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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识破情郎真面目(10)

阿执抿了嘴唇。

“哈哈,不过天底下的人也不都是瞎子,大家都长了眼睛。时间长了,逐渐能够明辨是非。”徐师停顿片刻,不知是不是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会有那样一天到来,“首领大人就是这样相信的。就是这样一股信念,支撑着我们一直走到今天。”

听了徐师的娓娓道来,阿执在懊悔不已的同时,心中升起了一种异样的同情,对曾经认为可以冠名“邪恶势力”的银月缶,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徐师笑着用折扇指她:“别哭丧着脸,情况很有利于我们呢。你看现在,银月缶的威名建立起来了。别说,还真有跟我们求助的。”

阿执连忙问:“求助的人多吗?”

“多与不多,反正你来了。”

“我回来,”阿执知道徐师在开玩笑,她倔强地强调,“并不等于认同了你们法外滥用私刑的做法。”

你回来,就有希望和平交换回名单。且你的身份,或许也能查的更明晰一些。

徐师两手背后,转身往天王庙里走:“不认同银月缶,还来天王庙做什么呢?你告到君安城主那儿去呗。不过我得先提醒你哦,城主私下里没少跟张家借银子,很大可能会给张守信面子。而你呢?你打算用什么身份状告张守信?”

是的,诉状人身份成了阿执面临的又一个大难题:她可以相信银月缶,说出自己是东雷震国国主的女儿吗?万一叫银月缶泄露给了君安城主,她必定会给城主“请”去喝喝茶。这一喝,估计君安城的茶水,阿执得喝一辈子。

“等等,我有个请求。”阿执绞尽脑汁。

“说罢。”

“按照银月缶地下法场的规矩,”阿执犹豫极了,“状告张守信,一定要亮明我的身份吗?”

徐师眼瞅着她:“身份这么神秘,你到底是谁?同时身为诉状人和证人还不亮明身份,怎么对簿公堂、凿实张守信的罪名?”

“能不能请你们通融一下?”阿执哀求,“别跟张守信说出我的名字,别叫我露面,也别——问我到底是谁。”

徐师左思右想,挺为难的:“你不露面,也不表明真正身份?唉,那可很麻烦的。银月缶要专门为了你一个人修改审问犯人的流程,这可是卖给你好大一个面子。”

阿执双手合十,哀求状,十分不好意思:“拜托了。”

徐师长长的铺垫当然有下文,他故作玄虚,面露难色:“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呀。”然后一敲折扇:“得去问问我们首领。”

阿执噎住。

藏身在黑暗中的同色调衣袍,唯有银色冷面,她能够看得见。

一想起来就头疼。

难道真的要去求银月缶首领?

阿执的心里七上八下。

“只要首领答应了,就没问题。”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徐师十分严肃:“对,没了。”

她心里咕咕哝哝,犹豫的脚步不肯往前走:这怎么可以呢?爹爹最重家教,要是知道我走上了歪门邪路,不靠官家断案,把未婚夫婿告上了地下法场,还哀求银月缶通融开后门,估计得用七节手杖很打我一顿。

徐师瞧出这姑娘还在犹豫,暗中早有了盘算,晓得其实就差推她最后一把:“来都来了,三两句话的问题,不然,你得亮明身份。”

“……”

徐师抬起一脚踹。

阿执好不悲催。

跌跌撞撞地闯入光线暗淡的天王庙,她有些看不清路。

似乎传来了徐师一声轻叹,此情此景,再适合不过:“君安城啊,天下至尊繁华的名都,其实不过如此。旁人只知道艳羡不已,哪里晓得这里其实太过黑暗。白日里总有浓云密布,夜里更不见太阳。那银月就是夜空里唯一的光芒。”

阿执的心一动。

令人无比恐惧的无边黑暗之中,忽地亮起了一盏灯火,不管多么微弱,亦或许随时都可能熄灭,但那是希望,亦是唯一的求生所在。

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

“我还就不信这世上没有天理正义可言。”

“确定了吗?”

“拜托银月缶帮忙。”她一字一顿,“我要见你们的首领。”

鱼儿终于上了钩!

天王庙的大门关上。

程不寿深吸一口气。

那份写在悔婚书上的危险名帖,已经拿回来了一半。至于她的神秘身份,早晚会浮出水面。蒋亦斌最早提出来,担心这女人是长公主府安插的探子。若真如此,那她就该有着兔子一样的警觉心,察觉得到任何风吹草动。可直到现在,这蒙面少女究竟有什么心机?真没叫人看出来。譬如说,如果她真是个双重身份的探子,躲进张府后的小巷子里哭泣时,手里还拿着名单做什么?为什么她会真心实意地为张守信骗婚感到绝望悲伤愤懑,甚至愿意状告到地下法场?她不该察觉到,这很可能是银月缶逮捕她的陷阱,赶紧转头逃走吗?

“来,拿好了。”徐师拿出一个小小瓦缶,上面印着缺月的形状,“想要平息冤情,就敲响这个‘银月缶’吧。就好比官家的升堂之鼓。可你得想好了,正如城中流传,我们银月缶呐,十分不受名门正派的待见。一旦击响这缶,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也无法请官家介入了。”

阿执头也不回,击缶敲响,开启又一个地下法场。

说实话,清脆的缶声响起时,击中了她的小心脏,果然,还是有那么一丝犹豫的:娘亲灌输的“嫁个君安人”的梦想,还能实现吗?

对于未来的路,阿执的视线所及之处不过一尺之遥。

天王庙深深,梁柱遮掩,光线一点一点看不见了,阿执恍若重新落入令人恐惧的黑暗。

爹,娘,阿执挺起了胸膛,想,是女儿目不识人,错信了张守信,毁掉与张家的婚约,等女儿回了东雷震国,再向爹娘请罪吧,因为女儿实在不甘心,必须求个公道正义;若君安城中,只有银月缶能还女儿一个公道,那女儿便下了这地下法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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