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入坑第五十四天还要跟我玩多久【双
车里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再也没有一个人开说。
阿康为了缓解气氛,特意开音乐播放器,结果没放半分钟就被温荔淡声断:“关了, 吵死了。”
“啊?好。”
阿康了眼文文, 文文面如死灰,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所以说有些哪怕烂在肚子里了都不能说啊。
文文这个小姑娘还是经验太少,没被现实毒过。
说了一大堆得罪姐和宋老师的, 文文心里是真的害怕己被炒鱿鱼。
她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文文承认温荔虽然龟『毛』又难伺候,她的工作强度相比其他艺人助理都要大很多,但文文还是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姐这个人其实很不坦诚, 每次从品牌方那儿收到了礼, 会问她有没有想要的, 然后大盒小盒的都送她, 每次去国外活动, 回国前也一定会她买礼,但姐从来没承认过那是礼, 每次都说是顺便买,反正也没多少钱,一副暴发户的嚣张样子。
文文之前也是这样认为的,那些东西对她来说,是昂贵的礼, 但是对姐来说,只不过是随手就能送人的小玩意儿。
还是有次她在乡下的父母找了过来,说她弟弟现在考上大学了要花钱,他们想儿子在市区里买套房,文文做姐姐的已经大学毕业,所以想让她一半的钱。
文文那时候才刚大学毕业, 助理的工资也不,连己都还在租房子住,根本拿不钱来。
结果父母说,你现在不是跟着那个女星工作吗?星都很有钱的,你问她借个几十万,个借条,用你以后的工资慢慢还就行了。
软糯乖巧了一辈子的文文当场拒绝。
父母并没有放弃,在文文工作时期不断地电来『骚』扰,文文不厌其烦,却因为他们是父母,而不知该怎么处理。
那段时她工作常常错,被丹姐骂了好多回,甚至说要换助理。
温荔没安慰她,也没有骂她,只是淡声说。
你最近皮肤好差,我送你那些护肤品不是让你摆在家当装饰品的。
文文不知为什么,莫名被这句弄酸了鼻子,大声哭了起来。
温荔问她,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我只问这一次,你把握好机会。
文文结结巴巴地说了己这些日子常常心不在焉的原因。
温荔面无表情地问她,所以你要向我借钱吗?
文文摇头,说己现在的工资很够用,她没有义务替弟弟买房,也绝不会向父母妥协。
泪眼朦胧,文文听到了温荔的笑声。
来你还不算太懦弱,如果你真向我借钱的,我非但不会借你,还要炒了你。
“炒”这个字听起来太可怕了,文文立刻睁大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她温荔勾了勾唇角,一脸烦躁地说。
别哭了,我听着耳朵都要起茧了,我帮你解决这事儿,你答应我以后好好工作,再错的,你就卷铺盖走人,知吗?
文文不知温荔是怎么帮己摆平父母的,后来父母电里怯怯地对她了歉,再也没有因为弟弟的事儿来『骚』扰过她。
她工资公用,却还是收到了温荔的卡,温荔说这不是借她的,是预支了她的工资,让她在燕城买个小产权的单身公寓,租的房子总比不上真正属己的房子。
文文不知该怎么感谢温荔。
温荔却还是那副暴发户的样子,一脸满不在乎。
我只是为了防止你以后被别人收买把我黑料抖来,所以先收买你,帮你只是顺便而已。
文文想,以后无论姐再怎么嘴硬,在她心里姐就是最善良、最可爱、最讨人喜欢的女星。
车子安全开到酒店,温荔因为文文说的被揭穿了内心想法,非常没面子,连声招呼都没跟文文,戴上墨镜,冷哼一声直接下车。
文文手里拎着温荔的包,可怜巴巴地跟上去。
温荔一个人仰着头挺着腰,谁也没等,大姐大走姿往前走,把助理和宋砚都甩在了身后。
文文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宋砚身上,为己的职业前途争取一下。
“宋老师。”
宋砚停下脚步,侧头着她。
“你待会能不能帮我跟温荔姐求求情啊,别让她真把我炒了。”文文抓了抓头发,一脸苦恼,“我真的很想继续为她工作。”
宋砚显然没有温荔那么记仇,他反倒觉得好笑:“怕被她炒刚刚还那么说?”
“我跟着姐这么久了,不说最第一了解她吧,起码也是前五名,姐她真的……很嘴硬,她刚刚就是在吃醋,我实在忍不住,就戳穿了她。”
文文说完,又悄悄了眼宋砚,语气委婉:“宋老师,你刚刚其实也挺、那什么的。”
宋砚叹了气。
文文以为宋砚这声叹气是对温荔失望的意思,立刻表示:“宋老师,我姐她就是平时说不太中听,但只要你肯耐心解读,就会发现她完全不是那个意思,她真的是那种很可爱的女孩子,如果你愿意了解她,肯定会被她『迷』倒的!”
