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合一是好消息还是噩耗。
当季晨夕得到a大计算机专业的录取通知书的候, 尹清泽终于找到借口亲自来山市，告诉季黎柏修晏这个好消息。
季黎满头问号：“好消息？”
柏修晏嘴角微抽：“是噩耗。”
季黎忍不住拽着他傻爹的领口摇晃，虽然没摇晃动：“你能不能别做多余的事！你知道他见, 他肯定会压榨我们到死吗！我柏修晏还是个孩子！并不想这么早早的做社会的螺丝钉！”
柏修晏在沙发上躺下，双手交合放在腹部，做出静静的姿态。
到两个孩子一副ptsd的模样, 尹清泽不明所以, 季晨夕若有所思。
季晨夕想明白了。他欲言又止。好吧好吧，宝宝们上辈子那么厉害，肯定好好的被寄（努）予（力）厚（压）望（榨）过。
“不是好事吗？”尹清泽『迷』茫。
季黎咆哮：“他要是给我安排老师，监督我柏修晏每天上学工怎么办！”
尹清泽想说，这样不好吗？未成年就该好好学习。他季晨夕当年早恋，但成绩也名列茅。
但他着愤怒的季黎, 终于情商上线一次，没有说出心里话。
尹清泽弱气道：“我没说你们的身份，但他们要晨夕合, 会调查晨夕的社会关系，所以猜到了你们俩的身份, 想要你们见，我也没办法。”
尹清泽记起了攻略小本子上的话, 善意的心机善意的甩锅的重要『性』。
季黎松开自己傻爹的领子，双手抱头蹲地：“糟糕, 我居然忘记这件事了！我的脑子怎么会在这上掉线！柏修晏你怎么没想到！”
柏修晏木然道：“我猜到他们会查, 但没猜到他会要求我们见。或许我们可以装傻子，把一切推到季叔叔身上。”
季晨夕：“？？？”
好、好吧。如果宝宝们强烈要求的话。
季黎上手挼头发：“可是如果得到他的好感，会有多多好处啊！”
柏修晏道：“是的，没错。”
已经比较了解季黎柏修晏两人的季晨夕举起右手, 就像是小学提问一样：“那个，小黎，修晏，你们俩的纠结痛苦，难道不是那一位见会让他压榨你们，而是如果被他压榨有好处，所以你们在犹豫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
季黎：“是的。”
柏修晏：“没错。”
然两人齐齐叹气。
尹清泽满头问号。
他怎么听不懂？
虽然他已经走进了这个家门，这家人一起说着同样的话题，但是他感觉自己还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什么意思？”尹清泽问道。
季黎视线飘忽：“这是状未来，梦想欲/望的冲突。”
尹清泽：“……”更听不懂了。打什么哑谜？
柏修晏叹气：“如果没有仰头见到山顶的美景，那么就不会想要努力攀爬。”
尹清泽：“……”听上去好像是心灵鸡汤？
季晨夕听懂了。
“反也没办法不见，要不见了再说吧。如果对方的要求过分，你们就哭闹不从。你们是小宝宝，就算给你们安排老师，你们也可以不完成课业。”季晨夕道。
尹清泽反对道：“……这样不好吧？怎么能不好好学习呢？”
季晨夕皱眉：“你闭嘴。你懂个屁。”
尹清泽条件反『射』的闭嘴。
他从小在季晨夕没多少话语权，因为打不过。
两人默契的一幕，让反应过来的季晨夕不由皱紧眉头。
尹清泽也反应过来，心里不由有点美滋滋。
季晨夕肯训斥他，没再客气对待他，肯定还是对他有感情。
季黎觉得这一幕有点伤眼睛，立刻下逐客令：“好了好了，我柏修晏会去。我在不想到你，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如果我提被累死，都是你的错！”
季晨夕听到“提累死”个字，心中一凛，残存的一点怀念立刻消散一空。
他沉声严肃道：“尹清泽，我希望你能想明白，小黎修晏就算再聪明，也有五岁。我希望他们都有一个轻松的童年，而不是早早的步入社会。”
“至于你们这群精英所说的不能浪费才华，对我来说，都是谬论。宝宝们能幸福快乐的长大才最重要。如果上的要给宝宝们加什么学习任务工任务，我会立刻带着宝宝走人。”季晨夕说到最，有点气。
