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距离（1）

泰戈尔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李冽，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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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1：

那场小风波，掀起了我内心世界的狂风骤雨。

而李冽却具有瞬间抚平我内心一切不安的魔力，他的所有言行举止都在企图让我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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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李冽站在课桌边上看着我，随即跟后桌的苏越、林霖还有苏菱菀点头示意。

“早安。”我起身准备让李冽进去，他却停留在原地，只是眼含笑意地看着我，“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你今天比平时早一些。”

还来不及继续下去的无聊话题，因为赖以筠的到来戛然而止。

赖以筠紧随其后走进了教室，她的眼里自始至终都只有李冽一个人。在她的世界里，李冽是唯一的光亮。

这让我想起了许久之后我在《摆渡人》里看到的内容：在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摆渡人；你的摆渡人在其他人的眼中可能只是发着光亮的球体，可是你却能在茫茫人海中认出他来。

“早安，李冽。”

她的语气里，充满着小雀跃。

李冽闻声望去，点了点头。

随即看到我和李冽站在一起后，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即使只有那么一瞬间，我却清楚地看到了。

“早安，以筠。”我笑着对她说。

她定了定神，慢慢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艰难地挤出了一丝笑容，却也难掩失落，“早啊，茜茜。”

“哎呦喂，都杵在这里干嘛？夹道欢迎我吗？”方伟明嬉皮笑脸地走了过来，见到我和李冽面对面站着，意味深长地说，“干嘛呢？这么大早就四目相对？齁死谁呢？”

李冽拿开了方伟明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我也连忙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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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在新闻上看到你的男神已经在准备新专辑了。”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李冽一边从书包里掏出了英语书，一边对我说。

我放下手中的历史书，转过头盯着李冽，“男神。”

“诶。”李冽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侧身托腮看着我。

意识到我可能上了李冽的圈套，气不打一处来，却不知道如何反驳他，只能气鼓鼓地看着他在一边得瑟地笑。

“臭美。我又不是喊你。你刚才不是说我的男神要出新专辑了吗？”

他故作姿态地拿起了英语书，“我说了吗？”

“你说啦。这消息是真的吗？”我两眼放光地看着李冽。

自从2008年的《魔杰座》之后，2009年一整年，周杰伦都没有出过一张新专辑。2010年，终于盼来了他要出新专辑的消息。

“你猜？”他故意挑逗地看着我。

“我猜是真的。”

“猜对了。”李冽笑了。

“他真的要出新专辑了？新闻上有说什么时候出吗？还有和方文山合作吗？”

李冽看了看我，“克制一下你的情绪，文茜。”

我这才意识到这是在早读课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拿起了桌上的历史书，佯装成认真看书的模样，心里暗示自己，刚才不是我，刚才不是我。

“如果不出意外，5月份出新专辑。应该还会和方文山合作。”他笑了笑，“开心了吗？”

我疯狂地点了点头。

他的眼神里，我分明看到了他对我肆无忌惮的宠溺，那份独有的宠溺在将我一点一滴地侵蚀着。

这喜欢，就像慢性毒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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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2：

从高二下学期开始，学校的晚自习时间便从七点半到九点，延长到了九点四十五分。

第一节晚自习结束之后的课间休息时间，方伟明拉着李冽去走廊上透透气，而我跑到了方伟明的座位上，和苏越、苏菱菀、林霖聊起了天。

没过一会儿，他们俩就勾肩搭背地走进了教室，准确地说，应该是方伟明单方面勾肩搭背才是。

“李冽，这道数学题我思考了一节课了都还想不明白，你可以不可以教教我？”赖以筠拿着那本数学习题册站在了李冽和方伟明的前面，她指了指练习册上的某一道题。

“诶，诶，诶，你们发现了没有？赖以筠好像一直很喜欢找李冽耶。”林霖神秘兮兮地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赖以筠。

