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pay back in kind请

乔书亚在遇到被当做货品培育贩卖的约翰后，便开始细细调查起这个世界异能者的情况。

他在海贼王的世界殚精竭虑了数十年, 再加上初来乍到这个世界, 大略地从直播间了解这是个什么世界后，便没有再去细查了。

毕竟他只详细调查了这个世界华国的异能者情况——毕竟他其实还动了回国的念头, 但是在知道华国对于异能者有自己的规章制度, 既没有把异能者捧得太高, 远离群众, 也没有刻意打压排斥异能者, 把异能者当做怪物或者非人生物看待, 异能者与普通人的磨合相处走在了其他国家的前面，并且越来越顺畅, 也不需要乔书亚锦上添花。

乔书亚这个世界本来便只打算度假, 不过后来是因为他实在闲不住, 再加上安德烈·纪德不知为何找上了自己渴求安宁, 所以才暗搓搓地又弄出了一个圣杯战争。

天地良心, 乔书亚除了帮助横滨中华街摆脱黑道的勒索, 把在擂钵街附近流浪的孩子和青少年送进学校996, 把芥川龙之介、芥川银和中岛敦收为养子，顺便在圣杯战争中犁平了一些痼疾毒瘤，方便整顿风气外, 也没有弄出多大的事。

和他在海贼王世界做的事情比较来说，乔书亚已经收敛很多了。

毕竟现在这个国家的当权者没有被他推翻，乔书亚也没有出手将那些想要打探拉拢自己的各方势力全部清理纳为自己的势力中，也看得出他的脾气也好了不少。

他没有诱导让森鸥外得到麒麟后去当首相, 而是尊重他本人的意愿在横滨担任着三刻构想中的黑夜，乔书亚自认为也算是做得厚道了——不过森鸥外光是担任港口黑手党发际线就后退了不少，倘若真的去当首相的话，说不准年过四十就要秃顶了。

如果他第一个降落的是这个异能世界的话，说不准现在乔书亚会做些什么事了。

而详细调查出来的结果也让乔书亚沉默了许久。

异能者处在一个微妙却又尴尬的境地中，大部分的国家与势力垂涎他们的能力，却又顾忌着他们的力量，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有铤而走险的人，制造后天异能者这个议题许多国家都在偷偷『摸』『摸』地实验着。

那些强大的异能者他们不敢去碰，那么一些拥有异能，却又不足以自保的异能者们，则遭了殃。

还有一些异能者，则是干脆地被自己的家人所卖掉，尽管没有人明面提出，但是异能者在不少国度都是被当做怪物与非人的存在看待的。

其实这些异能者的情况与乔书亚穿越前一些娱乐作品中所描绘的一样，被大部分国家的官方警惕戒备却又想方设法地拉拢，被民众们畏惧而排斥。

只是，这种情况在一些国家之中显得更加明显，甚至有官方的势力在暗中对异能者进行人体实验，这也让不少没办法自保的异能者隐姓埋名，不愿暴『露』自己异能者的身份。

乔书亚倘若想要实现约翰的愿望，光是现在的势力是做不到的。

蜷川隆兴是自己找上乔书亚的，他身为政界与金融界说一不二的大佬，就算年老体衰，积累下来的人脉与资本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况且在日本年龄大并不是弱点，也有人五六十岁光明的政途才刚刚开始。

蜷川隆兴找到了乔书亚，只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想要可以让杀害了我孙女的凶手死得无比凄惨，至于代价，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可以给你——我的人脉、金钱，乃至于我的『性』命，全部都给你！”

这个已经患了绝症的老人眼里满是仇恨的火焰，哪怕乔书亚是收割人类灵魂的恶魔，他也能够毫不犹豫地与他交易。

乔书亚看了一眼蜷川隆兴，很快红皇后便将他想要的信息摆到了他的面前。

蜷川隆兴的孙女死了已经快有两个月了，但是警察们却依然没能抓到凶手清丸国秀，倘若没有乔书亚的话，蜷川隆兴也坦言，他会买通报纸的编成局审核，在报纸上刊登悬赏，以十亿的赏金让全国的人民去找到清丸国秀，只要是能够杀死他，甚至是伤到他，蜷川隆兴就能给对方一亿日元，并且保他日后富贵无忧。

“我已经命不久矣了，所以我要让清丸国秀在死前也尝尝知香所受到的痛苦——我要让他十倍、百倍地感受绝望！”