尹清泽不知道为什么季晨夕会这么气，他能不断解释：“不会的，他们都知道小黎修晏的年龄，怎么可能做过分的事？最多给你们安排老师，你们不愿意他们肯定也不会强求。”
季晨夕向两个宝宝：“他们可以利诱，也可以用理想什么的来道德绑架宝宝们。小黎修晏都是好孩子，他们容易被打动。但就算他们被打动，如果我到他们过于劳累，我一定会带他们走。”
尹清泽的不理解：“是学习而已，不会过于劳累。”
“他们没必要被强按着学习。”季晨夕道，“你不懂，我也懒得你说，你要知道我的态度就好。”
他蹲下/身把季黎抱起来：“放心，爸爸会保护你。”
季黎立刻道：“别想太多，我有分寸，累不到。”
柏修晏也麻利的爬起来，跑到季晨夕身边拉了拉季晨夕的衣角：“季叔叔放心，我们的不会累到。”
尹清泽不解的着这一幕，不明白为什么气氛突然变得这么紧张。
季晨夕客气礼貌的请尹清泽吃了一顿饭才送客。尹清泽食不知味，离开的候情绪是低落。
明明刚来的候气氛越来越好，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待尹清泽走，季黎才爬到他爸怀里，揪了揪季晨夕的脸：“爸，别这样，你这是迁怒。”
季晨夕『摸』了『摸』被季黎揪了的脸：“我没有迁怒。”
季黎道：“你就是迁怒！尹清泽又不知道我世累出了胃癌，所以这辈子想更悠闲一点。为一个常人，他儿子能早早得到上重，被上给予最好的教育资源，这肯定是一件好事。他兴奋理所当然。”
季晨夕闷声道：“就算是常人，他难道没想到这会给你带来多大压力吗？揠苗助长懂不懂？”
柏修晏中肯道：“他同样也是天才，所以知道天才的想法野心。我季黎既然早早出来做游戏，在他来就是有野心的人。所以我们拥有更多的资源，应该高兴才对。而且这事又不是强制的，我们可以拒绝。所以有好处没有坏处。”
季晨夕头越来越低：“对，你们有野心，所以才会烦恼经受不住诱『惑』，早早陷入学习工的地狱，不是吗？”
季黎柏修晏对视了一眼。
话是这么没错啦。虽然天天喊着要咸鱼，但上辈子季黎从微末中挣扎向上，柏修晏拖着残废的身奋力攀爬，就证明他俩有野心、不可能安分。
是在还小，准备间充足，可以不那么急那么累而已。
“放心，我柏修晏有分寸。”季黎好这样安慰道，“如果我柏修晏活息不规律，不是还有你吗？你是我柏修晏的监护人，这候就该你发挥用了。”
柏修晏立刻点头：“没错。季叔叔，你是我们的监护人，你会照顾好我们。”
季晨夕抬起头，脸上阴霾散开。
他一手一个娃，挨个蹭了蹭：“对，我会照顾你们。”
一家三口温馨了一会儿，季晨夕拿出手机，给尹清泽道了声歉：“抱歉，是我情绪过激了。我是担心年纪还小的宝宝们过早承担太多压力。但你并没有错，我迁怒了你，对不起。”
尹清泽收到短信的候，坐在某个小花园里吹寒风。
到这条短信，他心中出一丝委屈。
这个机会不是他自己要来的，而且小黎也可以拒绝这个机会。就算小黎接受了，当小黎感受到压力的候，他也会帮小黎离开这些压力。
他有能力做到这些。
晨夕怎么会故意把我往坏了方或者傻了方想？他这么不信任我吗？
当尹清泽出这个念头的候，突然一愣。
夏季的夜晚闷热，他的背上却沁出了冷汗。
“他这么不信任我吗”。
尹清泽呆愣了半晌，深呼吸了几下，把心中复杂的情绪压下。
“没事，我能理解你。我也兴奋过头了。晨夕，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伤害小黎的事。如果小黎的不想那一位见，我会想办法阻止。那一位肯定也能理解。”
发出这条短信，尹清泽给另一位发了短信。
“先，小黎修晏都是孩子，他们来见您，会不会压力太大了？就算您没打算说什么做什么，但是他们见你这件事，就会给他人不好的讯号。”
那一位过了几分钟回复：“有道理。但我相信他们可能也想见见我。我们在《魔幻纪元》偷偷见如何？”
