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104章该睡了。
霍咎虽说是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 但多少也知道怎的让男人痛快。
办法多得很。
江随舟没想到将他这火撩了起来,匆忙要躲,却被按得死死的。虽说此时没什么真要紧的事要去办, 但青/天白日的,怎么也是做样事情的时候。
但是, 他要脸,霍咎却是要的。
——尤其是在他硬要争口气, 犯起了牛劲,顺也在二人折腾之间将己身上的火也拱起来的时候。
于是,待到霍咎终于放过他时, 已然是个多时辰后了。
龙涎香的气息中混杂了些旁的味道,单是闻闻能教人耳根发烫。但江随舟已然没了这发烫的气力, 歪在霍咎怀里,只觉手酸得厉害。
连带着手腕, 都没了知觉似的。
江随舟在心底里有气力地暗骂了句。
当真似人能生的玩意,幸而而今过浅尝辄止, 然真能要了他这条本就弱禁风的命了。
他没了劲, 霍咎却来劲得很。
他单手搂着江随舟,大马金刀地歪坐在的模样足地餍足。他讲究,些『乱』七八糟的浊被他弄得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
他低下头去, 只眯着亲江随舟。
“王爷,我这做妾的伺候得如何?”他问道。
江随舟闭着懒得搭理他。
伺候?当真是个好妾,伺候到半,反倒他己来了劲,拽着他的手让他躲,到头来是谁在伺候谁?
江随舟酸得发麻的手搭在身上, 神都欠奉。
过,霍咎也没想等着他的回应。
他只顾着,声音低沉又愉快,将江随舟抱在怀里,『毛』手『毛』脚地会拽过来『揉』他的手,会又去动他的腰。
“老实点。”江随舟终于了口,嗓音有些发哑。
“老实着呢。”霍咎低头,在他眉角狠狠地亲了下。
江随舟掀了掀皮,撇了头,动都懒得动。
他确是累着了,即这算得什么大动作,也确实够他这幅病弱的身体筋疲力尽的了。反倒旁边的霍咎生龙活虎的,片刻之后将他抱到后头的床榻上歇息,转头又去御书房里替他将剩下的折子处理干净了。
殿中的龙涎香安神极了,江随舟没会睡着了,再睁时,天『色』已然晚了。
旁侧侍立着几个宫女太监,为首的正是孟潜山。
见着江随舟醒了,孟潜山连忙上,扶着他坐了起来。
“王爷醒啦?”他道。“霍将军吩咐过,说待您醒了,让奴才们接您回去。”
“?”江随舟尚没有完全清醒,『揉』了『揉』额角。“上哪去了?”
孟潜山道:“宫外有事,说是挺重要的。过将军也说了,会回来太晚,让王爷必等。”
江随舟闻言,低低了声。
“他倒是会己脸上贴金。”他话说得毫客气,语气却软和得很。
“谁要等他了?”
——
霍咎这边的事的确挺要紧的。
毕竟,这些时日下来,庞绍和他的余党终于查抄了个干净,光是抄没来的金银,都够顶大半个国库的。
数额之巨,令人瞠目结舌。这样大数额的钱财,除了交霍咎,旁的人谁也敢处置。
这日万户来找霍咎,为的就是这件事。霍咎得了消息,处理好了江随舟桌上的案牍,径了宫,去庞府清点了。
金银珠玉、字画古董,几乎将偌大的个庞府堆满了。
历朝历代的贪官污吏都敢做得太明显,即家财万贯,也要藏藏。
但庞府却同。
庞绍这般有恃恐,以至于这么些财宝都大大咧咧地堆在府中和几个库房里。毕竟个时候,普天之下除了皇帝,没有比他权力更大的人,更遑论皇帝对他亲厚到言听计从,他然没什么怕的。
这么些财产,光是翻账册,都让霍咎直翻到了天黑。
于是,他将些钱财清算之后,将部充作军费,另又将大半归入了国库。而今这国库已然成他的私人财产了,他如今程未卜,这些钱财,都是要为他和他手下的兵马作日后打算的。
除去这些,他大手挥,又拨了大笔钱拿来犒赏三军。他对手下的人马向来大方,钱财饮食方面,都是有多好多好的,从来吝惜。
而魏楷也对他这些行事作风极其熟悉。
霍咎算得清楚,笔笔的,他帮着霍咎配记录。
魏楷做事麻利,看着账目上的钱财点点少了下去,成堆的金银财,渐渐的都有了去处。
直到最后,账上剩下了笔银子。
这银子跟整个庞府的银钱相比,只算得上九牛『毛』,但也是令人咋舌的大笔银两了。霍咎的手划到了里,时沉『吟』,没再说话。
倒是魏楷兴冲冲地问道:“将军,这笔钱如何处置?”
他早习惯了,他们将军素来把钱财放在里,所有的战利品,都是拿去用在刀刃上的,他们将军从留下毫。
魏楷这话问口,却没等到他们将军的回应。
反倒见着他们将军抬起来,神『色』冰冷,目光善地看了他。
接着,见他们将军手下翻,将账册合了起来。
“剩下的我有用。”霍咎淡淡道。
啊?
