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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毕竟我姓傅。

在“一”“亿”里面犹豫片刻后, 徐先生对虞家的认知逐渐偏了后者。

如此再看对面道袍寒酸,貌不惊人的山羊胡小老头时,徐先生的眼神已经有了一变化。

这哪里是众人眼中袖清风不问世事的仙师,分明就是不知满足的深渊饕餮!

他就说, 御素阁如此名门派, 便是一位班师, 怎可能这种酸臭做派!对方分明就是故意穿成这样,降低他的警惕『性』的!

再回想起自己此前口若悬河说了那么多, 徐先生忍不住轻轻闭了闭眼。

这个世界上的硬通货, 有且只有一种,且来都不是什么三寸不烂之舌。

或者说,要做成一件事,最直接且最有效的方法,来都只有种。

要么拳头够硬, 要么钱够多。

拳头不怎么硬, 钱……本来以为很多,但现在,徐先生心中忐忑不定, 竟是一时间对数字失去了概念。

总不能……总不能是腿不够粗吧?!

左右思忖片刻,徐先生深吸一口气, 终于破釜沉舟开口道:“我知道虞家的人也已经过您了,明人不说暗, 还请耿真君开价。”

耿班师依然但笑不语,但指尖却轻轻在杯沿上磕了三下。

徐先生试探道:“三千灵石?”

耿班师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徐先生屏气敛息, 咬牙道:“三……三万灵石?”

耿班师的眼神稍微柔,约像是在慈爱看上蹿下跳的傻猴子。

徐先生额头渗出冷汗:“三、三十万……”

那他妈已经是他所有剩下的可用灵石了!

不,他哪里还有三十万灵石!满打满算下来, 他还要再自己搭上八千灵石!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耿班师要价自然绝不是信口就来。

但徐先生还是难以相信,虞家居然会付出如此巨的代价!

可如果……如果是真的,那他妈哪里是“有铜臭”,这明明才是真正的、自己根本无法想象的巨富之家!

徐先生在心底暗骂了一句燕夫人,心道若不是这个老妖婆轻描淡写信口雌黄,他也不至于如此轻敌!

事已至此,骑虎难下,徐先生慢慢侧头看了一眼还守在门口而立的那位燕夫人留下来的管家,对方短暂对了一个眼神。

管家依然笑得宛如假面,但眼中却殊无笑意,甚至像是有某种有若实质的威胁杀意。

徐先生一个激灵。

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一介散修,命如草芥,此事若是做不好,想来不仅是剩下半颗寿元丹的问题,便是他这条小命,恐怕也要搭在这里。

所以他只能进,不能退。

进不了,也得进。

如此暗『潮』涌动,耿班师自然尽收眼底,但他仍旧笑而不语,甚至转头看了窗外的风景,心道这可不是自己狮子开口,谁让虞家上门就提了二十万灵石呢?

就算是竞价,也要对这样一出手就是二十万的对手报有敬意吧?所以自己报价三十万,过分吗?

不过分。

这边耿班师眉头微皱到了紧皱,脸上的不耐烦之『色』越来越浓。

那侧徐先生冷汗涟涟,心惊胆战,道理都懂,就是实在难以下最后的决定。

如此僵持片刻,耿班师松开茶杯,便要收袖起身。

徐先生微微闭眼,再想到了那剩下半颗寿元丹,终于咬牙下定了决心。

钱还可以再赚,但命可只有一条。

再想到自己此前在燕夫人面前信誓旦旦说自己“最擅长以最小的代价博最的利益”,徐先生恨不得冲回去缝住自己的嘴。

就你长嘴了?你就会吹牛?