这候，季晨夕的短信回复也到了：“如果见的话，我希望定在虚拟网络上，不要让他人知道。”
尹清泽松了一口气。
他算是终于做对了一次吧？
尹清泽立刻回复：“好。在《魔幻纪元》见不？”
季晨夕回复：“。”
尹清泽向那一位确定了见的间地点，然仰头了一眼被城市灯光掩盖的星空，往宾馆走去。
他会在山市住几晚。季晨夕应该马上要搬家，可能不会拒绝他帮忙。
攻略小本本上说，不要在乎脸，一定要想尽办法帮对方忙，哪怕对方不需要。
——————
《魔幻纪元》的一座普通山峰上，一个中年魔法师坐在山崖的石头上搓『药』水。
季黎柏修晏走过来的候，他拿出『药』水：“要不要喝一瓶？白酒味的。你们在实中可不能喝酒。”
中年魔法师的声音年轻，但语气却莫名让人感觉有些慈祥老沉，声音与长相都不相符合。
“谢谢。”季黎拿过『药』水一口闷下，然“噗”的一声喷出来，“您这是什么白酒？七十度的消毒酒精吧！”
柏修晏拿到『药』水没立刻喝。他到季黎喝下又喷出，立刻把『药』水塞进包里。
“这就是普通的地瓜烧刀子。在已经喝不到了。我调试了好久才调出记忆中的味道。”中年魔法师眯眯道，“过来坐坐，陪老人家聊聊天。”
季黎柏修晏选了块石头，坐在中年魔法师的对。
三人开始唠嗑。
他们没有说事，就从游戏、八卦、新闻等天南海北的胡『乱』聊。
待聊了约一小，中年魔法师叹了一口气：“被催下线了。我想多玩一会儿。”
季黎道：“下次上线要不要我柏修晏带您一起玩。跟着我俩玩，绝对更有意思。”
中年魔法师也着道：“好啊，先加个好友。不过我还得带他人一起，可以吗？”
“当然。”季黎知道那一位就算是玩游戏，身边也得跟着智囊。
身居高位，没有可以放松的候。他们当年也一样。
“对了，九年义务教育你们想怎么完成？随便挂个学籍不上课，就在家里自学吗？”下线，中年魔法师才提到一点点事。
“对。至少等我们上小学的候，再拜师学艺吧？”季黎道，“不过您可以先压榨我老爸，老爸也是个天才，绝对够资格进入游戏编辑器改良组。”
中年魔法师点头：“我有此意。晨夕是个好孩子，又当该承担责任的年龄，可以多多磨砺磨砺。你可别心疼。”
“不心疼不心疼，成年人嘛，就该忙事业。我柏修晏会照顾好自己，您尽管压榨他。”季黎眯眯道，“对不对，柏修晏？”
柏修晏点头。
中年魔法师向柏修晏：“我知道了你的事。杀人未遂是刑事案件，它一定会水落石出，给你讨一个公告。”
柏修晏愣了一下，低头道：“谢谢。我可以再帮我父母报案吗？”
中年魔法师愣了一下，走上拍了拍柏修晏的肩膀，严肃道：“东煌国有可以藏污纳垢的所谓豪门世家是事实，但东煌国不允许有藏污纳垢的所谓豪门世家也是事实。”
柏修晏低着头道：“谢谢您。”
中年魔法师了，容非常具有理想主义者的感觉。
他下线的候，背部挺得笔直，就像是一棵不倒的白杨树。
季黎『摸』了『摸』鼻子：“我俩无法拒绝他给我俩加压的要求，并不是因为什么野心欲/望。”
柏修晏失：“那是当然。理想主义者的感染力太可怕了，让人不由自主会跟着他往冲。”
季黎点头：“所以他提出的要求，我俩肯定无法拒绝。哪怕暴『露』我俩重的事。可毕竟是他啊，怎么会给两个孩子加压呢？他会尽全力保护我们，让我们拥有美好的童年。”
“不管怎么说，能提见到他，是太好了。是不是，柏修晏？”季黎嘻嘻道，“你父母的事也能提沉冤昭雪。”
这句话不该嘻嘻的说，但季黎还是带着玩世不恭的容。
他知道这样的表情，才会让柏修晏更自在。
两人是死对头。
两人为了坑害对方，尽全力了解了对方的一切，包括对方隐藏的过去。
虽然他们不可能对对方隐藏的过去了如指掌，比如季黎不知道柏修晏因落水而偏瘫是被人加害，柏修晏不知道季黎是男人的孩子。但能了解的事，他们都知道。
柏修晏成为柏家名义上掌权人，没有理睬柏家老牌的产业，也拒绝进入柏家的长青集团，而是白手起家。
因为他尽全力把自家二伯送进了监狱。
柏修晏的父母都柏修晏一样厉害，是柏家最出『色』的继承人。
对于那些能仰望他们的蝼蚁而言，要超越这样优秀的继承人，能使出盘外招了。
