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骆知和季子慕交易
是啊,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林佑微微叹气,看着眼前的骆知,自己和她认识了五年,从认识的那时候起,自己就知道她所做的一切,踏入这个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所以在此刻,他根本阻止不了骆知想做的任何事情。
最终只是说,“有什么难题...记得和我说。”
“好。”
门外,沈乐神色不明,他们在病房里的谈话,她听得一听二楚,骆知从里面出来时,沈乐拉住了她,摇头,“别去。”
“那个季子慕不是好人...”
在沈乐单纯的世界里,世界只分两种人,一种是好人,一种是坏人。
她将所有对自己和骆知不利的人归类于坏人,将所有与骆知有关的人归类于好人。
季子慕导致骆知受伤,毫无疑问,在沈乐心里,季子慕已经是在坏人那一类里。
骆知伸手拍了拍她肩膀,笑笑,“没事,相信我。”
...
“我就知道你最后还是会来找我。”
季子慕唇角微勾,将指尖夹着的烟在烟灰缸上掐灭,随意掷下。
他看着面前的骆知,感觉她比一年前还要美上了几分,那种美,是从骨子里往外散发的美,于他而言,是独一无二的,这份风骨,只有他能将其拥有...
骆知神色漠然,根本没有心情和季子慕周旋,“我要的东西呢?”
“别急,先喝点东西。”
暗红的液体顺着醒酒器注入高脚杯,季子慕将酒杯慢条斯理移到骆知面前,眼神示意她,“喝了这一杯,我们的交易就算达成,东西,你待会就能带走。”
他嗓音醇厚,循循诱人的语气,却半点没能对骆知产生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见骆知迟迟没有动作,他突然笑了,“你不会是担心我在这里面下了什么东西吧?”
也是,他们都不是五年前的他们了,骆知不相信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
季子慕伸出手要去拿骆知面前的那杯酒,却被骆知抢先了一步。
面前的女孩仰头脖颈白皙修长,那只握着酒杯的手更是如瓷器般,勾起他心尖那抹异样...
“这上好的酒,倒是浪费了...”他喃喃自语,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在惋惜那一杯酒,还是其他什么的。
骆知一饮而尽,确实是好酒,可酒虽好,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没有去细细品尝的心思,放下了酒杯,直视季子慕,“那么下次,就不要再让我喝。”
骆知喝的痛快,季子慕也不再兜圈,直接让助理拿来了那份用文件袋装着的资料,递到骆知面前。
“你要的都在这里,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她拿过面前的那份资料,打开来翻看了一下,心中狂喜,面上却淡如止水,“好。”
见骆知拿着资料离开了,助理有些担心,“大少爷,咱们就这么让她走了,她会不会拿了东西就翻脸不认账了?”
季子慕抿了一口酒,醇香萦绕舌尖,他从桌上拿起一根新的烟点燃,弯唇淡笑,“她不会。”
她是骆知,那个视约定和承诺比命还重要的骆知。
...
卡着时间点出来的骆知迅速离开季氏,拐进了一家早已开好了房间的酒店,方才还是成人模样,转眼就变回了孩子形态。
对于变身的频率和时间,她越来越能掌控,只是每一次变身后,浑身便会疲惫,整个人瘫在床上,有一种能长睡不起的倦怠感。
方才在季氏和季子慕对谈,她其实有些慌,怕被季子慕发现自己的异样,一旦他发现了,又将是一个被他掌控的把柄。
骆知长长舒了一口气,将资料放在另一边枕头上,拉过被子浅浅入眠。
一觉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骆知简单洗漱过后就带着资料匆匆去了趟实验室,将资料放好,这才回了骆家。
原以为骆家的人都应该休息了才是。
可骆知回到房间,小手推开门时,却见到骆川坐在她房间里,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大哥,有什么事吗?”