徐先生深吸一口气,在耿班师才稍微起身之时,脸上已经重新堆起了极尽谄媚的笑。

他递出装了三十万灵石的乾坤袋,再掏出了一整套剔透悦目、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茶具。

“耿班师还请留步,不过三十万灵石尔尔。”徐先生心头滴血,表面却依然咬牙谈笑,再一揖及:“不仅如此,这套谵明骨瓷也请您笑纳。谵明骨瓷有多珍贵,想必也不用我班门弄斧赘述,这也是我废了功夫才找来的宝贝,只盼能得耿班师一诺啊。”

……

“你的谵明骨瓷说不要就不要了?”傅时画微微侧头,黑发轻摆,看身后坐在车厢里的虞绒绒。

“谵明骨瓷?”虞绒绒刚刚给车厢里铺了纯白的厚软『毛』毯,再掏了个软垫放在上面,递了一个深『色』的厚绒软垫给坐在车前的傅时画,闻言很是想了想,才回忆起来,他是在说自己此前留在客栈的那套茶碗器具。

不甚在意摆手:“啊,那个啊。算了,不值钱,不要也就不要了。”

傅时画微微挑眉:“你确定?你是知道谵明骨瓷的价格吧?”

“当然,我家所有的购置品目都是我过目盖章了的。”虞绒绒在车厢里坐稳,六匹灵马开始前疾驰。

官道平坦,日头正好,只是身后的驿站再也不复几日前的热闹,恢复了往日的冷清,可惜驿站总共只有八匹灵马,若是都雇来,其他人会很苦恼,所以这才只要了六匹。

再仔细想了想,报了个让人咋舌的价格数字,有不确定道:“总之,如果没记错的,当时丸丸一口气买了二十套一模一样的。如果师兄喜欢的,我这就传讯让丸丸送几套过来。”

语气太过自然随意,好似谈论的不是谵明骨瓷,而是什么路边小摊上,一个银豆子就能买二十个的小泥人。

说得坦然真诚,但如此数额再以这种口气说出来,任谁听来,心中都多会有不自然,甚至产生一旁的情绪。

但偏偏此刻听说的,是傅时画。

师弟妹们哭喊着请求他多悠着花钱的傅师兄。

傅师兄靠在马车外壁上,单腿曲起在一侧,双手抱胸,长发风带起,声音散漫道:“我就不必了,但我记得,有几位班师喜欢这小玩意儿。”

“倒也都送了,只是不知道还拿不拿得出手。毕竟这东西也确实不怎么值钱了,也就平时随手用用还。早年的时候,我记得谵明骨瓷还会翻新出花样,现在实在是不比当初了。”虞绒绒说送,也只是随口一提,因而拒绝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颇为老气横秋赞成道。

转而想起来了什么,稍微前倾身,细碎问道:“对了,师兄知道弃世域里那个老头是谁吗?他究竟是人是魔?说起来,师兄清扫的时候我没看到,真是有可惜了。”

“回宗门以后,我去查查看。至于清扫弃世域……”傅时画的声音混在风里,他顿了顿,似是犹豫,但到底还是侧身给虞绒绒递了一样东西。

很眼熟。

是用过的那个,灭火先锋黑锅盖。

虞绒绒:“……”

的目光在锅盖上停了半晌,才迟疑开口问道:“这是……给我的?”

傅时画很含糊“嗯”了一声:“确实这东西的外貌不怎么起眼,但这个东西它其实很有用的,具体情况你之前也到了,时不时也还能……算了我编不下去,它是灵宝,但也确实就是个锅盖,别问我锅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总之,下次说不定还用得到。”

虞绒绒:“……”

一言难尽接过锅盖,随便扔进了自己的乾坤袋里,心道还好自己乾坤袋里空间不小,堆没用的杂物倒也问题不。

傅时画看到收了起来,这才善如流若无其事继续道:“至于棋子那老头的事情……记得暂时先不要其他人说起。”

虞绒绒有意外,本以为傅时画会对这件事情有别的处理,却没想到他竟然会选择帮自己先隐瞒下来。

似乎觉察到了的疑『惑』,傅时画解释了一句:“既然二狗没有觉察到你身上有魔祟物抑或魔元,我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况且,每个人都各有自己的机遇秘密,如果都要过问的,恐怕我早就过劳死了。”

虞绒绒觉得这个解释很是符合傅时画的『性』格,忍不住抿嘴笑了笑,然后复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但到嘴边,却停了一瞬。