这可是天辟地头次。
魏楷时解:“将军?”
听见霍咎耐烦地啧了声。
“怎么,兴我雁过拔『毛』了?”霍咎口口问道。面『色』虞,但特别理直气壮。
魏楷被他这话问得有些懵,正发愣呢,见他们将军站起了身来。
“回头派人去城里城外看看,哪里有卖书的地方,拍卖会,古董店,都去问问。”霍咎道。
这让魏楷更有苦难言了。
他忙道:“这……将军,属下们也就是认些字,至于当睁瞎罢了……您想要什么书,属下们该如何找啊?”
他这话倒是把霍咎问住了。
他留下这些银子,纯粹是因着些说口的理由。
他向来视钱财于,毕竟他打小就没缺过钱,对这黄白之没什么概念,更没兴趣。
但是刚才,看着庞绍府上各『色』的奇珍异宝从流过去,他竟然头次动了心思。
他想,庞绍老东西何德何能,敢将天下奇珍异宝搜罗到手里,反而江随舟,明是皇亲国戚,和这老东西比起来却相形见绌。
他心下觉得忿,只觉得这些极好的东西,都该归江随舟。
但是他又知道,江随舟喜欢这些玩意。
钱财该花的花去,奇珍异宝和字画古玩然收归国库。成堆的财渐渐空了,霍咎心下竟有些着急了。
国库充盈了,军饷丰沛了,就连他手下的将士们,今天晚上都要好好地顿荤,笔奖赏,可他们家江随舟什么都没有呢!
于是,霍咎把攥住了手里的最后笔钱。
得江随舟买些什么。
他喜欢什么?霍咎心中立马浮现了江随舟素日里看书时,副全神贯注、安静恬淡的模样。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对魏楷提样的要求。
但魏楷问,他心里也没数了。
买什么书?魏楷懂,难道他就懂了?
霍咎沉默了半天,终于从牙缝中憋了句话。
“别管内容。”他说。“挑贵的,挑全天下最贵的。”
——
这天晚上,霍咎回到宫里时,堪堪刚过二更天。
他直奔江随舟的寝宫,进门时,见江随舟披着衣袍坐在窗下,正对着盘棋沉思。他手边的茶袅袅地冒着轻烟,茶香氤氲之中,是江随舟平和安静的眉。
霍咎只觉己呼吸都停住了。
江随舟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向他,道:“回来了?”
两人目光接,霍咎的脑中合时宜地冒了今日江随舟被按在他怀中,面『色』泛红,含水光的模样。
他清了清嗓子,有点挪动脚步,片刻之后才醉翁之意在酒地上去,坐在了江随舟的对面。
“嗯。”他说。“忙完了。”
江随舟见他进门在棋盘坐下,垂只顾着看棋局,只当霍咎对这个感兴趣。
他抬手让孟潜山霍咎上了茶,继而道:“你也喜欢这个?刚好,这盘局我尚没有头绪,你来帮我看看。”
霍咎盯着棋盘。
他当然对这个感兴趣。当年他父亲为了『逼』他学棋,能把他揍个半死,就这,都没『逼』成功。
他盯着棋,纯粹是因着能看江随舟罢了。人勾人得要命,又是霍咎刚尝了两口荤腥的时候,多看,都要事。
但是,看也没用。
霍咎看着棋盘上纠缠在起的黑白玉棋,脑中浮现的,却是厚重的黑『色』衮服下,江随舟洁白如玉的颈项。
霍咎的气息沉了沉。
而他对面,江随舟的中,却是盯着棋盘陷入了沉思的霍咎。
霍咎眉本就生得锋利,此时面『色』严肃,神专注又认真,在灯影之下,满是凌厉肃穆,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他认真的样子向来好看。江随舟心道。
见霍咎沉『吟』了半晌,手落在了黑子的棋盅里,拿起了子,哒地声,落在了棋盘上。
明是副漫经心的样子,却有种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气度。
时间,盘上的黑白子在霍咎的手下,像是成了两军对垒的塞外山河般。
子落下,宛如阵的将军挥起了帅旗,立时,千军万马,奔腾而过。
江随舟忙看向盘棋。
黑子白子已呈胶着态势,双方咬在起,像是互相扼住了对方的喉咙般。此时的每步,都是极其关键精彩的步,往往子之差,可取对方『性』命,定下胜局……嗯?
江随舟愣。
只见棋盘上原本气势汹涌、狠厉凶蛮的黑子,因着霍咎落下的子,势头转,竟头扎进了白子的包围圈里,缴械投降了。
江随舟懵了。
他抬看向霍咎,却见霍咎也抬起头来看他。
只见霍咎手摩挲着棋子,神『色』平淡,目光沉静,口的话,却让人极『摸』着头脑。
“该睡了。”霍咎道。
江随舟愣了愣,接着往窗外看了,夜『色』的确深了。
“是。”他说着,看向霍咎。
却见霍咎仍坐在,八风动的。
江随舟更明白了。
这人怎么回事……催他去睡,却又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