骆川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坐这。”
小骆知这才爬上了沙发,坐在他身边,颇有一种小孩子调皮后等待家长训话的即视感。
骆川第一句便是问骆知这么晚去了哪里,显然骆知是不可能如是回答,随便扯了个理由便搪塞过去了。
可显然,骆川这么晚了还在房间里等骆知,自然不可能只是关心她这么晚去了哪里。
他指尖轻轻叩在桌面上,一下一下,漫不经心的模样,却勾得骆知没来由的心慌。
这个大哥,最是神秘,心思又复杂,即便是深入了解,你也很难猜测到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就像是当年,他和自己一样,偷听到了父亲去世前和骆清河在病房里的那番谈话,却意外的镇定,之后更是当此事全然不知情,那时,他才几岁?
“你身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问,这些事,你不说,我大致也能猜到一些。”
骆川缓缓开口道。
他猜到了什么,无外乎这些事都是为了骆清河,同时也牵扯上了十年前那桩在兰城销声匿迹的案件。
骆知沉默。
骆川:“可你总该为自己的安全着想。”十年前那桩案件,所知的人不多,明明是该轰动全国的案子,最后却在发生后的一天之内以最快的速度被压下了消息。
知道当年案子的警察,调任升职的也有,因公殉职的也有,离职归隐的也不少。
这么大的案子都能被压下来,足以可见背后定然有位权势高的人物在掌控,或许根本不只一位。
骆知按了按发疼的额角,“我知道...”
骆川微微叹气,“我不反对你想救骆清河的心思,可这一切,都应该是要建立在你安全的基础上...你要是出什么事,你觉得他能心安接受吗?”
“知知...你不是一个人,你身后有大哥,有整个骆家,这些都是你可以依靠的,你不需要把自己整得这么累。”
骆川的话一句一句狠狠砸进骆知的心里,不知怎么的,她感觉眼眶酸酸的,心里也涩涩的,有点不是滋味。
“...知道了。”
骆川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都可以和大哥说,大哥一直都在的。”
从前那个半点儿大的小姑娘到底是长大了,有心悦的人,有想做的事,做事大胆,性子勇敢,也慢慢的,不再需要他们这些哥哥。
可是...妹妹就是妹妹,一辈子都是那个让他想要护在身后为她遮风挡雨的妹妹。
她不需要有多勇敢和大胆,她不要做很多事。
在骆家,她就是那个会伸手拽着哥哥衣袖怯生生喊着大哥的小姑娘,含着奶糖笑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的小姑娘。
她只需要是骆知,她想做的一切,自己这个当大哥,都会拼尽一切不让任何人阻拦。
骆川张手将妹妹揽进怀里,手轻轻拍了拍她后背,“有什么心事,别总一个人憋在心里,万事有大哥。”
骆知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难受得很。
她闷声“嗯”了一声,“谢谢大哥。”
她知道,骆川是想告诉自己,自己的背后有他和整个骆家,不需要害怕和胆怯,他会无条件地支持自己。
骆川的手顺势捏了捏妹妹的小肉脸,手感惊人,他没忍住又捏了两下,“还真是软啊...”
骆知:“...”上一秒正经煽情,下一秒就...
不愧是骆川。
...
拿到了资料,和季子慕在某一方面达成了交易,显然,季子慕那方的势力暂时消停了,骆知和林佑也得以专心研究骆清河病情。
有了这份骆知带回来的资料,一起的研究如鱼得水,有如神助。
就连徐教授都赞叹两人速度进展加快了不少。
可资料越是有用,林佑的心里就愈加的不安,他想不明白,是什么交易,能让季子慕把这么一份资料心甘情愿交给骆知。
她身上有什么是季子慕想要的东西吗?
检察院那边的势力吗?
还是NH?
亦或者,他是看中了骆知背后的研究资源......
