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多远滚多远
“这么巧？”
“对啊，刚好在这附近买东西。”
“好久没见了。”
“六七年了吧。”
“你还好吗？”
“我结婚了，你呢？还在道上混啊？”
“……”
路朝林坐在导演椅，看监视器的回放，韩威和徐妮红就站在他后面，他猛的一拍手，把徐妮红吓了一跳，纤手捂着胸口。
“过。”路朝林说道。
要不要保一条？
徐妮红闻言很开心，韩威则是愣住了，这是他和徐妮红第二遍对戏，第一遍一塌糊涂，连台词都念不好，第二遍表演的状态，居然好到无可挑剔。
还被路朝林给到过。
难道是听完路朝林先前无厘头的说戏？
想到这些，韩威晃了晃头，就算第一遍是徐妮红的失误，那第二遍与众不同的表演风格，多多少少肯定还是和路朝林有关系，真把我当狗对戏？
这就是写出《无间道》神级剧本的导演水平吗？
说起来。
当初仅仅因为一个剧本，答应路朝林出演陈永仁，韩威心里也没底，毕竟路朝林只是个大学生，但现在看来，他意识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路朝林的现场把控力很强，能够做到这样的导演，不多。
又拍了几场室外戏，韩威有时候是亲历者，有些时候是旁观者，伴随着时间的点点流逝，他对自己做出的选择，愈发的坚定，这是正确的决定。
“咔，休息十分钟。”路朝林举着扩音筒，大声喊道。
七月份，天气很热，在拍戏的时候，特别是室外，动不动衣服湿透，大家坐在一边休息，手里举着小风扇，汗水还是忍不住粒粒滑落，亲吻大地。
路朝林从人群中走过，大家看他的目光，充满敬意。
在路口停了一辆小货车。
路朝林走过去，揭开篷布，看到绿油油的西瓜，铺了几层。
谢照强从驾驶座跳下来，笑吟吟的道：“路导，我这瓜不错吧。”
“你家卖瓜的？”
“不是。”
“路导这不是有需求吗？我哪能怠慢了啊？”
“上一次在学校，你要是能有这觉悟，那得有多好？不知道可以省下我多少喷你的口水？”路朝林随口提起一些谢照强不愿回首的往事。
“……”
谢照强捧起一个西瓜，拍一下，裂口，掰开。
要是早知道涂岳大哥对你有这么高的评价，我给你洗内裤都没问题，但谁知道啊，我以前对你，只有《三日千秋》看着都犯吐的印象……
他心头嘀咕着。
“大家别坐着了，快过来吃西瓜。”路朝林吆喝了一嗓子。
没一会儿，剧组大多人手半个西瓜，抱着啃，每个人脸上都露出被西瓜水染红的幸福笑脸，心想路导对我这么好，我以后也要更努力的帮助路导。
他们不知道的是。
路朝林计划的是给他们人手一小块西瓜，谢照强倒是给力，变成人手半个，那些抱着西瓜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妹纸，生生的把西瓜拱手让给汉子。
总的说来。
剧组氛围还挺不错。
在陈石离开剧组之后，剧组磨合好，多得是欢声笑语。
“谢谢你，路导。”徐妮红从谢照强手里拿到半边西瓜，转头就对路朝林笑着说道，谢照强破瓜累的满头大汗，诧异的盯着这美妮子，不谢我？
韩威接过另外一半西瓜，谢的人也是路朝林。
谢照强手破西瓜累了，看到路朝林，真后悔今天没带把刀来。
徐妮红和韩威是最后过来拿西瓜的，谢照强累完，总算是可以歇着，捧着西瓜啃，凉一凉心，看着放在车上最后那个西瓜，他伸手过去。
吧嗒。
路朝林一把抓住他。
“路导？”
“我吃完了，加餐。”
“一人一半。”
“我和妮红玩会牌，她还要吃一半。没有了吗？接下来要拍你和韩威的戏份，你过去蹭一蹭他的，顺便磨合一下关系。”路朝林说完就跑了。
谢照强心想带了西瓜刀该是多么解气的事情……
吃完后，把这边剩下的戏份拍完，路朝林带着整个剧组，迁移下一个拍摄地，就在中海市，不过是郊区，名叫长岐坡，拍傻强牺牲的戏份。
《无间道》的完整剧本，除路朝林，只有韩威和涂岳看了。
