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105根铁柱宁宁,你愿意跟我结婚
“神造者不能有后代, 这是全星际都知道的事。而你是神造者, 作为王室, 我不信你会让你这一脉没有传人。”左云楼冷静地说。
大概是傲气使然, 王室比任何一个家族都注重血统。
这也是为什么国王如此多子嗣,王室总认为多子多福是好的。
“我知道你在千山火贮存了你弟弟的基因。”左云楼微弯下腰,说着能让整个联邦高层动『荡』的秘密。
如果不是身上的束缚还在,如果不是体内伤太重, 路灼阳估计能立马跳起来。
“所以你不用担心在你死后, 王室会无人继承。”左云楼笑道。
燕宁待在客厅那边, 他竖起耳朵来听,但距离有些远, 他听不到那边的对话。
就当他想着是不是换到稍近的那张沙发上去时,忽然听到呯的一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狠狠撞在了墙上。
燕宁一惊, 也顾不得先前左云楼与他说的,让他独自待着的话,连忙扒在沙发往后看。
客厅与餐厅之间并没有什么间隔, 故而燕宁的目光能轻松抵达。
这一看, 哦, 原来是路灼阳晕过去了。
左云楼直起身子,仿佛察觉到背后的目光, 回过头来。
他额前发垂落, 没有戴眼镜,身上有一份平日被隐藏起来的锐利。
触及到从沙发顶上冒出来的小脑袋,男人眼眸弯了弯, 锋利的气场散去,又恢复了平和。
“有些血腥,小朋友不能看。”左云楼这话是不假。
路灼阳留了很多血,不仅是他自己的衣服上,地板上也沾了许多,他整个人像是倒在血泊里一般。
*
后面的事,燕宁就不知道了,他再也没有见过路灼阳。
左云楼醒来后的那几天,两人都没有踏出过东区宅院一步,在外界看来,左云楼依旧是昏『迷』不醒。
却不知道,那个被他们以为离开了人世的男人,每天都暗地里联系自己的人。
一张无形的大网悄然铺开,将此刻正与何家谈利益的左家笼罩,也将其他蠢蠢欲动、想要在左云楼死后分一杯羹的家族圈入网中。
古人有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左云楼由明转为暗,他的势力本来就大,现在获得了这一优势,说是如虎添翼也不为过。
燕宁并不知道左云楼在策划着什么,人能醒来,他就很高兴了。
每天画下画,跟粉丝聊聊天,在工作时认识的朋友群里水水群,亦或者直播工作,生活可以说过得很滋润。
他本来就宅,十天半个月不出门,也没有特别闷。
大转折发生在第二十一天。
这天燕宁跟往常一样早上九点醒来,醒来后,本来想抱着被子坐起来,但坐好的一瞬间,燕宁整个人打了个激灵。
玉白的脸颊瞬间就红了。
含糊地嘟囔了句什么,燕宁伸手往下,把左云楼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药』棒拿出来。
对着放在床边不远的垃圾桶一丢,结果还没丢中。
燕宁:“......”
无果,只能磨磨蹭蹭下去,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扔垃圾桶。
等燕宁洗漱完,往楼下走时,他好像听到下头有人在争吵。
燕宁走的是楼梯,往下走几格再听,确实没听错。
有访客?
沿着楼梯慢慢往下,燕宁快到一楼时,争吵声逐渐清晰 。
“左云楼,你怎么能这么对伯公!你也是我们左家的人,你这么做,不是要把左家往绝路上赶吗?”
说话的是一个二十五左右的男人。
燕宁猜对方口中的伯公,应该是正在当家的左老爷子,这么说来,这人是左老爷子弟弟的孙子。
“左云楼,左家养大了你,你这么做是恩将仇报!没有左家,哪有你今日的那一切,你的权力财富都是左家给的,结果你不止不感恩,反而掉转头来对付我们,弄倒左家!你他妈的就是个白眼狼!!”
