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试情谋设相思局(1)
容汐珞愣了半晌,好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叫……没有解药?
意思是说……没救了吗?
容汐珞难以相信,眨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若无忧”。
“若无忧”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十分坦诚的模样。
“所以,郡主不必费心了。”
容汐珞看他,他也只是静静的回望,默不作声。直到他再度因着疼痛而低下头去,才将容汐珞的神智拉了回来。
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开始慌了。
“怎么会没有解药?既然是你们寒川独有的,为什么……”
“若无忧”道:“寒川地势险峻,多障地,有毒的草虫本就不少,很多毒药被研制出来,根本就没有……或者说,根本就没法再去研制解药。”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信了他。
多年后的容汐珞在回忆起这一次的时候,也忍不住会想这个问题。
这个人明明骗了自己好几次。
自己也明知道他是个极度狡猾又心机深沉的人。
怎么就能那么容易就相信他?
或许……
是因为他替自己挡了那一斧的缘故。
又或许,因为动了心,所以在那种情况下不可能不慌乱吧……
此时的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泄了气一样的坐在了床榻边,眼前一片模糊。
“郡……郡主?”
轻轻唤了一声,齐昀霖倒是想过若是容汐珞以为自己要死了,哦不,是“若无忧”要死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可不论怎么设想,真到亲眼所见,还是不免心有动容。
“就……没有……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这就……这就带你回……容府,或许——或许那个无休会不会有什么办法?也或者……”
“若无忧”笑了,柔声打断了她:“郡主。”
容汐珞侧过头来,她的眼睛早被泪水打湿,像是黑夜里的水晶一样闪着水润的光。
让他有些不忍移开视线。
喉咙动了动,现在齐昀霖的伤口倒是真的有点痛了。
药效这么快就过了?
微微颤抖着手在怀中摸索一阵,掏出了一个瓷瓶来。
“这是……?”
“若无忧”强忍似的道:“是……可以暂时止痛的。”
暂时吗?
容汐珞见他的动作艰难,于是上前帮他拧开瓶塞,倒出了一粒小小的药粒,放到了他的口中。
齐昀霖看见容汐珞的脸上挂着泪痕,小巧的下唇被她自己咬的红了,倒有些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了柔软的唇,像触了电一般,一触即离。
然而这种触碰,容汐珞似乎并不抗拒。
“若无忧”抚上她的脸颊,眼中一晃而过了什么,让人抓不住。
他的声音有些飘渺:“郡主是在为在下而哭吗?”
容汐珞的脑中一片空白,一颗心仿佛是掉进了冰窟,又好要似被万剑刺穿,扎得她生疼。只是本能的流泪,根本不受控制。
“唉~可郡主明明还没见我的模样,万一我丑的能惊天地,那小郡主的眼泪,就太不值了。”他虽然嘴上在说笑,语气却是让容汐珞感觉前所未有的悲凉。
心脏都被人捏在手里一样,又是一阵一阵的疼,此刻那种像是要溢出的情感就要压抑不住,她又只能用力的咬住下唇:“你……唔……”
“若无忧”原本摸在她脸上的手,突然转而将她的脖子按了下来,随即吻住了她。
身体突然的下坠让容汐珞伸出手想要支撑,却是触碰到了他滚烫的胸膛。
若无忧的衣服一向领口微低,能露出一小块儿白皙的皮肤,而今他半坐在床榻上,敞露的皮肤自然就多了些,让容汐珞好巧不巧以手触上的,正是这块儿地方。
容汐珞一时间又惊又羞又窘,猛的去推开他。
“若无忧”并没有十分的使力,所以轻易就被容汐珞推开,然而在分开的瞬间,他的嘴角一抽:“嘶~”
容汐珞根本来不及恼怒,急忙又惊道:“怎么了?我是不是碰到了你的伤……唔”
“若无忧”抬眸与容汐珞对视不足一秒,就低沉了一声,将容汐珞的头重新按了下来。
“若无忧”多的是耐心,且极尽温柔,容汐珞只觉得自己的头脑有点不太清明,呼吸也紊乱起来。温度从他胸膛的传递过来,容汐珞的浑身很快也升起了热度。
然而心底的痛楚没有消减分毫,泪水仍旧从眼中不断流出,似乎还因着身体的热感而变得更加强烈,让她忍不住要抽泣。
热泪滴落在他冰凉的面具上,像是能感受到她的悲伤,“若无忧”抚慰的顺着她的长发滑到背脊,继而将她整个人都揽了过来。
这个吻又加深了。
两人辗转着头,这种细细嘶磨简直是毒药,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满是狭昵暧昧。
室外的天色早已暗了下来,砖瓦上,无声的落下一双黑靴。
路渊低了低身,平稳住身形,消去了冲势。
习武之人的耳力总归要好于常人,路渊落在房上后,随之自然也就听见了脚下房间的动静。
路渊:“?”
某人的脸异常镇定,然而从脖子到耳根都红了个彻底。
不得不说,自家主子真的太会玩也太厉害了,身中斧伤还能调戏小姑娘,还居然调戏的这么好!
某人对主子深感佩服的事情从此又多了一件。
屋内的容汐珞整个人倒向了里侧,而眼底氤氲着潮湿的雾气。
头上传来瓦砾的一声微弱的脆响,齐昀霖知道这是路渊在提醒他。
该结束了。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今日的目的是什么。
轻叹一声,他稍稍抬起了头,又慢慢俯在了容汐珞的耳边,用磁性而满是暧昧的声音轻轻说道:“我希望小郡主记得的永远是我好好的模样,还请原谅无忧的冒犯。”
说完,便用什么东西在容汐珞的肩上刺了一下。
容汐珞还来不及惊疑出声,就已经渐渐模糊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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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临至,晚风吹的叶落,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先后没在深巷中,万家灯火通明,愈发将这偏僻深巷显得阴仄昏暗。
“殿下,你的伤?”路渊见齐昀霖身上的白衣被血染成了暗红色,道他的伤势应是不浅。