谢照强听到说自己的角色要牺牲，他一直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刚才心里嘀咕路朝林的那些话，被发现了，他临时修改剧本，刻意把自己写死。
在路上，他一直念着西瓜刀，买了西瓜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长岐坡。
这边风景秀丽，背靠青山，从市中心开车过去，要走一节环山公路，路朝林还顺带着，把该拍的戏份拍一拍，陈永仁和傻强开车逃走的戏份。
路上的戏份。
居然一气呵成。
一条过。
路朝林本人都深感意外，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们都以为是他导演功底深厚，在片场对场面的调度厉害，拍完后，大家看他的眼神更加羡慕。
有才有颜。
不少人甚至想着介绍自己的女儿给路导认识认识……
人生总是大起大落。
路上拍摄顺利。
长岐坡这边，似乎不太顺利，堪景时，这是无人触碰的拍摄处女地，这才隔了几天，居然被别的剧组搭建绿幕，把路朝林看好的地方给占的丝毫不剩。
绿幕很过分，把农民伯伯种的玉米地侵占，踩踏，破败。
像极了野蛮的侵略者。
路朝林下车站着，看着不认识的剧组，在不远处走来走去。
绿幕那里，无实物表演，看得人尬的头皮发麻。
平时，多尬都不会管。
但今天，这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以及拍摄进度。
路朝林站出来，天经地义。
“这是《落日孤寂》剧组，路导。”王宇站在路朝林身边。
就在这时，在路朝林的视线中，走进来一位美女。
穿着紧身服，曲线明晰，脸上抹着一些奇怪的东西，就像黑色的泥土，她也是听到那边导演刘在峰的要求，过来对忽然间开过来的车队说一声。
喊他们滚。
刘在峰因为演员状态不好，拍摄现场正火冒三丈。
她自然不可能把刘在峰的话原封不动的传达，她计划的是很委婉的语句，告诉他们，这里的拍摄场地被《落日孤寂》占领，想拍戏改天来。
不过，看样子。
这么穷酸的剧组，也配拍戏？这是拍什么烂片呢？
眼底，有一丝轻蔑。
“曹晗雁？”
她还没说话，路朝林那对深邃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
“这样你都还认识我？”曹晗雁深感诧异，没想到在这里，还遇得到粉丝，年纪不大，看着还挺帅，不过应该不是铁粉，铁粉都喊我雁雁。
估计是个小群演。
“这么说来，那你就是曹晗雁了吧？”路朝林说道。
“嗯。”曹晗雁心想，怎么感觉不到你认出我的喜悦。
“你之前是不是选择去《无间道》剧组拍戏，但后来因为一些其他原因，选择了背叛，去《落日孤寂》剧组？”
“这是我的私事。”曹晗雁强调，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我处理的就是私事。”
“？？？”
“你过来，我有件事必须要当面告诉你。”
她还真上前一步。
“你，曹晗雁，擅离职守，不配呆在无间道剧组。”
“？？？”
“所以，我正式通知你一声，你被无间道剧组开除了。”
“神经病！”曹晗雁气急。
“给了你阳关大道，你却要坚持走独木桥往河里掉，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你肯定会为今天的选择而后悔的，相信我。”
说到这里，他露出微笑。
“你骂我，我是不是可以对你提个小要求呢。”
“什么？”
“滚！有多远滚多远！”
在路朝林的键仙逻辑中，他路朝林才是那永远高高在上的一方，对方，不管是谁，不管什么身份，不管什么地位，不管什么年龄，再高也高不过他。
任何性质的背叛，容不下。
键仙法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一向秉承无所畏惧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