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精神凌迟

楚青山漠然抬头，看着那个还有几分熟悉的清穗。最初他们相见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现在是时候了结一切了。

清穗也直视着楚青山，两人目光相接，仿佛无数冰箭相接。

“楚青山，你可想知道她的下落？”

清穗冷冷的声音一下子就击溃了楚青山的心里防线。他双目瞪圆，险些崩溃。

“难道是你……”楚青山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他不敢说出心中的猜想。

他担心自己的猜想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楚青山一定不能饶恕自己。

他担心自己多年来的努力变成一场笑话，自己要寻找的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然而他却一点都没有发现。

他逼视着清穗，等待着她的回答。

“是，没错。”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是被我掳走的。”

清穗的话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楚青山的心口残忍地划出一道道伤痕，刹那之间楚青山已经伤得鲜血淋漓。

听到他们的对话，楚明修立刻心如死灰。

同他父亲一样，楚明修对于自己母亲的回来是充满希望的。

但是鬼婆婆的话打碎了父子二人的美梦，他们这么多年都持着积极乐观的心态，但是现在那些期待已经耗尽，迎接他们的将是无休止的黑暗。

无数的猜想在他们的心里盘旋，想到那些坏的结果，他们二人眼前一阵发黑。

但是鬼婆婆并不准备放过他们二人，她继续用她的话语对楚青山和楚明修实行残酷的刑罚。

她享受这种快感。

“你们想知道她的生死吗？”鬼婆婆对他们进行灵魂上的最后压迫。

楚青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肩膀也微微颤抖着。

楚明修不像他父亲那么隐忍，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剑，只要鬼婆婆说出接下来的话，他立刻就会冲过去找她拼命。

似乎是为了故意让他们难受一些，鬼婆婆不断打量着他们脸上痛苦的表情，久久不愿开口宣布最后的结局。

当尘封十多年的旧案解开的时候，人们不一定会感到轻松。因为到这个时候，之前所有的幻想都会变得毫无意义，自己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顷刻之间就会变得一文不值。

待鬼婆婆享受完了这折磨人的快感，她才说道：“她，早在十年前就香消玉殒了。”

虽然楚青山和楚明修已经在心中猜到了结果，但是鬼婆婆的这句话仍然没有减弱它的杀伤力。

楚青山的肩膀抖动得更加厉害了，他的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楚明修双眼通红，眸中有泪花在闪烁。

虽然父子两人心中悲痛万分，但是他们不愿意在仇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懦弱，所以他们极力忍耐着。

他们的幻想被鬼婆婆亲手撕毁。

楚青山虽贵为君王，但却深情无比，所以这十多年，他一直未曾放弃寻找明修母亲的下落。

这是他的温情，但同时也成为了他的弱点。

现在鬼婆婆就攥着他的弱点，可着劲儿地折磨他。他只能默默忍受，而且不愿意再次将自己软弱和无能为力地一面表现在仇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