相比较林佑还有闲余时间去思考这些,骆知是完全把心思都放在了研究上了,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在这样忙乱的日子里,骆知迎来了她的生日。
“我说,你今天生日,不早点回去?没准你哥哥他们还给你准备了什么惊喜呢。”林佑一边比对着数据和药剂成分,一边同骆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林佑说起生日,骆知才想起,似乎昨晚是答应了大哥他们要早些回家。
她看了眼时间,才下午四点,“早着呢。”
这时,骆知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一个没有备注名字的号码发来了短信:生日快乐。
林佑凑过去看,狐疑地问,“这人谁啊?”
骆知默不作声将手机收了起来,“收拾一下,今天早点回去。”
她顺势把桌上的资料收好,摘下了护目镜扔进抽屉里,就准备去换衣服。
林佑看着她的背影,哪哪都不对劲,对她怎么从季子慕手里拿到资料的更加好奇。
绝对有鬼!
...
傍晚回到骆宅,骆知吃了徐教师研制的能够延长变身时间的药,这才下了车出了停车场。
灯光通明,刚进大厅,她就见到了那个置放于大厅中央的巨型蛋糕!
突然,骆凌冲了出来,拿着一个东西不由分说戴上了骆知的头上,“真好看啊!瞧瞧我们的小骆知,多可爱啊!就是个高贵的小公主。”
骆知莫名,抬手摸了摸头,摸到了一个像是皇冠一样的装饰品,她下意识别扭,想把东西拿下来,却被骆川制止了。
“今天你生日,也没有办什么宴会请什么朋友,就一家人简单的聚一聚。”
正说着,骆年拿着一袋东西,有些别扭地递到她面前,“生日快乐。”
显然,对于姐姐这个称呼,骆年还是别扭的有些叫不出来。
“谢谢。”骆知真诚地道谢。
印象中上一次过生日,是五年前了,那时候,她还在骆家,每回生日,都是个小型宴会。
明面上是生日宴会,实际上却是为骆家的少爷小姐安排结交各家势力的机会。
那时候,连自己的生日,都是商场事上的契机,现在想想,还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她都快忘记生日蛋糕该是什么味道了。
记得那时,骆清河每次宴会后,都会私下给自己准备一个精致的小蛋糕,就在书房或者卧室,给自己单独庆祝生日。
骆知目光在大厅内扫视,骆清河呢?
她正想着,那边,言宣便推着骆清河出现了。
他两手空空,什么礼物也没有准备,到寿星面前时,只是弯唇淡笑,“阿知,生日快乐。”
他声音清冽好听,可是作为礼物,就这么一句,着实是轻了一些。
可对于骆知而言,却已经足够了。
看着方才还皱着眉头像个小老头似的妹妹,现在展颜一笑,骆凌心里那个憋屈啊。
看见骆清河两手空空,就下意思挑刺。“二叔,你怎么都没给知知准备礼物?”
瞧瞧,这骆家里,就数自己最实诚。
一旁的骆年看着面前的这两人,四目相对,那缱绻的目光,他实在没办法用自己“年纪还小单纯看不懂”的理由敷衍了去。
骆清河笑笑不说话,
“不用什么礼物,心意最重要,大家能给我过生日,我就很开心了。”
骆知的这番话,显然是专门说给骆清河一个人听的。
因为在场除了骆清河,其他人都准备了礼物。
后面的言宣感叹,骆小姐这还真是太明目张胆了,都没顾及到二少爷和小少爷还在呢,就这么直接了。
到了晚上,骆知趁着所有人都各自去忙各自的事了,她猫着身子,来到了二楼用言宣偷偷塞给她的钥匙开了骆清河的房门。
就如她所设想的那般,骆清河真的准备了一个小蛋糕放在桌子上,旁边还有一个小盒子。
可是却没有看见骆清河的身影。
突然,有人自身后张开了手环住了她的细腰,将头埋在她的颈间,细碎的发梢轻轻抓挠着骆知脖颈的皮肤,有些痒。
淡雅的兰花清香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住了,没有比这更真实的了...骆知的心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曾经自她发现自己喜欢上骆清河后,每年生日,她都做过梦,骆清河会把他送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