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合一不同人的除夕。
季晨夕终于放寒假了。
高三生的寒假只有两个星期。季晨夕早早定了五星级酒店套房, 刚放假，他就和宝宝包袱款款赶往酒店。
即使去酒店，季黎和柏修晏也不会忘了游戏。
他把全息游戏设备打包好, 早早托运了机场。五星级酒店的车会帮他把行李送酒店房间。
季晨夕的同班同学来打算寒假约季晨夕出玩，听说季晨夕要去海边过春节，一个个羡慕极了。
他中也有人庭条件不错, 去海边过春节的花销还是付得起。只是还有半年就要高考, 长一个个紧张万，才不能让他出旅游。
刑程彦原打算接季晨夕自己过年，听季晨夕要带宝宝出之后，略一犹豫，就让季晨夕自己好好玩，不打扰他一三口度假。
“不要让孩子下水。”刑程彦叮嘱, “他虽然聪明，但年纪太小，很容易遇危险。”
季晨夕使劲点头。他一定会竭尽全力阻止两个宝宝下水。
大概。
季晨夕头疼。他有点后悔把度假地点定海边了。如果两个宝宝非要下海玩, 他的能拦住？
还好季黎和柏修晏不傻。他就算脑子是成年人，身体还是个小屁孩。一个浪头过来, 就算季晨夕游泳技术再好，他俩也能命丧大海。
再说了, 大海也没什么好玩的。
他也就在海滩上吹吹风，发发呆, 再堆几个沙堡, 体会一下未曾体会过的童年已。
“想游泳的话，酒店有好几个私人游泳池，还有水上乐园。”季晨夕道，“我陪你玩个够。”
季黎跃跃欲试。这次总没人以他年龄不够为由, 阻止他玩耍了吧？
柏修晏打了个哈欠，兴趣缺缺。
但一三口民主投票二比一，柏修晏的意见被忽视，只能被季晨夕抱着『乱』跑。
柏修晏趴在季晨夕肩膀上，已经失去了世身为大佬的羞耻心。
我是谁？我是四岁的柏修晏。
世是什么？我不知道。
南边小岛海边阳光灿烂，惜就是人有点多。
沙滩上人挤人，连找个好一点的地方挖沙子都找不。水上乐园中更是全是人脑袋，推推嚷嚷吵闹比。
季黎是个人来疯，很快就和一群小朋友混成一片，玩得开心极了。
柏修晏则抱着游泳圈悄悄躲泳池的角落漂浮着，不想和一群小朋友人挤人。
季晨夕一直在岸边，视线一会儿寻找季黎，一会儿锁定柏修晏，就像是泳池救生员似的，深怕一个错眼，两个孩子就溺水了。
一天下来，季晨夕疲惫不堪。
第二天，柏修晏便板着脸加入了季黎的玩乐中。
季晨夕终于不用那么累，以加入柏修晏和季黎一起玩耍。
晚上，三人睡一张大床。季黎笑话柏修晏：“老柏，你细心体贴。”
柏修晏拉高被子遮住头，不想和季黎说话。
季晨夕笑着把柏修晏的被子拉下来，把柏修晏的脑袋『露』出来：“小心点，别窒息。”
他拍了拍柏修晏的被子，然后又帮季黎把小被子裹成季黎最爱的『毛』『毛』虫，才关灯睡觉。
几钟后，房间里响起一深二浅起彼伏的平缓呼吸声，就像是美妙的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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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程彦看着面的青年，眉『毛』挑动了一下。
就当尹清泽以为刑程彦会把他赶走的时候，刑程彦侧开身体：“进来坐。”
尹清泽提着两袋拜年礼，低着头进。
“晨夕没和我一起过年，他去度假了。”刑程彦道，“我也不会告诉你晨夕现在住哪，抱歉，虽然我知道你也是被蒙在鼓里，但晨夕既然不想和你见面，我会尊重他的意愿。”
季晨夕把相都告诉了刑程彦。刑程彦郁闷之后有些奈。
这都什么事啊？
这件事中谁都有错，但除了尹和简两个铁反派之外，所有人的错都没有他经历的痛苦来着重。
惜他更偏向于季晨夕，只能对不起尹清泽了。
“晨夕现在过得很好。我听说你现在创业很成功，你也加油从过去走出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刑程彦道。
尹清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回答。
刑程彦心中叹了口。
他知道自己这话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对于现在一所有的尹清泽，让他放下过去，哪那么容易？
他只能希望尹清泽能忙于事业，忘记痛苦。
不过刑程彦心里挺奇怪。他能看出季晨夕对尹清泽还有感情，以他对季晨夕的了解，季晨夕应该能和尹清泽和好才对。
他现在有点看不懂季晨夕了。
“我、我不会打扰他。我只是希望能恢复朋友关系。”尹清泽道，“不见面，只短信问候的朋友关系都行。”