没有拉下车帘,所以的角度看出去,是侧急速后退去的风景,有几片红叶在这样的风中卷起,再着车厢的方随风而来。

傅时画看也不看,随手一捞,便夹了其中一片在指间,再侧头有百无聊赖般,用那片红叶的叶尖尖在吃饱了陷入昏『迷』式熟睡的二狗头上『乱』扫了几下,惹得睡梦中的小鹦鹉十分不满扇了几下翅膀。

黑发高束的青衣年勾起一抹散漫的笑,锲而不舍,继续逗鸟。

……哪里像是出手便是一剑惊梦的御素阁师兄,甚至很难将面前这样漫不经心的懒散年此前那样暴烈的剑意联系在一起。

一定要说的,或许用不务正业纨绔却飞扬的闲散公子哥来形容更为恰当。

但这已经是重生以来,一直都过分紧绷的神经里,最让感到轻松的一幕了。

忍不住也伸手戳了戳二狗胸脯上的『毛』『毛』。

很软,很细密,宛如一场让人不太想醒来的梦。

短暂靠近过,但梦现实的交际来都只是一瞬,在这一瞬后,便桥归桥,路归路,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到底还是开了口:“师兄,有件事……我觉得我得提前告诉你。”

傅时画稍微侧过脸:“嗯?”

“中阁小考的时候,我想试试登云梯。”虞绒绒轻声道:“我不知道此后我是否还有命再到师兄,可你的剑还在我这里,所以不然我们再试试看,或许还有其他什么办法剑先取出来。”

顿了顿,咬牙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怕疼。”

傅时画沉默了很久。

灵马跑得很是欢畅,官道旁边也并非都是风景,不时也会掠过村落,有鼎沸人声,再回归安静。

红叶易碎,二狗的翅膀不耐烦挥舞了几次后,傅时画手里的那片红叶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叶柄,他在指间搓了一下,终于化作齑粉速速而去。

虞绒绒几乎都以为傅时画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然轻巧散漫,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颊侧的黑发却稍微遮住了他眼中的神『色』。

“这样啊,可我怕疼。”

虞绒绒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十分难以想象此前对咳血血流满手都毫不在意的师兄,居然会说怕疼。

稍微带了惊愕抬眉,却傅时画神『色』坦然至极,手中还不知何时多了一张传讯符,他一眼扫完上面的内容,再笑了笑:“哎呀,好巧不巧,你的中阁小考似乎要公布考核内容了,还要求在三日之内完成报名哦。”

虞绒绒一愣,接过傅时画递过来的传讯纸条,几乎是同时,收到了来自虞丸丸的通风报信。

神『色』不变,却到底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有人,竟然已经这般等不及了吗?

倘若没有一手以财开路的,难道他们还想直接让赶不上小考吗?

一边这样想,一边伸手去乾坤袋里掏银票,还在思考要怎么比较委婉傅时画解释这个挥金如土、常人相对难以接受的买路法。

却不料傅时画继续道:“不过我倒也确实想到,有个人或许可以问问看。只是那个家伙脾气实在是古怪,去了他也不一定愿意我,到时候不了要蹲在湖边好好儿说胡哄他出来。那么,时不我待,咱们这就启程,小虞师妹还请坐好。”

他边说,边慢条斯理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极随意在空中一扬。

“财可开路,请借一道。”银票在傅时画漂亮的手指间开始灼烧,他慢悠悠道:“我留买路钱,请往高渊郡。”

于是周遭风景变幻,再转眼,已经回到了高渊郡内官道之上,前方灵马驿站几乎已经肉眼可。

虞绒绒拿钱的手还有半截停在乾坤袋里:“……??”

电光石火间,虞绒绒有恍惚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之前觉得傅时画扔符时飘逸的手势有眼熟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以外,竟然还有其他人这般愿意洒钱买路。

也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掏钱的速度居然比还快。

保持着掏钱的姿势,忍不住感慨道:“我本以为我已经足够挥霍无度骄奢『淫』逸了,没想到师兄竟然也……”

还没说完,突然觉得这个句子好像有耳熟,似乎之前傅时画也对说过一模一样的,顿时停住了最后几个字在唇间。

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便傅时画扬眉揶揄一笑:“毕竟我姓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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