宋砚听助理为她温荔说了这么多好,惊讶之余笑了起来。
“我比你更了解她。”宋砚安慰她,“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不会炒你鱿鱼,或许还会感谢你。”
文文:“啊?”
“很晚了,天你还要陪着她早起去录节目,她的包我,你和阿康都回己房休息吧。”
“哦,好的。”
文文呆滞地将包包递宋砚。
又呆滞地往回走,正好碰上停好车走过来的阿康,伸手拦住她:“电梯在那边,你想什么呢。”
文文抬头着阿康,盯得阿康『毛』骨悚然,同情地着她:“不是吧?你真被炒鱿鱼了?哎你还是太年轻了,哥早就跟你说了,有的实不能『乱』说……”
“啊!”文文突然叫了一声。
地下停车场立刻响起恐怖悠长的回音。
阿康吓得浑身一颤:“你突然叫什么!吓死我了!”
文文突然用很复杂的语气喃喃说:“我好像磕到了。”
“你磕到哪里了?”阿康立刻往她头上了一圈,语气中充满了同情和怜悯,特别男人地说,“小姑娘也太可怜了,工作丢了不说还受伤了,哥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啊,你放心,医『药』费哥帮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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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助理在地下停车场,一个解释不清“磕到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个直男思维坚定认为小姑娘此时需要关爱。
阿康还特意发了条微信宋砚帮文文求情,希望在文文这么可怜的份上,让温荔别抄了她。
宋砚此时已经跟在温荔身后坐电梯上了楼。
温荔发现己又犯了同样的错误,那就是没拿包,房卡在包里。
她知宋砚就走在己后面,冷着脸冲他伸手:“包我。”
宋砚却风牛马不相及地说:“你助理好像受伤了。”
“啊?哪里受伤了啊?”
“阿康说她磕到了。”
“磕到哪儿了?”
“不知。”
温荔啧了声,一脸烦躁:“就算想求我原谅也不至用苦肉计这么老土的招数吧,”然后又叹气,“麻烦死了,她现在在哪儿?去医院了没有?算了我下去。”
说完也不回房了,又往电梯那边走,准备下楼。
这时阿康又发来了一条微信。
阿康:「哥,大乌龙」
阿康:「文文说的磕到了是磕到你和温荔姐了」
阿康:「哥你刚刚跟她说了什么啊?我她真的像撞到脑子了一直在嘿嘿傻笑」
宋砚啼笑皆非。
这小助理跟某人简直没两样,反『射』弧绕地球两圈,也难怪两个人这么合得来。
电梯来了,温荔刚要进去,被宋砚一把拉住。
“不用下去了,你助理没受伤。”
温荔被搞懵了,皱眉问:“一会儿说她受伤了,一会儿又说没有,你耍我?”
宋砚:“误会。”
“……浪费感情。”温荔不想浪费时纠结到底什么误会,甩开他,又抢过他手里的包,“洗澡睡觉。”
刷卡进房,宋砚走在后面,顺手将门关上,还上了锁。
晚上在酒店住当然要锁门,但今天的温荔在听到清脆的落锁声后,竟然有些慌了。
刚刚在车上,还有他们各的助理在,算不上独处,现在在酒店房,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她今天想了一天的独处时,终到来了。
可是因为文文那个臭丫头戳穿了她,害她丢了个大脸,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跟他独处。
郁文文这个臭丫头!
一定扣她工资!
心里正想着该怎么教训文文,突然听到宋砚问:“你去洗澡吗?”
男人的声音在独处的空里显得格外低沉,温荔的心跳停摆了一瞬,背对着他回答:“去,现在就去洗。”
宋砚:“去吧,我等你。”
温荔又是一个心脏急刹车,咬唇说:“你还是先睡吧,天大清早就要赶过去排练。”
宋砚微愣:“我等你和天排练有什么关系?”
温荔转过身他,他没有平常逗她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大概率知己想岔了。
“……”
她沉默不语。
但是男人天生在这方面的思维就比女人更通透一些,气氛让人窒息,宋砚白过来,低咳一声,笑了。
比刚刚在车上被文文戳穿内心想法还要尴尬。
“我洗澡去了。”
温荔有气无地说,准备去浴室洗个澡好好冷静一下。
宋砚还嫌气氛不够尴尬,问了句:“要一起吗?”顿了顿又补了句,“抓紧时。”
温荔炸了,『色』厉内荏地反驳:“一起你个头啊!抓紧你个头啊!”