刑程彦想了想，当他看尹清泽灰暗枯槁的脸『色』后，还是心软了：“我把晨夕的联系方式你，你自己和他说吧。不过如果他不希望，你也别再继续打扰他。”
尹清泽道：“谢谢……”
刑程彦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四年那样，伸手拍了拍尹清泽的肩膀：“振作起来。”
刑程彦想起四年，母亲和外公外婆刚去世的尹清泽。
那时候尹清泽绝望的情，和现在尹清泽的情重合了起来。
只是那时候尹清泽心里还有希望。他还有青梅竹马的恋人，还有一个要接他“回”的亲生父亲。
现在尹清泽眼中已经完全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空寂。
尹清泽很快就离开了。
刑程彦把尹清泽送楼下时，看不下去尹清泽现在的精状态，提醒了一句：“保重身体，好好生活，晨夕喜欢乐观向上的人。现在他虽然不想理你，但你也以从零或者从负开始继续追求他。要追求他，你就不能变成他讨厌的样子。”
尹清泽眼中灰蒙蒙的空寂终于消散了一些，他对着刑程彦深深一鞠躬：“谢谢你，刑大哥。”
刑程彦目送尹清泽远去，心中空落落的。
他想起了曾经。
比起季晨夕，他对尹清泽的好感更深——谁都会更喜欢那个聪明好学会按时完成作业的弟弟，不喜欢那个偷『奸』耍滑讲题会把自己讲成心肌梗塞的弟弟吧？
所以当误会尹清泽背叛陷害季晨夕时，刑程彦对尹清泽的厌恶非常的深。
他也有强烈的被背叛的恶心感。
现在得知一切都是误会，刑程彦的厌恶变成了心疼。
刑程彦自言自语道：“只是这是他自己的事，只能看他的意愿。希望他能否重新在一起，两人都能好好走下去。”
恋爱脑头疼，都和我一样有一颗熊熊燃烧的事业心不好吗？
刑大哥今天也需要速效救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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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清泽告别刑程彦之后，便坐飞机回了厂区。
厂区中有员工的住宿楼。尹清泽孤身一人，没有另外买房子，回国后就一直住在厂区的住宿楼中。
临近春节，厂区周围的商几乎都停业了，连外卖都不送。尹清泽要开车去老远的地方买菜。
他打开房，屋中很是凌『乱』，一点都不像人住的地方。
尹清泽现在垃圾堆似的屋里静坐了一会儿，然后表情麻木就像是人偶一样开始整理房屋，打扫卫生。
他想，刑大哥说得对。现在季晨夕已经不喜欢他，但他至少不能变成季晨夕讨厌的那种类型。
尹清泽在国外的时候，经常和老管一起做务，像亲孙子一样向老管学了许多务小窍。
现在即使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能把小小的房屋打理得井井有条。
小小的房屋里寂静比，只听得见屋外呼呼的寒风声。
尹清泽弓着背，将地上拖得一尘不染。
然后，他坐在光洁又冰冷的地面上，感有一点冷。
厂区的住宿楼没有暖。虽然有空调，但空调的功率似乎不太够。
或许他应该去买个电暖。
尹清泽发了一会儿呆，换掉了被汗水浸湿的衣服，冲了个澡，开始准备年夜饭。
他的厨艺也是从老管那里学来的，所做的都是母亲和外公、外婆喜欢吃的饭菜。
忙活春节联欢晚会开始的时候，尹清泽做好的饭菜上桌。
他摆了三个空碗筷，然后从书房拿出一个相框放在桌面上。
“妈妈，爷爷，『奶』『奶』，又是一年春节，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我第一次一个人做，不知道和不和你的胃口。”
“放心，我现在过得很好。你在九泉之下放心，早日投胎获得新生，不要担心我……”
尹清泽念叨了几句之后，坐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机械的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然后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流了出来：“难吃。”
难吃吗？
能不难吃吧。
但食不知味，就是难吃了。
尹清泽听短信声音，擦了擦眼泪，将编辑好的短/信/群/发之后，犹豫了一下，拍了一张自己做的年夜饭，季晨夕拍了过去。
他特意选了角度，没有拍空碗筷，只拍了好看的饭菜和用笔记电脑播放的热闹春晚。
只看他的照片中，好像他过得还不错。
