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阴差阳错悔婚书(3)
心悦诚服的陈大人靠着椅背,手掌拍的啪啪响,满意地笑着称赞:“云缳姑娘果然厉害。”
判官第一次见到云缳出招,也在心里敬佩:瞧她的双腿,行动不便居然捉得到飞耳,还在一招间打得两个除妖师惨败,君安城新来了不少高手。
他转而担忧:都是因为城里突然接连出现妖兽,引得八方除妖师聚集,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在一边观战的阿执原本觉得云缳抢了飞耳,是趁人之危,但看到轮椅射出狠辣的长枪,不敢再心有不服:就算我引来了飞耳,她能成功抢我一百次。
云缳转回轮椅,扫视了陈大人和判官一眼,迅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更加冷冷问:“两位大人可相信了?”
陈大人一想到为今夜收获丰硕,长公主麾下来得了好几员大将,连忙赔笑:“眼见为实,本官今夜开眼了。长公主正缺少云缳姑娘这样的身手。不知道云缳姑娘可愿效力长公主府。”
云缳开价非常直接:“出得起多少?”
“姑娘真是开玩笑!难道担心长公主出不起吗?”陈大人挥手道,“长公主乃是君安城第一富豪,只要姑娘有本事,你要价多少,就有多少?”
云缳微微一笑,抬手制止陈大人夸下海口:“先把今夜除妖场的赏赐结了再说。”
“云缳姑娘,”判官上前问道,“祝贺你交上第一只飞耳,想要什么赏赐?”
云缳点头,唤一声:“启明。”
背后推轮椅的高大男子递上来一封长长的请赏录。
阿执心里又打了一个疙瘩,有点儿埋怨银月缶为何不第一个来领尚,确保拿得到北泽赤鲸脂,谁晓得贪财的云缳拉出来一份长达数页的请赏录上,会不会有自己心心念念的宝贝呢?她紧张地屏住呼吸,不断在心中祈祷:千万别拿走我的赤鲸脂,银月缶赶紧出现呀,帮我请赏北泽赤鲸脂。
显然,云缳姑娘是为了金银财宝来的,区区一盒用做脂粉的赤鲸脂,虽然源自灭绝的北泽赤鲸,但没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判官大人宣读完后,阿执暂时松了一口气。云缳索要皆为上等珍贵的黄金白银玉石珠宝之类。
这份请赏录,看得判官眉心直皱:“云缳姑娘,狮子口大开啊。”
云缳绝对是个十足的爱财之辈,且毫不避讳对黄金万两的喜好,轻飘飘开口:“在开启今夜的除妖场之前,判官大人就已经宣布,凡是捉到飞耳的皆有重重赏赐。云缳所列不过是寥寥几种。再说,陈大人刚刚不是提及,长公主是君安第一大富豪,云缳这点儿请赏对长公主而言,恐怕还不及九牛一毛吧。”
阿执有些惋惜。如此喜好金钱,实在与云缳仙气飘飘的相貌不符,大约世间总是如此,不可凭外貌断人。
陈大人盯着云缳残废了的双腿,笑道:“那是自然。本官有个问题不便发问,可实在好奇:姑娘不便行走吗?”
云缳淡淡道:“自小腿残。”
在判官的眼中,这位外貌看似出尘的女子已然是掉进钱眼里的红尘俗人:“领赏这边请。只是姑娘还坐着轮椅,怕搬不动如此多的财宝。”
启明上前。
判官摇头:“恐怕还得更多人来搬。”
陈大人趁机道:“随本官前来的倒有些长公主府人手,不如帮你搬回家去。”
面纱后的云缳轻笑一声,晓得陈大人不过想趁机探听自己的住处,婉拒:“哪里敢劳烦大人?”只听启明打个响指,早就停候在外的三辆大马车依次驶入,不多不少恰好把所有财宝都装上了车。
判官摇头,低声道:“竟是有备而来。”
陈大人亲自递上第一份金色请帖,拱手请道:“凭姑娘身手,何愁找不到东家?可这九鼎国中,论富贵,哪国比得上君安城?君安城中,论家业,哪家比得上皇族叶家?皇族之中,论财宝珍藏,谁比得过长公主?长公主心系君安安危,十分烦恼于近来不断出现的妖兽,不知云缳姑娘可愿意赴长公主府一叙?”
云缳指指装满车的金银财宝,问得好直接:“长公主出的比今晚价格如何?”
“当然只高不低。”陈大人嘴角露出十分自信的笑容,不需要云缳开口答应,他已经料到成功为长公主招来一员猛将——凡是能用金银标价的,都好操控,因为没人拒绝得了财大气粗的长公主府,“云缳姑娘真会开玩笑。今夜除妖场开得急促,长公主随便从库中点了些拨出来作为赏赐用。”
喜好钱财的云缳显然也相当愿意成就一桩美差,立刻应了下来:“多谢长公主抬举。云缳会按时赴宴。”
“好!姑娘是个爽快的人!那就恭候云缳姑娘大驾光临了。”陈大人击掌送客。
屋顶上的程不寿瞪圆了眼睛啧啧感慨:“那个真是云缳么?原来她这么爱金子啊?那她怎么甘心跟着你这个一穷二白的琴师?唉?人呢?”
启明推着轮椅刚刚迈开步子,就见到徐师失魂落魄的身影出现在云缳的面前。为了隐藏银月缶身份,徐师同样没有佩戴面具,看着座椅上冷淡的女子,还有她残废了的双腿,张口喃喃,似乎要流泪一般:“真的是你……?”
程不寿两眼迷蒙,刚刚才发现徐师离开之前,还丢过来了个什么东西,他几乎闭着眼皮借助,十分后知后觉地看清,手里拎着的,是空蹬腿儿的飞耳紫睛鼠。
“这只什么时候到我手上了?”
程大叔眼睛放光,就差把飞耳直接浸泡到酒里面喝掉。
“……丢给我处置了?”
他摇头晃脑,从屋顶上往下左看右看,满场除妖师,没一个看着顺眼。
首领大人的确说过,白衣少女实在太烦人,不给她飞耳也罢,随便丢给场上哪个除妖师,气死她算了。
“唉,这飞耳,我谁也不想给啊。”
程不寿憋了个小心眼儿。
酒劲儿上头,他愉快地做了个决定,摘下面具的同时也忘记了还有个白衣姑娘急急燎燎,眼巴巴哀求分一份儿赏赐。
“给个毛。给谁?老子得用它换酒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