【这个做法……草，是《稻草之盾》！！】

【答应他啊乔乔！！那个清丸国秀真的罪大恶极！！】

【因为蜷川隆兴的悬赏，好多警察为了保护清丸国秀死掉了，明明是那么优秀的警察！最可恶的是，这个恶人在最后还杀掉了一直保护着他的女警，就因为他觉得对方啰嗦！！】

【这种人渣死不足惜！】

【而且清丸国秀到了法庭上，在得知自己判了死刑后，也毫无悔改，只懊恼自己有这么一天的话，早知道就多杀几个人了】

也有弹幕提出了蜷川隆兴的做法是在蔑视法律与司法系统，固然这样能够发泄他内心的悲痛与怒火，但是倘若人人都效仿他，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弹幕关于要不要接受蜷川隆兴委托而吵个不停，但这并无法影响到乔书亚。

“本店是贩卖宠物的合法合规店子，这种委托是不会接的。”

蜷川隆兴目『露』失望，但是他也不敢对神秘又来历不明的乔书亚做些什么，就在他准备回去，实施自己原本的计划时，乔书亚叫住了他。

“不过蜷川先生看上去精神不太好，我这里倒是有一只适合你的宠物。”

乔书亚将坐在轮椅上的蜷川隆兴带到了后堂，并且打开了其中的一扇门。

坐在门后椅子上的，是与他的孙女蜷川知香一模一样的女孩。

那副乖巧可爱的模样，让蜷川隆兴的呼吸一窒，好半天才顺了过来。

蜷川隆兴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道：“我知晓阁下有通天的本事，但是这孩子不是我的知香——她已经死了，死在了清丸国秀的手下，我不会用替身来代替知香的。”

乔书亚目光闪了闪，却是笑道：“蜷川先生说笑了，这孩子是三『色』猫，『性』格温顺聪慧，用来陪伴慰藉您之后的日子，再合适不过了。”

蜷川隆兴看了那个模样与自己孙女一模一样的三『色』猫，却是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她第二眼，只怕自己再看一眼，眼泪就会下来，改变自己的主意，将这只三『色』猫带回家。

他的孙女已经死了，而他现在只想要还没有被抓住的杀人凶手以命偿命！

真正改变蜷川隆兴的，却是乔书亚最后说的一句话：“这只三『色』猫还能带来好运，说不定……能够为蜷川先生实现你的愿望呢？”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况且……这孩子的双亲也已经死去了，要是与她有缘的蜷川先生不愿买下她的话，之后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合缘的饲主啊。”

蜷川隆兴神情恍惚，他抬起头看向了那只三『色』猫，而那孩子却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手放在了他的膝盖上，眼睛里满是对他的担忧。

就是这个眼神，让蜷川隆兴的坚定彻底被击碎。

在签订好不让除了蜷川隆兴之外的人见到这只三『色』猫、以及照顾好她的食宿的契约后，蜷川隆兴便带着名为知香的三『色』猫离开了这家宠物店。

而没过多久，蜷川隆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知香’视如己出。

因为知香说想要有人给她念国外拉丁语的故事书，蜷川隆兴便发出招聘，而通过了应聘的，便是约翰。

蜷川隆兴就算有了三『色』猫知香的陪伴，却依然没有放弃让清丸国秀血债血偿的念头，约翰几乎没有多久，便得到了蜷川宅上下的好感与亲近，而约翰也知晓了知香的事情。

他并没有更多的举动，毕竟他也只是在每周三与周四前来蜷川宅为知香念拉丁语的故事与诗集——虽然到了后来，蜷川隆兴也加入了进来。

听约翰说话是一种享受，蜷川隆兴沉重衰老的身体也轻松了不少。

而不久之后，约翰提出带着蜷川隆兴去市内散心，而也就是在那次的散心时，蜷川隆兴被约翰推到了落地窗户边。

他看到了狼狈逃窜到了下方的清丸国秀，看着他像个死狗一样被拖到草丛中，看到了有人将清丸国秀是如何对待知香一样，对待着他。

清丸国秀的脸早就被蜷川隆兴牢牢地记在了脑海里，在看到清丸国秀被如此虐杀后，他不仅没有抱报警，反倒是紧紧地捏住了轮椅的扶手，额头上满是青筋。

他畅快极了，兴奋极了，甚至懊恼自己为何如此年老体衰，甚至无法亲手杀掉清丸国秀。

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大笑了好一阵子，眼泪也在不断地流出，那股从孙女知香死去后就一直灼烧着灵魂的恨火消散了大半，支撑着他的那口气同样也要消散了大半。

然而报了仇恨之后，却是满满的空虚。

就算杀了清丸国秀，他的孙女知香也无法回来了。

约翰坐在不远处的书桌边，在清丸国秀被虐杀时，他正轻声地念着圣经。

“主知道搭救敬虔的人脱离试探，把不义的人留在刑罚之下。”