“晨夕，新年快乐。尹清泽。”
尹清泽发完短信之后，把筷子放一旁。
他抱着电脑缩在沙发上，打开了《童话镇》。
玩着季晨夕做的游戏，就好像他还和季晨夕能继续有联系似的。
外面传来鞭炮的声音——即使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也有人顶风作案。
只是鞭炮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声音缥缈虚，显得这个小房子更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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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小岛酒店片区的海边没有禁止烟花。
季晨夕早早订好了位置，和季黎、柏修晏坐在『露』天的海边大排档里，一边吃着最新鲜的海鲜大餐，一边看烟花。
风景区财大粗，从晚上九点开始，烟花就一直放个不停。
“椒盐皮皮虾永远的！”季黎挥舞着自己的小胖手，努力和皮皮虾搏斗，剥一只虾嗦一下手指，美得眼睛直眯，好像自己手指也变成了绝赞的美味似的。
柏修晏优雅的剥了一会儿皮皮虾，然后嫌弃皮皮虾太难剥，开始吃没刺的海鱼。
季晨夕自己囫囵吃了个半饱，然后接替了剥虾剥螃蟹的重责，把虾肉和螃蟹肉均匀的了季黎和柏修晏。
季黎不满了：“爸！你还是不是我亲爸！我是你亲儿子，你怎么能平！”
柏修晏了季黎一个白眼。
季晨夕道：“小黎，不够吃再点，别故意欺负修晏。”
季黎冷哼了一声，从柏修晏的碗里抓起一只剥好的皮皮虾肉放进嘴里。
柏修晏鄙视道：“你是不是心智也倒退三岁了？”
季黎道：“我只是单纯想找你的茬。”
柏修晏：“幼稚。”
季黎冷哼：“谁下午在我游泳的时候偷偷放掉我游泳圈的？”
柏修晏道：“浅水区淹不死，季叔叔也在一旁看着。”
季黎怒道：“这是淹不淹死的问题吗？你还用锤子砸我。”
柏修晏道：“充锤子，砸不痛。你也以砸回来。”
季黎把大大椰子“啪”的砸桌子上：“那你别跑啊。”
柏修晏鄙视道：“你自己游不动，怪我啰？叫你减肥你不减。”
季晨夕忍着笑阻止两个幼稚的死对头继续吵架：“好了好了，继续吃，吃完再吵，海鲜凉了就不好吃了。还有，不要用椰子砸桌子，不礼貌。”
季黎双手抱着椰子，咬着吸管鼓鼓吸椰子水。
下午游泳的时候，柏修晏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游泳，居然遛着季黎玩，差点没把季黎死。
季黎一直想把场子找回来，一直没找机会。
“明天爸爸教你游泳。”季晨夕安慰道，“小黎好好学，一定能比修晏游得快。”
柏修晏阴阳怪道：“小黎好好学，早点把你的『奶』油肚子减掉。你都胖成球了。还嘲笑尹清泽破相，他再破相也比满脸横肉肥宅好看。”
季黎：“……你是不是想打架。”
柏修晏：“不想。别这么暴力。”
季晨夕扶额。修晏明明平时非常细心体贴爱照顾人，但就是对上季黎的时候特别爱阴阳怪撩拨人。
不过小黎对上修晏，那张嘴也没差了。
两个伪宝宝又吵起来了，季晨夕已经懒得阻止他了。
他已经把虾蟹剥完，自己也已经吃饱，便拿出手机拜年。
季晨夕的同学几乎都季晨夕群发了拜年短信，季晨夕也敷衍的群发了出去。只有刑程彦的短信拍了一张烟花，没有敷衍的转发。
刑程彦回复：“今天尹清泽来找我拜年。我没告诉他你住哪，但把你的新手机号告诉他了。如果你不想理他就拉黑。不过我有点怜他。”
以刑程彦的『性』格，加后面一句话，已经是在为尹清泽说好话了。
季晨夕愣了一下，紧接着又看另一条陌生人发来的短信。
尹清泽。
季晨夕看着照片中卖相很一般的饭菜，半晌不语。
季黎『毛』绒绒的小脑袋伸了过来：“爸，你在发什么呆？啊，这张照片谁拍的？年夜饭？看上去一点都不好吃。”
季晨夕慌慌张张的收起手机。
季黎满头问号。
季晨夕缩了缩肩膀，像是被扎住了错处孩子一样，支支吾吾道：“那、那个……”
季黎歪头，嘴角还有一点椒盐。
爱干净的柏修晏看季黎嘴角那一点椒盐内心十焦虑，他抽出一张纸巾，粗暴的怼季黎嘴上：“把嘴擦一擦！”
季黎拿着柏修晏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爸，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去赌博了？”
季晨夕使劲摇头：“没有没有，没有……就是……就是……”
季晨夕的声音越来越低：“尹清泽发了祝福短信。”