然后拿上衣服气呼呼地往浴室里快步走去,进去后还警惕地门反锁了。
宋砚走到浴室门,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她不耐烦的声音:“干什么!我是不会开门的!”
“害羞够了就来,别在浴室里过夜。”他语气淡定,不疾不徐地提醒。
“……你好烦啊!快滚,别像个变态似的站在浴室门。”
被老婆凶了,宋砚非但没生气,还笑了声。
温荔听到他笑的声音,皱着脸小声『逼』『逼』:“什么人啊……凶他他还笑。”
-
经宋砚提醒,就算温荔今天晚上想在浴室里过夜也不成了。
她洗好澡后,宋砚就去进去洗了,温荔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宋砚说的等她,是等她用完浴室然后己进去洗澡。
“我没救了。”
温荔瘫倒在床上。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温荔平时这会儿早睡了,但今天她的大脑好像不想让她这么快就睡过去,让她等宋砚洗好澡来。
闲着没事,她顺便微信问候了一下文文。
刚发过去一个“睡了没”,文文那边立刻秒回“姐你要是跟我说炒鱿鱼的事那我就睡了”。
温荔:「我炒你鱿鱼干什么?」
温荔:「你被害妄想症?」
文文:「姐你真好!我说了那么过分的你还不炒我鱿鱼!我爱你!最爱你!么么哒!」
温荔的“我不炒你鱿鱼,我扣你工资”还没发去,文文一长串的表白就发了过来。
她手指一顿,哼了声:“切,肉麻死了。”
然后删掉了没发去的。
温荔:「对了,你到底有没有受伤?」
文文:「受伤了,我的心受伤了」
温荔:「?」
文文:「我这颗单身狗的心,被你和宋老师伤到了」
温荔:「?你伤到脑子了吗」
文文:「嘻嘻」
文文:「我刚刚已经关注了盐粒的cp超,我现在是签字笔大军之一」
文文:「界第一甜,盐粒一万年!」
这是超号,温荔是潜水大粉,秒懂。
她赶紧扔开手机,不想再理会这个被撞到脑子的助理了。
听她和宋砚在车上吵了一架,还骂他们俩幼稚,结果转头成了cp粉,这不是撞倒脑子了是什么?
温荔想了半天,又捡起手机上了微博。
她要超是不是又了什么新的剪辑视频,文文了,所以才入了坑。
结果没有,超置顶的加精帖还是那个千层套路,不过最新的微博倒是在谈论他们来《s级演技大赏》当助演嘉宾的事儿。
盐粒盐粒你好甜:「啊啊啊谁抢到了演技大赏的收官期公演门票啊?」
下面盖了几百楼,都是些零散的评论,喊“靠谱h牛有没有”和“x.xx号xx飞xx有同城的姐妹约吗”的都有。
「门票难抢应该是唯粉那边买的多吧?」
「唯粉怎么回事?双人行程的门票不一直是我们这边站子占大头的吗?」
「我去三和人的单人超了,因为爆料说台本安排助演嘉宾都是各演各的,找新人学员搭档,三和人不会合演,so懂得都懂」
「我认识一个三唯粉,她说他们群也很懵为什么咱们签字笔还要抢公演门票」
温荔不知粉丝群之还有这种弯弯绕绕,这条评论下面已经有了几十条回复。
她再往后翻。
「笑死,盐粒有双人行程就不错了,咱还敢指望合演?是人有你的烟|雾|弹放太多了让某些签字笔站起来了指望他们发糖了吗?」
「不求别的,他俩只要别都抽到感情戏片段就行了」
「楼上姐妹大可不必,三和人都是演员,和其他人搭感情戏很正常」
「求他俩都抽到古装,然后演完后来个同框,剩下的脑补交剪辑大师@人草三」
人草三回复:「来了!姐妹们放心!」
完帖子,温荔心情暗爽,退超,又从床上爬起来,去包里拿了剧本过来,翻开起了里面的内容。
有合演没错,也是感情戏份,而且还很刺激。
先帝驾崩,母家朝堂势雄厚却无子嗣的年轻宠妃和生母不详无人在意的皇子一朝达成联盟,在通往皇位的路上杀了一条血路,最后宠妃送皇子登上了皇位,皇子让宠妃坐上了太后的宝座。
皇位到手前,二人是好盟友,皇位到手后,联盟然没有存在的意义。
年轻的太后不肯放权,想让己的母家再登荣耀,进一步牢牢把控朝堂,皇帝却不甘做一个傀儡,想要挣脱太后的控制,想削了太后母家的权,罢了她父亲兄弟的职位。
年岁相差无几的弱冠和妙龄,因为权而达成联盟,也因为权而势同水火。
却又在这寂寥深宫中,发现对方是唯一鲜活的存在,同样的心狠手辣,同样的爱慕权势,然后不可避免地,被对方吸引。
节目组选的这段戏就是皇帝和太后彼此不再虚与委蛇,把彻底摊开了说,寝宫中大吵一架的片段。
除了大段的台词,情绪也是非常有张,所以并不好演。
此时正好宋砚洗好澡来,温荔盯着剧本,躺在床上冲宋砚招了招手:“儿啊,过来。”
宋砚脚步一顿,问:“你叫我什么?”
