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疫病源头

贵妃服下院判所开的药，脸色比之前稍微好看了一些，但精神还是很差。

田啾啾觉得此事非比寻常，若只是鼠疫大面积爆发，为何宫中只有贵妃一人得了疫病？

“娘娘，田医师来了。”

采儿掀了帘子，进屋给贵妃掖了掖被角。

“微臣参见贵妃娘娘。”

田啾啾提着药箱给贵妃行了一礼，贵妃拿着帕子掩唇轻咳了一声：“无妨，起来吧。”

贵妃如今得了疫病，被单独隔离在此处，她身上早已没了之前的傲气，反而处处透露着平和，加上被疫病所折磨，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

“谢贵妃。”

田啾啾起身后给贵妃把了脉象，微微点头：“现在你的脉象已经平稳了许多，院判大人给你所开的药，还是有效果的，只是微臣有一事不明，还请贵妃娘娘能够替微臣解答疑惑。”

贵妃在侍女采儿的服饰下喝完药，正拿着帕子擦拭，闻言扬眉浅笑道：“不知田医师想问什么？”

田啾啾抿了抿唇，直言道。

“微臣不明白的是，这一次的疫病虽然从皇宫内爆发，可为何只有娘娘一个人得了此疫病？而且娘娘的具体病症，是否可以和微臣说一说？”

贵妃闻言，眼神微微一闪，神情带着几分微妙，支支吾吾半晌，却只是垂下了脑袋，并没有回答田啾啾的问题。

田啾啾眉头微皱：“娘娘如果知道此事，最好还是如实回答，这样不仅能够利于微臣早日治好娘娘的疫病，也能知晓此次疫情爆发的原因所在，从根本上解决这一次的疫情。”

言下之意便是，只有解决了这一次的疫情，贵妃才能够回到原来的宫殿，或者说回到她原来的位置，否则，她便要一直被隔离在此处。

说是隔离，可实际上也等于进了冷宫，日后再想回到之前的位置，只怕是有心无力。

贵妃又怎会不明白田啾啾的意思？

虽说有些为难，但她还是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这事说来有些丢脸，你也知道，皇上后宫三千佳丽，本宫虽然贵为贵妃，后宫四妃之首，但本宫亦不能保证自己能够永远得宠，所以本宫一直都在寻找法子，能够巩固自己的地位。”

“后来本宫听说民间有一‘鼠神祈福’的法子，本宫也就私自出了宫去祈福，原本以为可以巩固盛宠，却不想回来之后竟然发现自己感染了疫病。”

现在想来，那‘鼠神祈福’的地方，或许就是此次疫情的源头所在。

“原来如此，那‘鼠神祈福’的地方是在何处？”

田啾啾听后，察觉贵妃话里有话，虽不知她为何如此，但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贵妃祭祀的地方查看原因。

贵妃低声说了一个地方，田啾啾点头。

田啾啾告知太医院众人贵妃祭祀处，很有可能是此次疫情爆发的原因所在，众人欣喜，以为终于找到了疫情的源头。

但只有田啾啾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具体究竟是不是贵妃祭祀之处传来的疫情，田啾啾不能肯定。

翌日，田啾啾亲自出宫去了贵妃祭祀之处。

那里是一座香火很旺的寺庙，原本这里日日有人过来祭拜，但因为贵妃来此祭祀，因而染上了疫病，所以这座寺庙已经被人封了，当田啾啾来到此处时，这里已经荒凉了。

田啾啾查看到香案上的积灰，低叹了一声，不过几日的光景，这里就已经从香火鼎旺之处，变成现在这番模样。

香案上的水果看起来还没有完全放坏，但寺里还是充斥着一股香火味，以及死老鼠的臭味。

田啾啾蹙眉，按理来说，这里已经无人问津了，就算是荒废了，又怎还会有死老鼠的臭味？

目光在香案四周流转，果然在佛像的后面，角落处看见了几只已经僵硬的老鼠尸身，漆黑的眸子微顿，田啾啾眸底划过一抹叹息，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把几只死老鼠捡起埋了。

这里之所以有死老鼠的尸体，也是因为疫病的传染，导致他们处理不到位。

心里默默的替这些死老鼠默哀，正准备起身时，田啾啾脑海中一道白光闪现，眼中出现一抹疑惑。

“贵妃祭祀的时候，不是在外面吗？为何她会感染到疫病？”

田啾啾刚想到这一点，在她身后便出现了一个黑衣人，田啾啾盯着地面思索，并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当她发现时，自己已经被黑衣人敲晕了。

……

此时，宫中。

贵妃带着人把身边的侍女采儿护着离开，采儿身上披着贵妃给的披风，还有一个包裹。

“娘娘，日后采儿不能再在您的身边伺候，还请娘娘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采儿若是还能活着，一定会再回来伺候娘娘。”

小宫女采儿哭的眼睛通红，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的贵妃也是心疼不已，“好了，采儿不哭，现在是非常时期，趁着这里没人关注到你，本宫先送你出去，等到了外面，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贵妃一边给采儿擦拭着泪，一边说道。

之前告诉田啾啾的那些，只不过是她故意编出来的，宫中真正的疫情来源实际上是采儿，采儿是自幼跟随在她身边伺候的侍女，两人之间的感情很深。

贵妃自然舍不得把她暴露在别人眼前，万一让田啾啾他们知道采儿才是真正的疫情来源者，只怕是要把采儿关起来，而她所能做的就是护着采儿。

“娘娘……”

“别说了，快走。”

采儿抽噎着从贵妃怀中出来，跪在地上重重的给贵妃磕了三个头，这才一步三回首的离开。

贵妃心中不忍，但也知此时只有把采儿送出宫，才能让她活下来，留在宫里，只怕是要性命不保。

贵妃站在宫中侧门，看着采儿离去的背影，眸中泛着一股雾气，心底有些酸涩，这种感觉直到采儿离去的背影消失，她也没觉得轻松，反而俞加的浓烈。

贵妃捂着心口，强制自己回神：“走吧，回宫。”

话刚说完，贵妃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人已经晕厥了过去。

一众宫女顿时大惊，囔囔着去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