林霖打断了我们正在进行的某个话题，因为她的那句话里同时提及了赖以筠和李冽这两个名字，以至于我忘了当时我们正在讨论的是什么事情。

林霖的字里行间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八卦味。

“我也觉得。我看赖以筠对其他人都没这么热情，唯独对李冽那样。”苏越也小声地嘀咕着，“她入学的第一天，跟茜茜聊得热火朝天的，我还以为你们俩认识呢。”

“我看八成啊，就是踩着茜茜，去够李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的小心思。”苏菱菀瞥了一眼，淡定地说。

而我，看了他们三个一眼，瞬间觉得自己莫不是真成了赖以筠的脚下石。

我看着赖以筠求助于李冽的样子，才惊觉：她纤柔温婉的外表下，所固有的勇敢和执着简直就是她身上最鲜明的反差。

这一点，和她的哥哥赖以帆好像。

“这道题，早上老师教的那道画图的例题是一样的。你自己去翻翻看吧。”

说毕，李冽拉着在一旁神游的方伟明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他，在看着我。

我，也在注视着他。

我看不懂他的内心想法；但是我的小心思，他应该早就看透了吧。

“早上数学老师讲的那些题目你都会了吗？”李冽站在我的面前。

我用手指了指我自己，“我吗？”

“小仙女，你这不是废话吗？”方伟明站在边上煽风点火着，“这种待遇，从我认识冽以来，也就你能有。冽才不会管我们这群人的死活呢。”

李冽点了点头。

“我还没开始看呢……”我弱弱地回答，“第一节课我不是做英语和语文了吗？”

“那第二节自习的时候，你复习数学。不懂的话，就问我。”

“哎呀，那我也不懂，冽，你要不要教教我啊？”方伟明阴阳怪气地在李冽的边上说。

“你前面有一个数学课代表，就不用我教了吧。”

“诶，诶，诶，你可打住吧，李冽。就这家伙的智商，每每跟他讲题，我都能吐出500cc的血，再来几次，我怕是会英年早逝，你就饶了我吧。”琳琳赶忙回绝。

“嘿，林霖，你就这么对你的后桌？我好歹数学期末考也是及格了的。你得为我感到骄傲，你教得好。”

“我知道我教得好，但是我还想多活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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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自习课，我按照李冽的安排，开始复习数学。

正如李冽所预料的那样，练习题还没做到一半呢，我就打算半路返航了。

我在空白的答题处规规矩矩地写下了一个“解”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仔仔细细地盯着题目看了好几遍，愣是不知道该从何下手；起初在草稿纸上写的几个数据，已经被我鬼画符般画花了。

垂死挣扎了好一会儿，决定还是鼓起勇气问问李冽。

停下手中乱画的笔，我歪过头去，却发现他早就已经瞧着我。

是从我开始写“解”字开始，还是从我鬼画符开始，我的愚蠢举动早就已经被他尽收眼中。

他笑了笑，“画得不错。有点意思。”

我难堪地将草稿纸盖住，“别笑了。能不能告诉我，这道题要怎么做啊？我不明白。”

“我需要草稿纸。”李冽指了指被我压在课本下的那张鬼画符。

“你不是有吗？”我抓着草稿纸，做着最后一秒的反抗。

“那张被画过符的，写起来比较有灵感。”李冽伸出手，想要讨要着草稿纸。

最后，我还是不情愿地将我的那张草稿纸交到了他的手里，任凭他尽情嘲笑。

“看，这道题呢，其实是排列组合问题的一种特殊情况，根据老师早上教的，这种情况下，采用捆绑法是最合适的。因为你可以把这两个相邻的因素当做是一个整体，这样你就比较容易理解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草稿纸的空白处详细地写下了解题步骤，“喏，你对着这个步骤，再好好想想。”

果然，在李冽的讲解下，刚才百思不得其解的我，茅塞顿开，一下子便解出了答案。

“聪明。”

“那是。”

“我就说，这张鬼画符的草稿纸比较有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