温荔扬了扬手中的剧本:“母后叫你呢。”
宋砚意识到她在干什么,但还是觉得她是在故意占便宜。
等他坐到床边,温荔笑眯眯地说对他说:“儿啊,困吗?不困的跟母后对个台词?”
宋砚嗯了声:“我去拿剧本。”
温荔:“儿子真乖。”
“……”
宋砚走到一半,又转身,再次坐下,一把掐上她的脸,扯着唇角威胁:“再叫一声?”
温荔被掐着一边脸,还在嘴硬:“我这叫入戏,你是不是演员啊?”
宋砚睨她:“你这叫占我便宜。”
“叫你一声儿子就是占你便宜?”温荔理直气壮地狡辩,掐在脸上的度又重了几分,她嘶了一声,丢开剧本也去掐他的脸,“你是从哪个朝代穿越过来的封建余孽?”
宋砚往后一仰,躲过了她的脸:“我比你大几岁?你生得我这么大的儿子吗?”
温荔冷笑:“你又没我生过,怎么知我生不?”
宋砚突然眯了眯眼,喉结上下一滚,低声说:“那你生一个我?一个人生不来,要不要我帮你?”
“……”
为什么题突然就说到了这方面?
温荔脸『色』一红,不愿意认输,他把题往更私密的地方引,她就陪他玩儿,谁先忍不住。
是她硬着头皮说:“生就生,生来你喊他爹。”
宋砚一笑:“行。”
回答得这么干脆,这是准了她没胆子,但此时的温荔非彼时的温荔,今天宋砚和宁俊轩对戏的时候,她脑子里就已经在想『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她哼哼一笑,扑过去,霸总裁般一把抱过他的脖子,侧头冲他的嘴巴响亮亮地啵了一个大的。
宋砚真的以为她没胆子,所以这会儿怔住了。
温荔得逞,又啵了下他的鼻子。
她洗了澡,唇上没擦红,宋砚的鼻子还是红了。
温荔冲他笑:“怕不怕?”
宋砚下颚紧绷,沙哑着声音说:“怕了。”
吧,他先忍不住了。
得到满意的回答,温荔放手,腰却被掐住,被他揽过来紧紧贴着。
“我怕了,所以你还要跟我玩多久?”
温荔不解:“什么?”
“吊着我很有成就感是不是?”宋砚深吸一气,目光牢牢锁紧她,醇厚喑哑的嗓音里有指责也有控诉,“利用师弟让我吃醋,你很开心?”
既然又说起吃醋这个题,那温荔就有的说了。
干脆今天来个彻夜长谈,把所有说清楚好了。
“我什么时候利用师弟了?是你对你师弟比对我好,你陪他排戏的时候演得多好,跟我就心不在焉。”
宋砚显然是她气笑了,用捏了下她的腰,语气低狠:“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迟钝到无可救『药』,你吊着我,我还不能心不在焉?”
被捏的地方很痒,温荔咬唇,挣扎两下,没挣脱开,她索『性』放弃了,她是女人,宋砚是男人,跟他比气,她一点优势都没有。
气上没有优势,那就要在嘴皮功夫上占领地。
“我这是追男人的招数,你懂个屁。”
宋砚啧了声,轻声反驳:“……你会追个屁。”
温荔怎么可能轻易认输,仰头冲他比了个欠揍的笑:“我不会追,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宋砚没说。
温荔嚣张一嗤:“手下败将。”
“温老师。”
“干什么?”
“你知在床上故意惹男人生气会有什么下场吗?”
温荔直觉不是什么好下场,知己不能说知,也不能说不知,他嘴里肯定吐不什么好,是保持沉默,只是警惕地着他。
她装哑巴,却阻止不了宋砚说。
“被|『操』|哭的下场。”
“……”
吧果然不是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