他轻轻一笑，仿佛并没有听到蜷川隆兴又哭又笑的声音。

简直就算是算准了时间一样，奄奄一息的清丸国秀被那名施刑者塞入了行李箱拖走后，又起身将蜷川隆兴的轮椅从落地窗边推回了房间内。

“……约翰。”

蜷川隆兴当然不是蠢货，他看着这个金发的青年，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约翰却坦然地看向了蜷川隆兴，他微微一笑，声音轻柔而梦幻：“我想要蜷川先生好好地活下去，然后……成为我的助力。”

蜷川隆兴没有半点犹豫，他本就只有几年可活了，而约翰想要的恰恰是他给得起的，又帮助了他实现最后的愿望，所以他一口答应了下来。

在金融界与政界都有人脉的蜷川隆兴给乔书亚提供了不少的帮助，乔书亚利用他的势力搜寻了不少隐姓埋名的异能者为自己所用，在暗中壮大着异能者在权贵者高层之中的数量。

然而东京警视厅却是找上了江户川『乱』步，而这位能力强大的名侦探也一如乔书亚所想的那般，找上了约翰与蜷川隆兴。

但是没有证据，不管是约翰还是蜷川隆兴都不是警视厅可以随便动的人物。

江户川『乱』步在那天见过约翰，看过他的绘本故事草稿之后，好几天都吃不下饭，连心爱的零食也没胃口吃了。

但是约翰到底是如何让凶手田村杀死清丸国秀，他至今还没有推理出来。

他想要查明真相，然而很快约翰却不再去那家咖啡店，不仅如此，蜷川隆兴还将约翰介绍给了他周围的人脉，约翰已经不再是小小的护工，而是警视厅见了也得尊敬三分的上流新贵了。

哪怕江户川『乱』步再怎么不甘心，现在他也无法随便见到约翰，从他的口中套话。

最后待了一阵子后，他只能返回已经收拾完毕的横滨了。

蜷川隆兴的人脉与势力对约翰有很多帮助，以蜷川家族为跳板，约翰的人脉与势力在悄无声息地铺开。

哪怕蜷川隆兴之后改变了主意，也无法再约束披着约翰马甲的乔书亚什么了——况且，蜷川隆兴现在已经把注意力都投注在与三『色』猫知香的相处之中，几乎也不管约翰在做什么了。

报了仇之后，蜷川隆兴颇有些不问世事，不过在政界与金融界，依然有不少受过他恩惠的人，这让许多人看着约翰在金融界大『露』风头，收购并购了不少公司，却也不敢对约翰做出太过火的事情。

乔书亚坐在轿车上，翻看着资料。

招揽来的部下们个个都很能干，很快有几名值得投资的政治家信息与资料都在他的手上，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这些政治家便会成为乔书亚坚定不移的伙伴。

其他被乔书亚救出来的异能者们都被妥善安置了，乔书亚搭了个桥，让那些过于年幼、懵懵懂懂、且没有自理能力的异能者，让华国收留了。

在他调查出来的情报里，还真没有比目前的华国更加妥当完善的地方，收留这些无法控制住异能的幼童少年们。

至于华国能不能让这些懵懂的孩子长大后加入925部队，或者为华国效力，那就看他们的怀柔手段了。

而那些被折磨过一番的成年异能者们，乔书亚在获得了蜷川隆兴的势力后，将他们带到了这个国家。

这些异能者对于世界怀着仇恨与戒备，犹如惊弓之鸟，如果没有乔书亚压着，恐怕有不少的异能者会成为无差别攻击报复社会的恐怖分子了。

想要隐姓埋名的，乔书亚帮助他们在这里安居下来，还让心理医生为他们进行治疗，不愿留在日本的，在确定心理恢复健康后，乔书亚也不拘着他们离开。

但是更多的异能者，已经将乔书亚扮演的约翰视为了心灵支柱，别说离开了，他们只想要将残破的身体献给约翰，在得知约翰想要帮助全世界各地的异能者不再遭受歧视与压迫时，纷纷都愿意加入【萤火】。

然而乔书亚也不敢让这些心怀怨怼的异能者们自由行动，被他挑选出来接触到计划之中的，要么是约翰这种对乔书亚十分信服，也愿意忍耐听从命令的异能者，要么便是足够冷静客观的异能者。

现在乔书亚只是让红皇后把全球大大小小非法的研究异能者机构全部查出来，然后让约翰带着那些足够冷静客观的异能者们前去解救那些身陷囹圄的伙伴们。

这些异能者大部分没有强悍的武力，更多的是诸如治愈、转移物体之类的辅助『性』能力，其中有一名异能者可以让选定的人听懂彼此的话语，这个能力虽然没有多大的作用，但是在外交与同声传译上却是非常便利。