显然来的人并不止一个。
“大堂哥 ,现在还有挽救的余地,只要你停手,再把左家变回以前的样子,伯公一定会原谅你的。”
燕宁不可思议。
居然真有人那么不要脸,这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气死了!
正要下楼去,燕宁却听到左云楼说,“说完了?”
轻描淡写,语气跟说“今天天气真好”无二。
大厅里一静。
“有一点我必须更正,左家不会倒。”左云楼声音温和,仔细听,还能听出他带着些笑意,“因为左家,以后会是我的左家,我怎么会弄坏自己的东西呢?”
大厅寂静蔓延。
燕宁呼出一口气,虽然这想法有些小邪恶,但他就是打心里不想让先生认那些亲人。
与其说亲人,还不如说吸血虫更为合适。
燕宁从楼梯上下来。
左云楼见了他,脸上真切的笑容多了许多,“七七,把人送出去,要是不肯走,用些手段也没什么。”
这话意思是,不走就用暴力。
燕宁看了眼,发现在场的,远不止刚刚那几道声音。
粗略一眼,起码有十几个人。
有老有少,年纪最大的是一个先前燕宁在休息室里见到的老头。
应该有六十岁了。
“过来吃早餐。”左云楼对燕宁说。
很多人都在看他,燕宁与那个老者的目光对上,他在那双苍老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其实现在想也知道,燕宁把人带回东区宅院,然后左云楼就好了。
他们不一定想到燕宁有治疗作用,但绝对可以肯定,燕宁知道某个大秘密。
万万不曾想过,他们口中的“小玩意”,居然让他们翻船了。
如果当时不让燕宁带走人,现在肯定又是另一番光景。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一大堆人就这样被左云楼轰出去了。
“先生,就这样把人赶走,他们会不会......”燕宁觉得那些人心思很多。
“不用担心,他们翻不出什么风浪。”左云楼如实道。
事实证明了,左云楼又说对了。
确实翻不出风浪来。
左家的人到处找人带关系,但联邦高层这一滩深水已经被左云楼彻底搅浑,其他家族的人自顾不暇,哪里有空管左家。
求助无门。
与此同时,联邦王子的近侍忽然对外称,王子殿下暴毙于宫中。
死因很不光彩:马上风。
世家们大为震惊,觉得这个死因实在荒诞极了,但仔细一想,好像又不完全没可能。
毕竟整个联邦都知道,王子殿下情人非常多。
今天是这个,明天是那个,后天可能又换了一个新的。
如此『操』劳,损了身体也不是没可能。
路灼阳本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占着“仅存的王室”这个头衔。
王室血脉断了?
虽说王室不掌权,但也不能没人啊。
就在世家们头疼时,又一个重磅消息传出——
路灼阳殿下谨慎地保存了基因。
王室血脉没断!
虽说,现在那位小成员连胚胎都不是。
但这已经足够了,世家们不在乎成员是男是女,也不在乎他多大,只要有就行了。
当然,这段时间也不是没有家族趁『乱』搞事,然而就在这时,敖桁少将带着大军从边境凯旋归来。
在大军归来的第一天,左云楼大议员举行了最高级别的欢迎仪式。
万人空巷来迎接,举国欢腾,给予了守边战士最大的敬意。
这一幕在百姓们看来没什么,但落在高层各世家里,只要不是傻子,每人都品出了另类的信息。
左云楼与敖桁联手了。
要是单方还好,他们还能闹一闹,但这文武联合起来,还真没折。
更别说,左云楼这个武力值爆表的神造者居然活过了三十岁。
而一旦被敌人所慑,蹑手蹑脚后,『露』出颓势也实属正常。
左云楼这方开始对联邦高层洗牌,逐家大换血。
他很忙,每天燕宁睁眼醒来,都看不到左云楼他人。
左云楼的三餐也没在东区宅院吃,经常忙到晚上十点才回来。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
在某一天,燕宁醒来时,以为左云楼又出去了,于是抱着自己枕头,像往常一样在床上咕噜噜的滚一圈。
谁知道——
“啪!”撞到墙壁了。
肉肉的。
燕宁愣了愣。
下一刻,一条结实的长臂伸过,将燕宁捞了过去。
“原来宁宁早上那么活泼。”左云楼咬了咬燕宁的耳尖。
“啊?”燕宁惊呼了声,连忙扭头,同时用人把人推开,“先生今天不忙?”