“你说你落水那个二伯没关系，上辈子这也不是一个刑事案件。究竟相是什么，上辈子的你知道吗？”季黎问道。
柏修晏道：“知道。是我小姑干的。她是个恶毒的蠢货，想要钱，没动脑子想他事。”
季黎沉默了一会儿，表情古怪道：“你家还有好的亲戚吗？柏家烂透了。”
“用养蛊来选继承人的大家族，能不烂透吗？爷爷虽然已经努力想要掰回来，但柏家就像是老封建家族一样，孩子都不能由父母养。我爸被爷爷争取了自己养，二伯是曾爷爷养，小姑是另外的亲戚养。”
柏修晏拿出『药』水，轻轻抿了一口。
啊呸，的好辣嘴。这玩意儿绝对不能喝。
“你说得对，柏家烂透了。”柏修晏呸了好几声，道，“我上辈子没有追究小姑的事，是因为心软。那候她已经过得不好，我肯定会早死，总不能让爷爷全部的至亲都进监狱，让他老无所依。”
“那在无所谓了，你爷爷的老你来养，让那群人乖乖进监狱。”季黎伸出手，“再给我喝一口，我就不信我征服不了烧刀子。我以为了赚钱在酒吧卖酒的候，什么烈酒没喝过？”
“你的胃就完全是被你自己坏的吧？”柏修晏把『药』水瓶递给季黎，“在虚拟世界喝喝就够了，实世界戒烟戒酒，这辈子没有需要我们用烟酒交际的场合。烟酒都是一级致癌物，没有什么少量适量，最好一点都不沾……”
季黎仰头喝烧刀子『药』水，憋着红耳赤把烧刀子『药』水咽下：“别念了别念了，你是唐僧吗？师父别念了！柏修晏，你重怎么变得这么唠叨！”
“我唠叨还不是因为某人的问题吗？你不你有多么死？你已经到微胖的极限了，再胖下去就是的肥胖群了？每天让你运动就跟要杀了你似的，你居然还买了个手持滑板车踩，告诉我那叫运动？”
“滑板车怎么不是运动了？那就是运动。”
“运动你个头啊！肥宅专用运动吗！”
“肥宅专用运动也是运动。好了好了，我一定减肥，下次一定。”
“不要下次一定。你要是得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继而发展成脑血栓脑溢血中风，季叔叔会哭死。”
“呃，好吧，这次一定，在一定，今天一定。”
“以烧烤甜点火锅油炸食品一星期能吃一次。”
“等等，我先问问，是所有类型每一样一星期吃一次吗？”
“你认为呢？”
“我认为是。”
“呵呵。”
……
两人吵吵闹闹从山崖上走下来，顺手做了一个任务，然带了一会儿帮会里的小弟小妹，又告诉了褚鹏飞等人搬家的消息，才施施然下线。
这候，季晨夕还在游戏仓内肝《积木城》，连《魔幻纪元》都懒得玩了。
他们俩对视一眼，神情都无奈。
来老爸/季叔叔喜欢自闭式游戏，对拥有强社交属『性』的网游模式不是喜欢。
应该有多人都老爸/季叔叔一样，是不喜欢社交的自闭式玩家吧？我们是不是该为他们多准备一些游戏？
那可以联网，但不联网也好玩的游戏？
“下一个游戏做什么你想好了吗？”季黎问道。
柏修晏无奈：“接下来难道不是租一个高档服务器，开启《积木城》联网互动功能吗？对了，我们还有多bug要修，最好再加一点活动剧情什么的。《积木城》是可以长线运营的游戏。”
“哦，你说得对。我们还要上架多平台。”季黎严肃的点点头，然按响了闹铃。
老爸老爸！玩什么游戏！下线干活！
无论是修bug还是新补丁，当然都是老爸做！我负责指手画脚！
主策划就负责提出构想，让程序员们完成，这是业规定！
程序员……们。
“我们应该多招一点程序员。”季晨夕被压榨得快倒下了。
如果不是柏修晏好吃好喝的喂着，他已经倒下了。
呜呜呜，儿子是魔鬼！这高强度工太可怕了！
“好，等搬完家就招。”季黎拨通了尹清泽的电话，“尹清泽，过来帮我们搬家！”
季晨夕立刻从地上弹跳起来：“为什么让尹清泽来？”
“他为了等着帮我们搬家，这段间都住在山市的宾馆里远程办公，你要给人一个机会。”季黎挂断电话道，“一个会让他孤寂痛苦的心灵稍稍好受一点的机会。”
季晨夕沉默不语，突然有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