季黎抹嘴的动作愣住：“尹清泽？尹清泽怎么知道……啊，他是不是去拜访刑大叔，从刑大叔那里知道的你的电话号码？他发短信就发呗，你心虚什么？”
季晨夕忙道：“我、我马上把他拉黑，宝宝你别生。”
季黎把纸巾『揉』成团丢进垃圾篓里：“我生什么？老爸，你怎么奇奇怪怪的？吃错东西了？”
柏修晏看了一眼季晨夕，猜测道：“季叔叔，你是以为季黎恨着尹清泽，所以担心季黎看尹清泽你发短信会生？”
季黎怪叫：“恨？我恨他干什么？！”
季晨夕茫然：“不、不恨吗？”
柏修晏优雅的擦着手指：“我猜季叔叔的意思是，你恨上辈子的尹清泽。”
季黎皱着眉歪了歪脑袋，就像是一只疑『惑』的猫头鹰宝宝：“上辈子？还好吧。你是说上辈子老爸的死吗？有一点点。不过得知是误会之后，也没那么恨了。”
季晨夕没听懂。
不、不该恨吗？
柏修晏见季晨夕没理解，解释道：“季叔叔，你别小瞧季黎。季黎虽然现在表现得幼稚点，但他内心是个经历了很多的成年人。他能十几岁的时候恨着你，二十多岁得知身世的时候恨着尹清泽，但三十多岁功成名就之后，就谁都不恨了。”
恨着我……季晨夕身形摇摇欲坠。
季黎在桌子下踢了柏修晏一脚。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即使你说的是对的！
季黎清了清嗓子，道：“爸，你搞清楚一点，我上辈子的事和现在的你、现在尹清泽都没关系。我上辈子的老爸已经去世了，上辈子的尹清泽也已经发疯，能差不多也早死了。”
“上辈子的老爸、上辈子的尹清泽，都已经付出远远大于过错的代价，我还恨什么？至于我的死？呃，实那个胃癌啊，我自己作死的概率更大一些。你看，那么多白手起的都活得好好的。”
季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自己软软的脸颊。
“爸，我不是说过吗？我是你这辈子的儿子，你是我这辈子的老爸。对我言，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对你言，没发生过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
“重生是为了改变悲剧，不是把还未发生的悲剧当做已经发生，付出不该付出的代价。不然，我重生还有什么意思？”
季黎跳下凳子，用小胖手拍了拍他老爸的小臂，语老横秋。
季晨夕茫然失措，有些没反应过来。
柏修晏叹，也跳下凳子，拍了拍季晨夕的胳膊。
“季叔叔，季黎的意思是，是你还是尹清泽，你背负你经历过的误会和错误就够了。至于季黎经历的那些事，那个时空的季叔叔和尹清泽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造成了怕的悲剧。你要做的是不重蹈覆辙，不是把没发生的悲剧当做负担。”
“你不接受尹清泽，以是因为你别的四年抹平了感情，以是基于这一世对尹的担忧，也以是害怕尹清泽会拖累重生的季黎……只要因为你已经经历的事，你做出什么决定，我和季黎都支持你。”
“但你如果因为还未发生的事做出选择，季黎会很难过。”
柏修晏对季黎挑了挑眉。
季黎忙点头：“对对对，我会很难过。再说了，别小瞧我啊，尹算个屁，尹清泽算个屁，我都能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季晨夕终于明白了。
原来宝宝并没有恨着尹清泽？
他以为尹清泽和宝宝中隔着世自己一条命。
但对于宝宝言，隔着世自己一条命的是世的尹清泽，和这一世的尹清泽没关系？
他眼角有点湿润。
他的宝宝是太成熟了，太理智了，让他这个当爸爸自豪得想哭。
季晨夕一把将季黎和柏修晏抱怀里，脸颊使劲蹭着季黎和柏修晏的头顶：“谢谢宝宝，谢谢宝宝，我、我不是想和尹清泽和好，我只是觉得他有点怜。但比起现在的尹清泽，世的宝宝更怜，所以我认为不该同情他，所以很愧疚。”
“你愧疚什么啊。他的确很怜，这一点没错。”季黎伸长手抱紧他老爸的脖子，“爸，你松开一点，柏修晏要窒息了。”
季晨夕忙松开怀抱。
柏修晏赶紧退一旁，红着脸使劲喘。
差、差点被勒死。
季晨夕低着头红着脸道歉：“对不起，我没控制住力。”
“没事。”柏修晏顺了顺，“他怎么了？你怎么突然觉得他怜？”
季晨夕把手机屏幕重新划亮。
季黎和柏修晏凑上去：“年夜饭？没看出哪里怜。我还以为他卖惨。”
季晨夕小声道：“他不会卖惨。但我能看出，他日子很不好过，精状态很不好。”
季黎和柏修晏对视一眼。
这张照片能看出来个啥？我怎么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