而也正是有这个异能者在，【萤火】虽然有肤『色』各异、语言不通的许多异能者，但是在交流上却没有障碍。

而【萤火】的出现，让那些暗中研究着异能者的机构高层人人自危，然而乔书亚已经按照顺序全部安排好了，甚至还派出了卡面进行援助。

原本乔书亚是打算将这些违反人权研究异能者的机构高层们送进他们国家监狱的，但是约翰却是查出来在这些资本主义国家，只要有门路与靠山，哪怕在监狱里，也可以过得像是在五星级酒店度假一样，甚至还能招『妓』。

这让备受苦痛与折磨的异能者们如何甘心？法律根本无法保护他们，更无法换来公平，这让他们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乔书亚最终叹息一声，放手让被救出来的异能者们联手摧毁掉了这些机构，宣泄自己内心的愤懑。

而不管那些漏网之鱼的高层们想要逃到哪里，哪怕是进入监狱，异能者也会掘地三尺将他们挖出来，把他们所犯下的累累罪行公之于众。

这一次披着真·莫里亚蒂教授马甲的乔书亚，指挥带领着麾下的异能者们，势如破竹地攻破一个又一个防守严密、位置隐秘的研究机构——这其中甚至还有几家的幕后有西方国家高层官员的『插』手与注资。

然而乔书亚根本没有留手，这些救出来的异能者中不少辅助异能力在他的手上玩出了花，再加上莫里亚蒂英灵这张卡面本身自带的武力，歼灭这些异能者研究机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过乔书亚也并没有让异能者们不分差别地大开杀戒，有他压着，至少异能者们没有把整个机构全部屠光，而剩下的人员都被绑了起来，由披着莫里亚蒂马甲的乔书亚进行着审问。

其实并不需要莫里亚蒂教授的洗脑与审讯能力，在方才的战斗中，这些没有武力的研究人员早就吓傻了，为了活命什么都肯说，乔书亚在得到他们的研究资料与幕后之人的信息后，也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莫里亚蒂教授，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哪怕是对乔书亚言听计从的约翰，也对这位神秘的帮手产生了不解。

“就算捣毁了这些机构，只要有利益，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异能者，就无法阻止那些势力暗中研究着异能力。”

乔书亚的声音淡淡。

“就算现在摧毁了，日后也有其他人卷土重来——这些人，是杀不尽的。”

“所以……”

乔书亚的声音带上了微微的深意，他迈开步伐，锃亮的黑皮鞋踩在了黏腻的血泊之中，来到了那些锁跪在地的研究所人员之前。

他手中的猫头鹰手杖“笃、笃”地落在地上，那一道道的声音也仿佛落在了这些忐忑不安、害怕后悔不已的研究所人员的心脏上。

乔书亚来到了某一个不起眼的研究所清洁员前，用杖尖抬起了他的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马上就伪装了自己，逃过了我们的搜查，你的确很厉害——不愧是这个研究所地位最聪明的博士啊。”

这个研究机构并非是第一个被【萤火】所希冀的非法组织，在各国的地下界，关于【萤火】的情报已经到了一个高价，所以这位博士知道他们并不会毫无差别地大开杀戒也不奇怪。

一部分人的确是罪不至死，也是乔书亚有意让他们活下来，传递出【萤火】的存在。

不过研究异能者的机构毕竟是非法且无视人权的，所以连带着【萤火】的存在也被各方势力默契地隐藏了起来。

“别、别杀我！”

这名伪装成清洁工的博士也顾不得眼前这个打扮得非常英伦的绅士到底是怎么认出自己，他涕泗横流、哀声恳求道，“我很聪明！我可以把我的研究成果全部给你们！你们都是异能者对吧？我可以让你们的异能力变得更加强！”

如果换做了别人，大概会很心动吧，不过这名被称呼为莫里亚蒂教授的英伦绅士，却是轻轻地笑了起来：“的确是很有诱『惑』的诚意。”

在这位博士眼睛亮起来之后，披着莫里亚蒂教授马甲的乔书亚才慢悠悠地说道：“不过，我们不需要。”

他的眼睛看向了这名博士衣领上黑『色』的纽扣，缓缓地绽放出了一个，在这些通过纽扣摄像头观看着这一切的幕后之人看来，充满恶意与恐怖的笑容。

“pay back in kind。”

莫里亚蒂教授如是宣判了他们的罪恶。

那句‘kind’的吐音更是轻柔得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