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根铁柱我的爱人
男人似乎尤为偏爱华丽的衣服,浅金『色』做底的短袖上有一层若隐若现、如同水纹一样的纹路。
袖口、上衣的衣摆处都经过特别设计,隐约能看到一个图案。
男人身量很足,宽肩窄腰,一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看谁都像在看情人。
他的右耳上戴着红宝石耳钉,阳光落在那枚血一样的红宝石上,奇异的生不出半点暖意。
在看到路灼阳时,左云楼眸子微眯,随即面上『露』出一个挑不出错的笑容,“没想到能在这会儿遇到王子殿下,真巧。”
嘴上说着巧,喊着对方王子殿下,但左云楼却完全不提让林夜松手。
燕宁诧异。
这人居然是联邦唯一的王子。
那本科幻书的作者在构建世界观时,参照了西方君主立宪制。
联邦有王室,但这个王室仅仅是门面,王室中人并没有权力。权力都掌握在议会中,也就是控制着议会的几个大家族手里。
但虽然没有权力,大家族里谁都知道这位王子殿下是个狠角『色』。
上任的国王非常滥.情,私生子极多,有的年纪比路灼阳大,有的年纪比他小。
但能全须全尾活到现在的,也就这位殿下。
其他的,通通没影了。
那些人在谁也不知道时成为了一段王室密史,可见路灼阳手段如何。
所以许多手里没有实权的世家子弟,都会对这位毒辣王子敬而远之。
“他得罪左少了?”路灼阳笑眯眯问,话说时看也没看如今还被掐着脖子的情人。
仿佛不久前才说过的甜言蜜语通通化作风散去。
左云楼竟顺着他的话接下,丝毫不推托,“确实是,他撞到了我的人。看在他是殿下的人的份上,我只让人折他一条手臂。”
“咔嚓!”林夜动作利落。
甚至为了防止青年大喊,林夜掐着他脖子的手不但没松开,反而力道更加大了些。
狠到青年充血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翻出来。
林夜完事后就退了回去。
而没有了支撑,青年沿着旁边的墙壁滑下,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燕宁脸『色』看得都白了。
他生在法治社会里,虽然高中的时候受过校园暴力,但那些校园暴力更多是语言方面,肢体上的冲撞占得少。
而这种一上来就是掰断手的,燕宁还真没见过。
但他看过书,明白路灼阳此人不能只看面上,更不能信他脸上的笑容。
这人是条毒蛇。
会咬人的。
几人里,就燕宁吓得小脸发白,虽然左云楼书里的人设也跟“和善”不怎么搭边,但到底是相处过的。
而且相处的那段时间里,燕宁自认为左云楼对他很好。
于是他往左云楼身后躲了躲。
燕宁不动还好,这一动路灼阳就看了过来。
男人多情的桃花眼微微挑起,“呦~左少的伴儿有点胆小啊,看起来像是被吓着了。”
左云楼将躲在他后面的燕宁揽出来,半抱在怀里,还伸手轻拍了拍燕宁的后背。
维护之意相当明显。
“他胆子确实不大,所以被吓到我会生气。”左云楼嘴角勾起,但眼里却没有分毫笑意。
路灼阳睨着扶着墙慢慢站起来的美貌青年,“宝贝,左少还在生气,你是不是要请他吃顿饭做赔礼?”
姚文山这会儿懊悔不已,没想到一出门就倒霉。
他其实也是个聪明人,极会看风使舵,不然也不会从一堆情人中脱颖而出,获得与王子殿下出游的机会。
刚来到糖果星时,他察觉到向来喜欢玩花样的路灼阳暗示他可以骄纵些,于是就尽职尽责地扮演小野猫的角『色』。
然而没想到——
这刚开始没多久,就踢到铁板了。
左家左云楼,这种掌有实权的家族贵公子,哪怕是殿下都不敢轻易得罪。
他真是流年不利。
姚文山直起身,脖子上慢慢浮现的掐痕触目惊心,然而他本人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左少真抱歉,方才是我没留意。我觉得殿下说的对,浅薄的道歉没用,要不我请你们吃顿饭吧?”
这顿饭看起来是姚文山做东,但吃饭这个建议却是路灼阳提的,对方只不过是他的搭板。
说到底,想吃这顿饭的还是路灼阳。
左云楼只是思绪一转就想明白了,更明白路灼阳更深一层的意思。
“可以。”
左云楼应下,“不过现在距离饭点还有些时间,我跟他先去逛逛。回头你们确认了地点,再发信息来。”
说着,左云楼那只本来揽在燕宁肩上的大掌滑下,落到燕宁的手腕上。
以往左云楼都是扣着燕宁的手腕拉着他的。
但这一次,这只骨节分明的大掌继续往前滑,最后停在那只比他小上一个号的细白手掌上。
十分自然的牵住。
燕宁那股不自在愈发强烈。
但他既不敢说,也不敢动。
路灼阳目光『露』在燕宁身上,一扫而过,“那我们待会见。”
“回见。”留下一句,左云楼牵着他的小琉璃走了。
一行三人走远后,姚文山注意到路灼阳侧着身,目光还『露』在那三人身上,若有所思。
要是没遇上这遭,姚文山肯定继续演“小野猫”,但现在很明显不行。
见有行人过来,姚文山换回先前的称呼,“路少,我们现在还去水一方吗?”
路灼阳『摸』了『摸』下巴,答非所问,“我还是第一次见左云楼带着人,真是少见。”
姚文山听了暗地里才松下一口气。
被折断手臂当然疼,但这用治疗仪又不是不能治好,殿下没要赶他走的意思就好。
*
那边。
走出一段后,燕宁试着抽回手,但这才动了一小下,就被左云楼握住。
燕宁抬眸看左云楼,左云楼也看着他。
“先生......”
声音轻轻的。
左云楼应了,却没松开手,转而道:“刚刚你看到的那人是联邦唯一的王子殿下,王室虽然没有实权,当作为唯一的王子,世家也不能对他怎么样。宁宁以后见着他,能避就避。”
方才既然能当着燕宁的面喊出“殿下”这一称呼,左云楼就没想过要隐瞒。
不仅不隐瞒,还认真叮嘱。
“我知道了先生。”燕宁点点头。
细白的手指动了动,像是被擒住的小白雀,试探『性』扑腾着自己的翅膀。
左云楼:“刚刚那个青年是王子殿下的情人。”
鼻梁上架着银『色』半框眼镜的男人垂着眸,一派的清雅俊朗。燕宁与他对视,隐约有个猜想。
下一刻——
“现在宁宁是我的爱人。”左云楼笑道。
醇厚如酒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却又如他本人一般淡定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