“忙完了。”左云楼心情很好。
该处理的都处理了,该上位的也上位了,该敲打的也敲打了,而且现在边境也太平,他是时候给自己放个假,也是时候......
“今天带你出去玩。”左云楼说。
燕宁好奇,“去哪儿?是去找敖将军吗?”
最近燕宁『迷』上了一个机甲类的全息游戏,所以与敖桁联系的频率比以往频繁了很多。
左云楼眼皮子一跳,“不是,敖桁最近没空,我们不要去打扰他。”
燕宁没怀疑,“好吧。”
“起来吃早饭,吃完带你出去。”左云楼把人从床上拉起来。
本来燕宁以为左云楼是带他出去逛街。
但事实上,他想错了。
空间车行驶过商圈,往首都星中央塔去。
有人说屹立在联邦中央城中心的中央塔,它象征着权利,站在中央塔上,能将整个中央城收入眼中。
这也确实没错。
但如果步入那高耸入云的中央塔,其实能发现这里到处洋溢着浪漫『色』彩。
这里梦幻的像城堡,身边的云似乎伸手可摘,清风拂面,喷泉的水滴飞跃,在空中被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小桥流水,植物精美,与其说是一座冷冰冰的塔,还不如说塔尖最上方放置着的明珠。
像花园一样的明珠。
空间车缓缓上升,燕宁看到有双翼展开、足有三米的白『色』大鸟成群在塔边飞过。
大鸟的尾翼像孔雀,尾端会发光,飞起来时像凤凰的翎羽。
“先生,这里太漂亮了。”燕宁扒在窗户边。
空间车在中心塔花园上降落,车门一开,燕宁迫不及待的从里头出来。
空气清新宜人,每一口呼吸都能让人感到愉悦。
“宁宁,这边来。”左云楼把人牵过。
燕宁见左云楼轻车熟路,好奇问,“先生,你这是要去哪里?”
左云楼说:“那边有个位置风景很好。”
中央塔花园四周无人,一切喧嚣似乎都远去,燕宁跟着左云楼缓步在花园里,走过一个又一个精美得跟艺术品一样的花丛。
小溪蜿蜒成水道,期间有小鱼儿欢快的甩尾。
燕宁叹道,“先生,这里太漂亮了,就跟爱丽丝的梦境一样。”
“爱丽丝的梦境?”左云楼没听说过。
燕宁含糊说,“反正就是很漂亮地方。”
在穿过不算高大的花丛后,燕宁视线豁然开朗,前方是半月牙的巨型喷水池。
忽然有音乐声响起,喷水池呈阶梯状涌出水柱,那种凤凰似的大白鸟又来了。
它们并不靠近,就绕着中央塔四周翱翔。
不久,燕宁看到了让他震惊地一幕。
一道道彩虹在大白鸟周边出现,彩虹连片,错落相交,连成一座座天桥。
喷泉响起音乐,轻柔的音乐正是先前燕宁听过的那曲古蓝水星的曲子。
似乎被音乐感染,小水道里的鱼儿一个飞跃,跃出水面,带起宝石般晶莹的水滴。
如梦似幻,这里有童话与诗。
“宁宁。”
耳边声音低沉温润,燕宁不由扭头过去,他对上了一双被笑意浸满的眼。
他听那人轻声说,“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燕宁愣了下。
在漫天的彩虹下与诗歌下,他也笑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弯成月牙儿,“愿意的。”
*
我四方踏遍,看尽天地浩大,人心冷漠。本以汲汲营营就此一生,却偶得珍宝,此后春华灿烂是你,梦与诗歌也是你。
——左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