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除妖场陷阱重重(12)
一瘸一拐的身影果然是张守信。看他不仅走路费劲,连站直都吃力,明显是给银月缶那帮下手狠辣的狂徒给打伤了吗?正要悄悄从侧门回府的张二公子,想都没想到,还能碰上勇敢闯法场救人的陌生女子。
“小心!”阿执赶紧扶住了他,忘记抹去喜悦的泪水。
他还活着!
突如其来的惊喜,差点儿把阿执冲昏了头。
“真的是你吗?你怎么回来了?银月缶放了你?真的太好了!我……我好担心你……”
守信公子很大一部分身体重量都压在阿执肩上。两家的确有意结亲,此行来到君安城,阿执也着实打算亲自与他交换名帖,但她还是会害羞这等亲近,若在正常情况下,大概会推开张守信。可眼下是非常时刻,张二公子连行动都十分困难。阿执也就甘愿给他倚靠了。
张守信借机搂抱住阿执,俯首在她耳边的鬓发中狠狠吸一口气,细嫩的肌肤可真是清香扑鼻,叫人神清气爽。阿执没起疑心,心中还在感谢老天放了守信公子出来,这份失而复得的触动,让她更加坚信了这门婚事的安排、相信了两人的缘分。
“嘘,”守信公子望见张府的巡夜人,催阿执赶紧帮他从侧门进入,“我这身伤,别叫人看见了。”
可恶的银月缶!阿执气不打一处来:“你不能忍气吞声!”
“别说话,先进来。”
两人正要寻个小门进入,却听见“哗——”的一声,侧小门从里面打开。守信公子唯恐被发现,连忙一把抱住阿执退后,借着树干遮住身影。这一搂一抱,怀中娇美女子的体温和衣料下吹弹可破的肌肤,都让守信公子心神荡漾,这一剂阵痛十分有效,他都忘记了身上的本就不深的伤口带来的些许疼痛。
年轻的公子用斗笠遮住半张面孔,如风卷残云般从张府冲出来,后面跟着两个仆人。
“……哪里去了?阿壮怎么会丢了?”
“这不是三公子您近来总担心它吃不惯君安的粮草,特意叫人秘密送来了新摘下的上等白糯果。今日已经过了喂食的时辰,阿铁也不敢慢了,赶紧洗净了给它加餐,谁知道它就跑了……”
“是不是被发现了?是不是被抓走了?君安城里接连好几日都在摆除妖场!这可糟糕!你们怎么都不看好呢?真的找不到了吗?”年轻的公子火急火燎地钻进了张府外侧幽深的小巷。
阿执可算松了口气,没被张府的人发现。
已经是深夜,这个时间还带着家丁悄悄溜出府,守信公子带着巨大疑问,缓缓地念出个名字:“三弟?”
阿执重新扶好守信公子,无意中问:“张家还有第三位公子吗?”
“没有没有。是……我娘远房家里的堂弟。”守信公子胡乱抹呼一通,阿执丝毫未起疑心。
她并没有注意到,守信公子看她的眼神已经不比先前。
“守信公子,您父亲不是朝堂上的二品大官吗?怎么就不能上书君安城主,赶紧除掉银月缶,关停地下法场?”
张守信指了指里屋,阿执半点儿怀疑都没有,直接搀扶他进去。一路上面对阿执的问题,守信公子支支吾吾,只能以“一言难尽”、“银月缶势力太强,只手遮天”之类的话来搪塞,分毫不提这些年来顺手莫走的黄金银两、卖官鬻爵和银月缶手中可能已经掌握的证据。
没有拿证据钉死张大人,大概只是银月缶没倒出手来。
好不容易挨着软床被褥,守信公子借势假装站不稳脚,搂着阿执不放,好像身体行动不便到必须把她一起带倒到床上那样。阿执看着他衣衫渗透了混杂着淡淡血色的汗水,一心为他难过:皮肉上得留下多么触目惊心的伤口?张郎一定非常痛。
“我去叫人来。”她推开守信公子。
“哎呦,疼……你别去。”张守信耍赖一样缠住她,坚决不允许传唤府上的下人,似乎打算就这么忍气吞声,挨下一通冤屈的乱打。可不是么,张家背地里做的那些,他如何不晓得?心中有亏,守信公子不大敢张扬出来。
“那……我有金边露甲,先给你止血?”见他“痛”得龇牙咧嘴,阿执好不难过,照顾病患难免有肢体触碰,她只把他的借机揩油当成伤势过重控制不了肢体,“可你这伤筋动骨的,还得请个大夫瞧瞧。”
“不行不行,”张守信连连摆手,“不能让别人知道啊,唉——等等,城西十四坊有一户医家,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无名姑娘去请来他家的大夫?”
阿执忙起身:“好,我这就去。”
“哎呦……疼,疼……身体动不了,是不是流了好多血啊?”
夜晚已经过了大半,丝毫没有片刻休息的阿执晕了头,连忙折回来:“对对,先给你止血。瞧我,已经糊涂啦。”
虽然以白纱遮面,看不到真容,但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张守信在这姑娘发出第一声的时候,立刻判断出是个妙龄少女。
听声音那么动人,瞧身段如此美妙,面容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色心,早就起了。
只不过碍于地下法场的阴森,他不敢施展。如今回了自己家里,还顺利把这姑娘骗进房里,他当然打算好跟她美美地度个春宵。
而且,张守信已经瞧出来她又困又累。
这不正好,一起睡个觉么。
身上的伤口还在微微作痛,但其实并没有张守信表情彰显出来的那么糟糕。白衣少女走后,银月缶没有动刑,只是扣了他一会儿,不知何故决定放人,套了麻袋直接丢在张府隔街后,是张守信独自一瘸一拐走回来了。
“那就麻烦姑娘先给我止血吧。”假装痛苦到皱出褶子的眉头也不能掩盖眼睛里的色眯眯。
两人独处内室,又无下人打扰,还会有疗伤这种亲密举动,守信公子早就盘算好了一切,忙不迭地开始宽衣解带,一面盯着手忙脚乱的蒙面少女,可真想看看白纱下面是怎样曼妙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