也不会死,枪口打在心脏不是挪了地方吗。”
南七气道:“阿婆,你说的倒是轻松,这枪不打在你身上,你是不知道有多疼。”
阿婆顿时无言以对,选择沉默。
白曌淡笑一声:“咱俩之间的仇不差这一件,我劝你还是先想想是谁给你下的血咒吧。”
南七颇为同意的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你知道?”
白曌一怔,继而缓缓道:“不知。”
阿婆神情变得严肃:“那块玉是谁给你的。”
南七说:“江时的叔祖父。”
阿婆沉吟片刻说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想要拿回神戒,先要找到血玉吗。”
南七回忆一瞬,抬眸看向阿婆:“记得,你是说那块玉就是血玉?”
阿婆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准确的说,是半块。”
“半块?”
“嗯,虽然我不知道给你下血咒的人和送你这半块血玉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但这对你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起码,你拿到了血玉的其中半块。”
南七若有所思的说:“所以,我只要再找到另外半块,就能拿回神戒?”
阿婆点头:“可以这么说。”
南七笑意攀上了眉梢,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眉头一皱:“那这个人如果再给我下血咒的话,我还会像之前那样记忆混乱吗?”
阿婆沉默着,没有答话。
南七一颗心顿时沉下去,漂亮的眸子骤然犀利起来:“阿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样。”
阿婆缓缓道:“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只需要取那江家后生的心头血,便可破解你身上的血咒。”
南七猛地抬眸,仿佛自己听错了般:“您说什么?”
白曌眼底闪过一丝微光,他轻飘飘地补充:“简单来说,就是取江时的心头血。”
南七站起身,警惕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半晌,她冷冷勾唇:“这就是你的目的吗?还是说......你们?”
白家同阿婆的关系和自己不同,他们是一脉同根,自己虽然和白家过不去,但这些年来,和阿婆的关系还算不错。
从设局让‘南七’献魂,再到把她送给江家,和江家扯上关系,她一直对阿婆抱有怀疑。
一开始,她以为是阿婆想借她的手除了南明成替南明锦报仇。
现下看来,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阿婆神色一顿,继而蹙眉道:“七儿,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南七嗤了一声:“究竟是我胡思乱想,还是你们在打旁的主意。”
白曌看向南七,忽而轻笑一声:“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还是如此。”
凡是触碰到她的禁区,她就像是炸了毛的猫,浑身是刺。
南七瞥了他们一眼,幽幽开口:“我不管你们想做什么,要是敢动江时,别怪我不念旧情。”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阿婆望着那抹倔强的背影,轻声叹气。
白曌淡眯着眼,神情冷凝:“她倒是对江家那位小公子上了心。”
这场碰面不欢而散。
南七心情郁闷的回了江家。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
一回到江家,她就去了原先自己那间屋子,凭着恢复的记忆找到了之前自己放血玉的位置。
在柜子的夹层。
她平常收藏瓶瓶罐罐的那个柜子。
南七从盒子里拿出血玉,玉上面的丝红似乎比原先更甚,顺着玉一直向下延伸,朱红贯穿到底。
南七伸手摸了摸,凉凉的,其实和普通的玉石相比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偏偏就是这个东西,既害的她被下咒,又是她找回神戒唯一的媒介。
南七叹着气把盒子收好,想着什么时候再去一趟肃清市,见一面江时的叔祖父,有些事,必须亲自去查清。
如今看来,指望阿婆是没什么希望了。
她正想得出神,背后传来一道清隽的嗓音。
“一块玉有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