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来绣个荷包吗?
影视基地的门口,季言带着二虎一群人刚到,就看见一辆黑色大奔从远处驶来。
车子停在几人面前,一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从副驾驶下车,走到后面打开后座的车门,弯腰等里面的人下车。
小初一伸手解开安全带,姿态贵气且讲究的下了车,一抬头就看见季言痞痞的笑。
“早,Eric。”
“小少爷好。”
小初一冷淡颔首,看着季言问:“姐姐呢?”
季言就知道,这小屁孩三句话离不开姜爷,但他今天实在不爽,就想逗他一下。
季言弯下身子,尽量和小初一保持平视:“你叫我声哥哥,我再带你进去,怎么样?”
小初一觉得不怎么样。
他一言不发地绕过季言,带着保镖往里走,白嫩的小脸一片漠然。
二虎等人给小初一让开路,看了眼季言,又看了眼逐渐走远的小初一,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二虎跟上去,殷勤地给小初一指了个方向。
季言直起身站在原地,被气笑了。
这一个二个的,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哈!
行!我今天就不信了,我还听不到一声哥哥!
季言迈着长腿追了上去,挤开小初一身边的保镖,掐着他的腋下就将人抱在了怀里。
小初一依旧没什么表情,墨瞳波澜不惊。
季言冲他灿烂一笑,撑着他的胳膊往上一抬,小初一也跟着一颠,伸手环住了季言的脖子。
“抱紧了啊,哥哥带你找姐姐去。”
这语气,可真是像极了人贩子。
二虎他们不忍直视地撇开了目光。
在基地内七拐八拐走了十几分钟,还是没见到江一诺的身影,小初一有些不耐烦了。
这一路上的陌生人都在打量他,那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小初一紧了紧手臂,季言歪头看他。
“什么时候到?”小初一说。
讲话如此言简意赅,也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
季言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周围:“等着吧。”
反正一时半会儿到不了。
小初一听他这么说,眉头皱得更紧了,像个小老头子。
季言暗自发笑,托着他的胳膊又往上一颠:“你叫我哥哥,我就考虑考虑走快点。”
小初一抿着唇,把头别向了一边。
季言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脚下走的不紧不慢,看起来还越来越慢。
反正这小子也不会让别人抱,想快点见到诺诺,只能求他。
又走了一会儿,依旧没看见江一诺,倒是大老远瞄见了唐枫的身影。
唐枫还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军装,两手空空没拿着剧本,应该是下了戏要去休息了。
季言托着小初一冲那边喊了一声:“枫哥!”
唐枫回过头,一眼锁定了那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季言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那是群演们说的那个小男孩吗?唐枫想。
他正好也要找季言,就走了过去。
近前一看,那小男孩墨发黑瞳,五官却颇为立体,比起同龄的孩子已经算是初具模样,尤其这一身漠然的气质,倒是令人惊奇。
唐枫觉得这孩子有些眼熟,仔细一想,是拍摄定妆照那天,被江一诺抱过的那个男孩,好像也是演员。
“小言,你们这是?”
“我带小孩去找诺诺,你没事就跟着一起吧,我还有事要问你呢。”
唐枫点点头:“行,我正好也有事找你。”
两人达成一致,一起往江一诺拍摄的地方走去。
路上,唐枫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二虎几人,连带着那个黑衣保镖,一行一动都被唐枫收入眼底。
二虎这些人是枪袭之后才出现的,平时往剧组的角落里一瞥,准能看见他们的身影,但从未仔细注意过。
他只当这些人是剧组雇的保镖,现在看来,也不是这么简单的。
季言这臭小子,出个国到底搞了些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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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一诺和许为初在石桌前对坐,面面相觑。
今天本来是排了戏的,两人到了现场,妆都画好了准备开拍,却被临时通知道具出了问题。
一般情况下,道具出了问题不算大事,找人赶紧处理就是了。
但这一场的道具……是两个未完工的刺绣荷包。
这场戏发生的背景,是苏觅已经知晓布防图丢失,南方军阀以此要挟阎君赫的事。她已经做好了决定,只想再给她和阎君赫多一点时间。
苏觅想起小时候家乡的习俗,若是家中女儿要出嫁,需在闺中绣好一个荷包,在其中放入长辈打的同心锁,于出嫁之日赠与夫君,以求夫妻和睦、琴瑟和鸣。
她没有长辈打的同心锁,荷包却是可以自己绣一个。
于是等阎君赫回到房中,就看见苏觅拿针不断地扎着自己手的画面——苏觅能言会道、能歌善道,生了颗七窍玲珑心,就是没有一双巧手!
这手笨得很,一个柳叶的绣样绣了半天,也就是几根绿线缝在的布上,什么都看不出。
苏觅不信这个邪,又换了一块布继续绣,却被一双大手按住了动作。
阎君赫既心疼又好笑的看着她:“怎么还是这么笨。”
苏觅愣了一下,就见阎君赫在她对面落座,抽出她小臂下压着的绘本,拿过去仔细端详。
也没多少功夫,阎君赫取过她手中的布和针线,问她:“想绣个什么样的?翠竹还是兰草?”
苏觅摇摇头说道:“柳叶。”
阎君赫皱了一下眉:“这寓意不好,换一个。就绣牡丹。”
阎君赫向来都有些霸道,他说要绣牡丹,那就是绣牡丹。
那绘本上画着简单的教程,阎君赫又研究了一会儿,拿起针线就开始绣。
苏觅原本还担心他伤了手,却发现这男人的手比她巧多了,几针下去,那牡丹的边儿就已经要勾出来了。
苏觅垂眸笑了笑,就坐在对面,看着这个呼风唤雨的大元帅,低下头就着烛火,认认真真地绣着荷包。
看着看着,她眼前的景象就变得模糊了,眼眶中水雾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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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戏原本的刺绣荷包丢了,执行导演只说自己懒得再找人赶工,直接让主演自己绣,于是就出现了江一诺和许为初相对无言的画面。
我哪会绣花啊?
这是两人一致的心声。
许为初深吸一口气,试探着拿起面前的花绷子,看了江一诺一眼。
江一诺木着脸,逃避着许为初的目光。
别看我,我不会,我手残。
让我现场给你组装枪支可以,绣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